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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倦残烟

要说东宫的生活,无趣得紧。我既不喜欢看书,又不喜欢弹琴,只喜欢到处去玩。可是,东宫的规矩也是极为森严,规定东宫女子不得到处乱逛。于是,无聊的时候,我只能在书房和萧裕大眼瞪小眼。萧裕经常是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我特别佩服他的这种耐得住寂寞的心境,好像是遗世独立沉浸在书海一般。幸好他仅仅只是对我冷漠,而不是对我凶狠。除却他忽略我的这一点,他对我还是很温柔的,应该是包容我。他会允许我无聊的时候,进入他的书房看书,虽然我也看不进书,只是在这里消磨时光的。我只要不要发出太大的动作打扰到他,他几乎是不会管我的,任我在书房里干什么。有时,我真的会读进书的一两页,遇到不懂的问题我也会问他。他会在说出他的口头禅“你怎么这么笨”的话后,然后很细心的给我解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真的了解他。

所以,我最不喜欢有人来打破这样的情形。可是,当萧裕的贴身侍卫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要被驱逐出去了。我记得,萧裕的那个贴身侍卫叫做湮,我听萧裕叫过他。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是我觉得他和萧裕一样的冷漠,甚至是比萧裕还要冷漠。他不会笑,至少萧裕偶尔还会笑。不,他不会对任何人笑,除了萧裕。果然,萧裕看到他,就示意让我离开。我灰头土脸的离开书房,然后为他们关上门。

我真的想要看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我的小命我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因为十四岁的那一年,我也试着在窗口破了一个洞,去看房里发生的事。但是,在我在窗户开了一个小洞,正要看的时候,整个窗口破开,有人破窗而出,抓着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升起,抵到墙边。这个人就是湮。他看到我的样子,仍然想要把我掐死,但是,最终,还是太子妃娘娘出面让他放开我。也就是那一次,我才见识到他的残酷。从此以后,我不敢再随意窥探他们了。

可是,我被赶出书房了,我又觉得没事干了。总想着要干点什么。正觉得看书看得头晕,于是回房休息。这一睡就是睡到晚上。奴婢把我叫醒,叫我用晚膳。我还没有睡醒,盖上被子想要继续睡觉,说“我不饿,不吃了。”任由奴婢怎么说,我都不再理她了,沉沉睡去。

睡得太早的代价就是醒得也早。三更半夜,我就被饿醒了。我穿上衣服,到厨房找可以吃的东西。吃完东西的时候,回房的时候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我披着外衣走到门口,门口守着两个侍卫,我问“太子殿下还不休息吗?”其中一个侍卫说“太子殿下这几天都是这样,一直忙到黎明才休息。”我想了想,说“那好吧。”然后,我就回自己房了。我也不想管这么多,毕竟我自己根本管不了。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然后去沐浴。也是因为我起得早,才可以看得到萧裕。我在去沐浴的路上,刚好看见了萧裕从书房里出来。他看到了我,有些惊讶,说“太子妃,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说“昨天睡得太早了。”萧裕继续问”这是要去干什么?“我说”我要去沐浴。“萧裕说”本宫刚好也要去沐浴。”“要一起吗?”萧裕问。萧裕这一个月加起来都没有刚才和我说的话多,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吓得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上。幸好旁边有个奴婢扶住了我。“不用了,我连忙拒绝。“

可是,当我走到浴池的时候,我看到萧裕披着发坐在浴池里,他看到我,说“太子妃,要一起吗?”我赶紧帮他关上门。心想,我是在做梦吗?还是他傻了?怎么突然对我对我这么热情。以前,要是我不小心闯进他的浴池,他都会叫人把我扔出去。我决定还是回房再等一等,等他沐完浴再去。幸好,他那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沐完浴之后,他看到我,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对于他现在的样子,我才是比较的放心。

我看到他走了之后,关上门,在浴房里舒舒服服的沐浴。

沐浴完之后,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可是有的时候,我和萧裕的感情也会很差。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惹怒他,或是有什么我很想做的事,他却不许我做的时候。

那是我成为太子妃的第一个月。在一个月的管教下,我被一连串的规矩给弄晕了头。

我就快要疯了。我整天的要面对着一些对我管天管地的人。萧裕管着我就罢了,就连整个东宫的人都要管着我,我的一点小兴趣也不让实施,说是什么怕我把东宫拆了。我不过是要在东宫种一点花花草草而已,我叫来种花的人,却被他们赶走。这里到底谁是主人?我说,我就是要在我的院子里,种一点花草。她们说”太子妃,您要种花种草,我们都不阻拦,我们现在就上报皇上那里,让皇上下派最好的花匠帮您修整院子。”我说“如果让陛下来,那不知多久,才能上报到陛下那里。到那时,我都忘了有这回事了。”

我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不让他们进来,我说“你们一天不让我种花种草,我就一天不吃不喝。”门外的奴婢说“太子妃,您不要这样,您这样的话,奴婢没办法,只能叫太子殿下了。”一听到叫太子殿下,我便有点心慌,但是一想到他向来不管我,我站在门里说“你叫吧,反正他也不会管我的。你快点去叫吧,我看他来不来。”

过了一会,门外好像没有声音了。我睡在床上,想着,过不久就可以重新叫那些花匠回来了,心里有些兴奋。

果然,不久,就有人来敲门了。我激动的说”你们快去帮我把那些花匠请回来。“门外的奴婢却说”太子妃,太子殿下来了,您快点开门吧。“我一听,太子殿下来了?这肯定又是这些奴婢想要来骗我的。太子殿下整天忙得不行,怎么可能会会来?我顺着奴婢的话接下去,说“那你让太子殿下帮我把那些花匠叫来。”外面没了声音。我想,好像有一点不对劲。难道萧裕真的来了?

我打开门,真的看到萧裕就站在门外。我惊讶到连称呼都不会说了,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要把门关上,但是门却被他用手撑住。我放弃,走进屋里,说”你来干什么?“他说”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说”你继续忙你的,不要管我。“萧裕坐到床上,说”我真的不想管你,可你整天让人放心不下。“我说”我只是想要在院子里种一些花草,又不会碍着你。”萧裕说“你要种花草可以,必须要通报皇上。”我问“为什么,那些花匠都是我的好朋友。”萧裕说“皇室里的朋友里没有花匠。现在你是太子妃,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和那些人的区别。”我生气了,说“那些人都是我的好朋友,这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萧裕,说“如果你坚决认为自己没错的话,那你自己在这里面壁思过,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再和我说。”我第一次直接说出他的全名”我说,“萧裕,你凭什么让我面壁思过?我可是你的妻子,我又不是你的奴婢。”萧裕冷淡的说“你不是我的妻,如果我可以选的话。还有,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豁出去了,说“我可以选的话,也不会选你的。谁要和你产生感情啊。”萧裕看起来好像生气了,他从床上站起来,逼近我。我把桌上的花瓶扔到地上摔烂,扔向他,捡起其中一块碎片,向后退,说“你想干什么。”我躲到柱子后面,说“萧裕,欺负女孩子,不算好人。“门口的奴婢看到了,走进来,说”太子殿下,饶过太子妃吧。“萧裕好像真的被我惹怒了。因为那一天,我被面壁思过一个月。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的僵了,如果不是因为有着皇后娘娘的遗言,我和萧裕可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也许只要我不惹他的话,他还是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被面壁的那一个月里我在东宫真是度日如年。我曾经想着,要死给他看。那一个月里,奴婢都是在我屋内放好饭菜,然后又把门锁上。偏偏门还很结实,我怎么撞都撞不开。在屋里面摔东西也没有人理我。我大声说”你们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这里。“还是没有人理我。

于是,我生生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我终于又可以和外界沟通了。我尽可能的不待在东宫,一有机会,我就到外面去逛。

当太子妃什么都不好,唯一一个好处,就是东宫里的宝贝多,没有银子,我也可以拿着宫里的东西出去当。萧裕从来不会给我银子,所以我出去逛的时候,用的都是拿东西当来的银子。在外面,没有人会知道我就是太子妃,也没有人会拿着宫里的规矩来束缚我。

之后,我已经不太敢违逆宫里的规矩了。我宫外的好朋友被官兵教训后,也不敢再和我来往了。每次见到我,就关上门,不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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