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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谈判与妥协

蓝天父母的到来,让云朵心里格外忐忑,委曲求全的同意二老跟他们挤在出租屋里,她已经妥协到了极致。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的相处,云朵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话、办错事。即便这样,却依然无法避免矛盾的产生,在饭桌上,蓝天母亲毫不留情地给了云朵“下马威”。

看着蓝天母亲怒气冲冲的脸,云朵小声说到:“阿姨,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您二老住几天,我好安排一下,真的没有赶你们走的想法。”蓝天爸随声附和到:“老婆子,人家闺女就是好心问问,你看你生什么气嘛。先吃饭吧,菜都凉了……”蓝天尴尬地坐在一旁,他不知道该向着哪一方说话,他低着头,无助地搓着双手,在心里暗自期待着事情能有所缓和。

“天儿,你跟我和你爸出去转转,这饭吃的憋闷,胃里难受。”蓝天妈把碗筷一推,起身向门口走去。蓝天无奈地看了看云朵,云朵避开了他的眼光,独自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蓝天爸转头说到:“闺女,你跟我们一起吧,一家人难得聚聚。”还没等云朵回话,蓝天妈大声呵斥着:“死老头子,我想跟儿子单独说说话,你添什么乱,你要不愿意去,就自己待着!”

蓝天爸向来懦弱,几十年来,在妻子面前,他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此情此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蓝天轻轻握了一下云朵的手,随父母走出了家门。当屋子里只剩下云朵一个人,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压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在洗碗池里。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蓝天妈如此刁难自己。几次,她试图拨通父母的电话,又怕他们担心,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另一边,蓝天随父母在社区散步,母亲一改在出租屋里愤怒的模样,关切地问到:“天儿,是不是工作压力大啊?你看你又瘦了。”蓝天摇了摇头,他心里对母亲怨气满满,却又不敢直接表露,只能以沉默来抵抗。母亲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顾自说着:“我看云朵那姑娘不咋样,娇娇气气的,一看平时就没少欺负你。”

蓝天爸陪着笑说到:“我觉得那闺女不错,文文静静的,又懂礼貌,是个过日子的人…”蓝天妈瞥了一眼他,讥讽地说到:“怎么,人家给你买了一瓶酒,你就迷糊了是不是?会不会过日子你能看的出来?给你留着脸面你不要,今天你这是要造反啊!”蓝天爸连连摆手,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蓝天听着二人的对话,内心烦躁不堪。他想了想,说到:“妈,你到底不喜欢云朵哪里,我让她改行不行?”母亲大惊小怪地说到:“你看看你这个孩子,妈喜欢谁不喜欢谁重要吗?这不得给你找个合适的人,以后才会幸福吗?”

蓝天无可奈何地说到:“我觉得云朵很好啊,很适合我,您在吃饭前不也是默许了吗?”蓝天妈笑了笑,说到:“儿子,妈不是不同意,只是有更合适的姑娘想让你见见。呐,你王阿姨的女儿在国外上班,样貌性格都是一顶一的出众,他们家里光是房子就有四五套。你要是回老家,妈跟她好好说说,给你找一个稳定工作肯定没问题。你觉得呢?”

蓝天蔑视地哼了一声,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正面顶撞自己的母亲:“妈,我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爱人,您认为合适的我不喜欢。如果跟你和老爸这样貌合神离的婚姻,我宁愿不要,求您,尊重我的选择可不可以?”

蓝天妈怒不可遏地说到:“看见没,我就说云朵这个丫头把我们家天儿都给带坏了。以前的他多乖,现在都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唉,这还没娶回家就这态度,我看啊,咱们老两口以后没好日子过喽!”

蓝天顾自往前走着,听着母亲在身后的喋喋不休,他心乱如麻。他原本以为脱离了儿时的环境,就能改变一切,重新拥有自己理想的生活。如今看来,当初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要想牵起他心爱姑娘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也不知云朵是否能接受这样的父母,他心不在焉地踢着路上的石子,沮丧至极。

回到家,云朵早已把一切收拾妥当。她笑意盈盈地说到:“叔叔阿姨,卧室我换了新的被褥。您二老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蓝天爸不好意思地说到:“闺女,辛苦你了。那你跟天儿今晚住在哪?”云朵微笑回复:“没事的叔叔,我跟蓝天挤在沙发就行。您和阿姨有事随时吩咐我们,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客气。”

蓝天妈斜眼瞟了一眼云朵,兀自嗑着瓜子,眼见刚刚整洁的地面瞬间被瓜子皮铺满。她阴阳怪气地说到:“这时候说一家人,恐怕还是为时过早。你也不用客套话一堆,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说罢,她拍了拍手,打着哈欠往卧室走去。

蓝天爸满脸歉意地看着云朵,他生性木讷,面对自己老婆如此失礼的言行,也着实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语。他冲云朵摆了摆手,无奈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也走进了卧室。蓝天扫着地上的瓜子皮,轻轻地说到:“媳妇儿,今天让你受累了。我一定找时间好好跟我妈聊聊,她实在太过分了。”

云朵轻笑了一声,淡淡地问到:“你爱我吗?”蓝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坚定的看着云朵回复到:“爱,非常爱。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姑娘。”云朵顿了顿,随后,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蓝天。她动情地说到:“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够了。至于其它问题,我们一点一点慢慢解决,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天。”

夜深,听着蓝天的鼾声,云朵久久不能入眠。狭小的空间让她不能翻身、不能动弹,为了让蓝天睡的舒服一些,她整个人近乎悬空在沙发外侧。回想跟蓝天的过往,一路走来,磕磕绊绊,曾经无数次的想放弃,终究抵不过一句“我爱你”。她吻了吻蓝天的额头,守护着属于自己那份微小的幸福。

转天,四个人来到了西单商场,蓝天妈见说不动自己的儿子,提前结束了行程,临走前,她打算给亲戚朋友带些礼物。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蓝天妈挑花了眼,她一边抱怨着价格贵,一边不停往袋子里装东西。云朵就像一个忠实的随从一样,蓝天妈每到一个摊位,她就做好了付款的准备。

到了火车站,趁着蓝天妈去卫生间的时间,蓝天爸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钞票,他不由分说地塞在了云朵的手里:“闺女,这两天让你受累了,叔叔也没别的本事,偷偷攒了点私房钱,你拿去自己买点好吃的。叔叔就一个心愿,希望你们好好的…”

望着蓝天爸早已被岁月摧残的苍老面容,云朵一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云朵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管怎样,都要努力过好当下的生活,因为在远方,最爱的亲人在等着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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