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那股怒气。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带他来见您的。”
程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向车顶,神情略显的颓废。
“像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忘记呢?”
程绾撅了撅嘴,眉眼间尽是一副不理解的深情。
“可就算是记得又能怎样呢?难道她会迁怒自己的儿子吗?”
程绾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抓住了庄毅的手。
“可是他们两个之间明明没有培育过感情了,方瑾瑜也对韩姑没有什么感情。”
庄毅轻轻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摸了摸程绾的肚子。
“或许方瑾瑜对韩姑没有感情,可韩姑对方瑾瑜起码有十月怀胎的感情。”
程绾忍不住咽一口口水,伸出手来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是啊,这十个月的期待全部都在这里,谁又能够轻易忘记呢?”
程绾有些抓狂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目光当中多了几分气愤。
“可我还是希望看到方瑾瑜的父亲和他后悔。”
庄毅伸出手来点了点程绾的鼻子,颇有些好笑的说道。
“你今天不还跟我说方景瑜的事情可能有隐情吗?怎么现在就觉得他是坏人了。”
程绾深呼吸了一口气,靠在了庄毅的肩膀上。
“一码事归一码事,可能之前的事情是方瑾瑜被胁迫了,可是韩姑的事情的确是他自己造的孽。”
庄毅伸出手来揉了揉程绾的头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你是打算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帮助他了?”
程绾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是不可能帮他说半句好话的,或许还有可能落井下石。”
庄毅清笑着点了点头,打开车门,拉着程绾就回到了宾馆。
“那你现在还是给方瑾瑜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吧。”
程绾噘着嘴,颇有些不情愿。
“要不然你给他打吧,我现在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庄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尴尬的拿过了程绾递过来的手机。
拨打了上面对他来说颇为陌生的电话,响了三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程绾,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方瑾瑜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庄毅的眉头不由一皱。
这样苏的腔调,让他恨不得到电话那头去把方瑾瑜给掐死。
“刚才程绾问过韩姑了,韩姑说你可以去见她。”
方瑾瑜听到庄毅的声音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答应道。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庄毅冷哼了一声,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给方瑾瑜继续说话的时间。
程绾看庄毅打了电话,直接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更不高兴一些,难道方瑾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庄毅摇了摇头,将头埋在了程绾的颈间。
“我就是感觉我的妻子有太多人虎视眈眈了,让我有些不太开心。”
程绾又惊又喜地捧起了庄毅的脸,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闪闪发光的光亮。
“这是你第一次说吃我的醋呢。”
庄毅不由有些难为情地偏过了头,不去看程绾。
而程绾反倒是欣喜若狂的吧唧亲了庄毅的侧脸一口。
“我感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说开之后,突然就变得特别心有灵犀了起来。”
庄毅看着程绾眉飞色舞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笑,心中也是一片温暖。
他从前的喜欢是冷静而克制,可现在他突然想变得热情了。
程绾被庄毅的话说的兴奋的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疯狂的打滚。
庄毅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明天还要早起为咖啡馆剪彩了,你再不睡觉可就没什么精神了。”
程绾立刻睁大了双眼,躲在被子里面偷笑了两声,这才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庄毅察觉到程绾平稳的呼吸,这才安稳的闭上眼睛,轻轻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庄毅身着一身西装,为程绾挑了一件较为保守的裙子。
两人相携来到了咖啡馆的门口,那些女人也换上了咖啡馆为他们定制的统一着装。
清一水的带有四季色彩的裙子,衬得她们每一个人都活力十足。
程绾不由得激动的走到了春华的身旁,眼睛里面多了几分羡慕。
“这个裙子我也想要一条,真的好好看啊!”
春华颇为宠溺的看了程绾一眼,指了指后面的柜台。
“给你留了一件,到时候自己拿走吧。”
程绾激动地叫了一声,特别想跳起来庆祝一下,却被庄毅稳稳的压住了肩膀。
“好了,千万别做什么剧烈运动,到时候受伤就不好了。”
程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冲着春华撅了撅嘴,就走到了中间。
“各位顾客大家好,我们咖啡馆今天第一天开门,所有的餐饮一律半价。”
在鞭炮声中,店门被缓缓地拉开,无数的顾客冲着里面蜂拥而至。
程绾站在门口看着门庭爆满的一幕,不由得有些舒爽的笑了笑。
“等到回去我也要找一个大的地方,建一个特别大的咖啡馆。”
程绾开始站在那里畅想未来,庄毅则是挡着每一个路过程绾的人,生怕她碰着磕着。
而方瑾瑜的车子是停在了一旁的路边上,看着程绾的模样微微出神。
副驾驶上有一位老人捂着自己的嘴唇轻轻的咳嗽着,目光顺着方瑾瑜的目光看了过去。
“她的确是一个好女孩,只是她不适合你。”
方瑾瑜沉默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抬眼看向一旁他的父亲。
“你难道还要骗她一次吗?”
方瑾瑜父亲轻轻咳嗽了两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之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对不起他,我接近她也的确是有目的的。”
方瑾瑜父亲的眼神浑浊,但却坚定地看向一个方向。
“可是我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方瑾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父亲干枯的手。
“你的手术已经成功了,还有好多年的时间可以赎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