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四个菜要来肉菜!”林儒海突然补充道。那小二嘴角微笑不变,答应着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见另一名小伙计端着四壶酒走了上来,一边将酒壶放在林儒海桌上,一边笑着解释道:
“这四壶酒都是山海楼的知名好酒,分别有名梅兰竹菊。这梅酒是拿梅子与融化后的天山雪水酿造而成,这菊花酒则是拿熔岩多发之地的菊花以及常年温热的泉水酿造。这兰酒竹酒则是因为兰酒香味如兰花清香高洁,竹酒入喉如翠竹挺拔高耸,又因为常有梅兰竹菊一说,才有了这四种酒水。饭前不妨小酌一杯美酒开胃,其余吃食马上就来。”
林儒海听着小二的介绍不由得分别打开了酒壶闻了一闻,等小二走后倒了一杯梅酒,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入口微酸有甜,入喉不辛辣,但等其流转腹内亦有温热传来。林儒海一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一边不停地喝着,这梅酒入口虽然温润,但一壶入腹亦是让人有微醺之感。一壶梅酒喝完后其他饭菜还没有上来,林儒海索性喊来小二又要了几壶梅酒慢慢喝着。
等到第二壶梅酒差不多见底时,小二终于端着菜走了上来,每个人端上来一道菜放在林儒海面前的桌上,顺便介绍着:
“这几道菜分别是蜜汁鹿肉,照烧仔鸡,还有从南海特地运来的蚌肉鱼肉做成的清蒸蚌肉和碳烤鲈鱼。还请客官慢慢品尝。”
等到小二准备下楼时,楼梯口冲上来一人,看到林儒海桌边还空着的位子以及刚放了半个桌面的菜肴快步走上前来,那人行了一礼缓声说道:
“这位公子,在下实在是找不到空余位子了,不知公子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坐于此处。”
林儒海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少年以及旁边神色难为的店小二,拱手回了一礼道:
“自无不可,公子请坐!正巧我点的饭菜刚来,不如一同使用。”
那人看着桌面的几瓶酒和四道菜式,将准备离去的小二喊住,在那店小二手中扔了大约十几两银子道:
“劳烦再来一份十锦素斋,一份青菜豆腐汤,两份素面,以及四壶雪梨酒。”
林儒海看着那少年问道:“哦?这边需要先付账的吗?”然后准备从腰间掏出银子,却被那少年阻止了。
“哎,兄台莫怪在下自作主张,将兄台刚点的饭菜一并付了。”
“左右不过一顿饭菜,兄台又何必如此呢!”
“兄台年纪轻轻便行事大方,肯让在下坐于此处,在下叨扰之际难免心头难安,还请兄台见谅。况且兄台有所不知,这中州因为古佛寺常年庇佑,百姓感念受恩故而家家祭拜。所以在这中州的酒楼内有一绝,便是素食。兄台想必是第一次到中州有所不知,等下一尝便知其妙。”
林儒海转头环顾四周,发现每桌桌上或多或少都摆放着几盘素食,看其菜式与刚才少年所点相差不多。林儒海内心了然,随机回头来替少年酌了一杯梅酒,在等待素食的时候攀谈了起来。
那少年名叫梁京南,天下处处为家,居然也是一名修者,但师从何处没有具体明说,只是说自小修炼家传功法。年龄刚过二十,现在独自闯荡天下。据说是父亲老了居然不想继续行走天下,而是在千帆海寻了一处岛屿修身养性。而梁京南自小漂泊无定,早已经习惯了四海为家,快意江湖的日子,所有在知道新家修建在了何处之后就离开了。
梁京南独自一人在外已经有两年有余,现在刚从欢喜寺参加完一个挚友的婚礼。再次失去偷偷焗了油的朋友后,漫无目的的游玩,正巧遇到了林儒海。
二人相谈甚欢,梁京南也不是个害羞腼腆的性子,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和林儒海称兄道弟,讲述着之前闯荡江湖的见闻。林儒海自幼在山修行,自然没有见过那么多奇闻轶事,此时听起来亦是别有兴致。
过了不久就见店小二拿着几份素食走来。梁京南将十锦素斋推到林儒海面前,极力推荐:
“林兄赶紧尝尝这道素斋,入口清香,每一种菜肴都保留自己独特的味道,但混合起来更是别有风味。我走南闯北多年,素食里第一莫过此菜。”
林儒海听闻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味蕾如同被清风吹拂也好似各种山间野菜相互交织缠绕,最后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梁京南看到林儒海眼睛一亮,筷子夹菜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之后哈哈一笑,也提起竹筷开始品尝美味。之后林儒海在梁京南的推荐之下依次品尝了清蒸蚌肉,碳烤鲈鱼,照烧仔鸡和蜜汁鹿肉,随后又就着各种肉食吃完了素面,最后又喝了几口清淡解腻的青菜豆腐汤。
等到桌面一片狼藉,酒水也彻底见底之后,二人毫无形象的斜靠着窗户,一只手搭在窗边,一只手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皮,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二人听到彼此的叹息声,抬起头来正好对视,看到一摸一样的动作后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一番休息之后林儒海坐直身体看着对面少年郑重邀请:
“梁兄,接下来我要去中州腹心拜访古佛,若是梁兄无事,何不与小弟同行。之后再一同去见识见识那异人模样!”
“哈哈哈哈,既然林兄相邀,那自然恭请不如从命。”
而后两人说说笑笑间一边逛着城市街头巷尾,一边朝着城外走去。
林儒海不经世事的天真与坦率让梁京南越发欣喜,而梁京南历经世事依然不改的赤子之心与各种见识亦是让林儒海佩服不已。等到二人行至城外,梁京南开口,提议二人结拜为兄弟。林儒海听闻大喜点头同意。
二人就寻了一处山头,在山顶上对着落日跪拜朗声高呼:
“今我梁京南”
“我林儒海”
“愿结为异姓兄弟,日后同富贵,共生死!苍天为鉴,烈日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