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消逝,这年年节是林儒海上山七年时间内度过的最冷清的一次。因为前线异人突然大规模的屯兵列阵,青云和古佛门下弟子第二境之上的有七成都奔赴战场,其余三成弟子除去留守山门的弟子外,如若不是即将突破,皆下山拜访天下宗门,合纵连横。
这段时日林儒海经常仗着御剑之速穿行于青云万顷山脉之中,如意棒外表神异不显,但经过有计划的培养后,若收起神通已有五人之高,双人怀抱亦不可围。林儒海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停滞不前,早在一月前就到了云腾境界巅峰。考虑到林儒海资质甚佳,在风雪夜归人宝图的帮助之下可以尽快突破赤霞,故而原本让林儒海跟随一众师兄师姐拜访合欢寺的安排也取消了。只让林儒海日夜观摩宝图打磨精神,寻求那突破的一丝灵光。
留在山中的众人在大年夜这晚汇聚在饭堂,往年九层楼人来人往,每一层都人头攒动,莫说座位,来晚了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的景象没有上演,只有林儒海师兄弟几个和李青山,李重几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关子虎已经代替沐然看顾师弟妹们修炼,而沐然因为处在云腾境界前期,没有跟随大部队去往前线,但随着几位师兄一起于半年前离开了君子峰,前往合欢求援。
李青山,李重二人由于积威深重,吃过晚饭为了不打扰弟子们高乐,给几位年轻弟子说过祝福语后便离去了。难得有时间在一起玩耍还不会被训诫惩罚的师弟们在师父离开后说说笑笑,打闹在一起。而林儒海则离开了饭堂,回院落时难得没有御剑,而是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只身形愈发庞大的恶犬。
只见那恶犬突然后脚绊前脚摔倒在雪地之上,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委屈声响。
“哎,哈士皮,现在也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了,也不知道沐然下山可曾遇到危险。相必师兄师姐们在旁,应该能保护然儿无恙吧?”
被傻狗呜咽声打断了思念情绪的林儒海转身将趴在地面扭动耍赖皮的狗子扶起,双手拉着狗子的两条腿低声问着眼前眉头拧动一副蠢样的哈士奇。二哈也不知听没听懂少年少女分离后的离愁别绪,为了解放自己的双腿只是伸出舌头在林儒海脸上舔了几下。
被口水袭击的林儒海放开狗子,让它自顾自在一旁玩耍,自己先走进房门坐在桌前,看着手边的千里通怔怔出神。
突然一丝震动从手边传来,千里通表面神纹亮起,里面传来了沐然的声音。
“小海?听得到吗?小海?”
林儒海连忙运转真气激活千里通,自己的声音也传到了不知何方的沐然耳中。
“然儿?你现在在哪?你还好吗?受伤没有?带的衣服可够穿?吃的东西还和胃口吗?”
“小海,是我。我们一行人昨日刚到合欢寺,今天拜访之后暂时安顿了下来,才有时间和你联系。我们都还好,遇到的歹徒都不够我打的,更何况还有师兄师姐在旁,穿的......”
沐然听着林儒海一连串关心爱护漫溢的话语,哽咽着慢慢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回答着。两人首次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分离,苦苦笑笑地互相倾诉着思念与身边发生的事情。
在大约三四个时辰,月亮已经隐藏不见,天边渐渐能看到一丝亮光时,二人才依依不舍地断开千里通。林儒海盘坐在床塌之上,三月来的思念过盛导致的郁结不振一扫而空,内心重新充斥着喜悦感动之情。
“咦?下雪了?”林儒海睁开眼看着窗外渐渐飘散的雪花,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入定观想。只见丹田内部本来停止生长的大道之木重新由上而下散发着无穷尽的生机,树干也在肉眼可见的长高变粗,丹田内部也似乎出现了道道霞光散落而下,正是突破了云腾,进入赤霞境界的象征。
林儒海等到丹田内赤红霞光不再增长,大道之木生长稍缓之时才停止修炼。刚一起身林儒海就感觉身体力量充盈,精神十足,之时腹中饥饿难以忍受。等到御剑感到饭堂,正好遇到前来吃饭的关子虎才知,这一突破就是四日光景。关子虎听闻大师兄突破后连连恭喜,然后满是羡慕的吃完之后立马离开抓紧修炼去了。而林儒海不紧不慢的吃完大约是平日三倍食物时才逐渐停口,手上随便抓拿了个果子,一边啃一边朝着主殿走去。
殿内李青山师祖不见人影,只有李重的身影被堆积如山的公文隐隐约约挡住,听道林儒海请见之后连忙起身招呼林儒海进殿。李重走下大殿看着卓尔不群的儿子笑意难挡,右手抬起拍了拍林儒海肩头称赞不已。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年方十七的赤霞,恐怕创派祖师爷也不及。好好,真是个好小子。”
“父亲不必如此,若不是师祖与父亲赐予的如意棒,孩儿今日难有此修为。况且父亲不也处在赤霞境界巅峰许久了么,相必突破青云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下海不必谦虚,正巧师祖我也有一事说与你。”这时李青山正好从殿外走了进来,挥手间打断了李重父子二人的行礼,走到林儒海面前将一令牌递给了他。“这是我青云这代首席弟子的腰牌,今日就赐予你了,望你日后戒骄戒躁,勤奋修行,出了山门行事有度,不可堕了我青云之名。”
林儒海拿着手中的腰牌,欣喜之余亦不禁问出声:
“师祖?首席之位不是还需要与各脉同门一较高下吗?怎就现在与我了?”
“无需担心,此腰牌你当之无愧。各脉当代弟子且年岁不超三十者,如今修为最高深不过云腾巅峰,今早我前去与主峰与各脉面谈军机时经过你房门,感受到你已经处于突破之际,便于大会之时讨论了首席之位归属。你如今赤霞,首席之位当之无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且与师祖爷爷说说,你突破后的第一个神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