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海看着下面有些焦躁不安的鹿群,先落到地面,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把旁边寒毛立起的哈士奇拉到眼前,指挥道:“傻狗,看见前面的鹿群没有?今晚咱哥俩能不能吃到肉就全看你了。等会你绕道鹿群侧面,把鹿群惊走,在鹿群惊慌失措跑路的时候,我在另一面瞅准时机,把落在后面的鹿给逮住,怎么样。”
哈士奇一脸骄傲的看了一眼林儒海,也不知道究竟听懂他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没有,带着王之蔑视,慢慢地跑到鹿群左边,卧在草丛里面。林儒海看到自家蠢狗没有掉链子,就埋伏在鹿群的右边,拿着剑,准备随时出手。
只听见哈士皮一声怒吼,惊动的鹿群就疯狂地朝着哈士奇的那个方向跑去。哈士奇狗脸一懵,呜呜呜的叫着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跑了,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鹿蹄踩踏草地的声音,哈士奇仰脖狂叫:“啾哦哇呜,啾哦哇呜。”
后面也有点傻眼的林儒海一边朝着鹿群追去,不由得担心在前面被追着狂奔的狗子。但在听到仿佛在说“救我”的狗叫声,忍不住狂笑了起来。脚步因为气息不稳也逐渐杂乱,等到追上最后一只鹿,将手中长剑斜刺进鹿的腹中,那头鹿因为惯性,将肚子上划了一个半米长的伤口,内脏也洒落了一地,身子无力的跪伏在地。林儒海上前割断鹿的喉咙,结束了鹿的痛苦。
鹿群听到同伴的悲鸣,大惊之下也不在追赶哈士奇,换了个方向跑远了。哈士奇气喘吁吁地跑到林儒海身边,趴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林儒海摸了摸狗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哈兄,狗生在世不能事事都按照计划进行,你要学会习惯。今晚多分你一条鹿腿可好?还有,你啥时候学会说话了!阿哈哈哈哈!”
哈士奇抬头鄙视地看了看林儒海,然后不屑地转过了头。
林儒海先大致处理了一下鹿肉,就扛着鹿肉站了起来。
“走了哈皮,我可不想再过昨晚那种日子了,连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睡在草地上差点冻死。今天我们去找个山洞可好?屋子也不会建,帐篷也不会搭,只能靠山洞过日子咯。”
哈士奇理也不理林儒海絮絮叨叨的话,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时不时地在一旁拱拱野草,或者嚼嚼野花,虽然每次都歪着狗脸吐了出来,也依旧乐此不疲。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哈士奇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林儒海高兴的喊了一嗓子,然后扒拉开身前的藤蔓,露出了一个半人身高的洞穴。“哈皮,你先进去看看。”
哈士奇鄙视的瞅了一眼无良主人,然后钻了进去。林儒海听到里面传来的狗叫声,感觉距离洞口似乎有一点距离,说不定能容纳一人一狗,就也跪着爬了进去。
初极狭,才通狗。林儒海即便跪着,后背也不是被山洞顶端的石头摩擦划过。然后就看见里面乱跳的狗子跑了过来,在还跪在地上,来不及反应的林儒海脸上舔了几下。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哈皮,我们今晚有福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挺宽敞。”林儒海看着差不多突然变得两人高,能容纳三四个人躺到睡觉的洞穴笑道。然后爬出去,找了一些枯树叶推进洞穴,又在洞口对了几个石块以及树枝,拉着狗子出去烧烤去了。
林儒海这次将鹿肉分为半个巴掌大小二指宽的小块,再挑选了几个干净的树枝串起来,架在石头上,在烤肉下方点起了小火,又从包裹里面找了几瓶调料放在手边。“哈皮皮,你不要总是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昨天的烤肉外焦里嫩,虽然焦到黑如煤炭,嫩得地方又没熟。但作为第一次下厨的我,已经很棒棒了好吧!”
哈士奇实在不想回忆昨晚又冷又饿十分难捱的时光,小心谨慎地盯着火上的烤肉,似乎害怕又一次烧焦。
“哎,等会,你个憨货。”林儒海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朝着哈士奇大吼“你今天不停的啃草吃花,难道是想尝遍百草,防止以后饿肚子?!”
哈士奇不屑地转过狗脸,悄悄地吐出卡在牙缝里面的一片花瓣,伏着身子睡着了。
林儒海看着传来低低的打呼声的狗子,在狗子头上摸了摸,看到似乎将手上的血水沾到了狗头毛发之上,悻悻的收回了手,仔细地翻动着火上的肉串。
火上的肉块逐渐变得紧致,血水混合着油脂滴落在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一些盐巴调料均匀的洒在肉块之上。林儒海看着眼前色泽金黄,香味诱人的烤鹿肉咽了咽口水,拿起一串肉串咬了一口,还稚嫩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异常满足的神色。
“嘿嘿嘿,哈兄,可不是我嘴馋,我就先帮你尝尝看其他肉块都熟了没有。”林儒海悄悄地叨叨赖赖着,嘴也没有停歇,一块一块,也顾不得烫嘴,飞速地吃着。
等到狗子被一声满意的叹息惊醒,闻到香味准备向主人要一点口粮之时发现,之前烤着的肉串已经全部消失,只剩燃烧着的篝火和散落一地的木枝呈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看到满脸震惊的狗头向自己扑来,林儒海立马翻身站起来,双手抱住扑过来的狗子,连忙解释:“没吃完没吃完,还有两条鹿腿呢,马上就给你烤!别咬,哎哟。”
林儒海揉着刚才被狗子撞了一下的胸口,重新拿起两条鹿腿放在火上,然后坐在地上,把狗子抱在双腿中间,将自己脑袋放在狗子的脑袋上。一人一狗盯着火上的肉串,狗子嘴角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少年则怔怔出神,想着家中娘亲,山上父亲,以及那个喜欢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衫,跟在自己后面,一起修炼,一起打闹的女孩。
“汪,哇呜,呼!”
一声狗叫打断了少年首次离家的愁绪,“哎!你刚才是不是又说话了!好了好了,我知道烤糊了,我这就去仔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