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的山涧中一只雪白的鹰正于与山与山之间展翅游弋,穿过一片片若隐若现的云层,到达了一片苍穹之间,恍惚间见得一个女子双腿挂与山边的树上,两手撑在身后仰头感受这阳光普照着。
只见她那一头浓墨般长发皆为一顶白玉发冠所挽起发尾垂落在树枝上,如玉般皎洁的面庞上一抹白色紧紧裹住她的双眼,一身白色劲装,偏头倚靠在树干上,与世无争的病弱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了。
华南聆仰着头细细的感受着阳光洒在面庞上暖暖的触感十分享受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而就在这祥远处传来一阵浑厚凶悍的女声。
“华南聆!你又跑哪里去了!赶紧给老娘滚回来喝药!”
一阵逐渐扩散的轰鸣从远处传来,惊得山下树林里的鸟儿都乱飞起来,打破了这份岁月静好的恬静。华南聆立刻支起身子,精神了起来,紧接着双手向身下的树干撑起,纵身一跃弓腿从树上跳了下来,华南聆一阵半蹲缓冲跳到地面,随后直起身子,还来不及仔细拍干净身上沾染的灰尘,便飞快地离开这里,向山下的云林奔去。
耳边,只能听见风呼啸的声音,华南聆轻车路熟的朝向被踏出小径的云林深处,经过一阵不懈的努力,气喘吁吁的华南聆塌着背扶着膝盖终于到了家门前,此时的她,不见当初半点病弱的样子,只顾着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三.....娘......”华南聆拖着尾音喘着粗气没劲儿的唤着。
半响见没人搭理她,颓丧的哼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踹开房门走进门去。
“我回来了三娘。”华南聆一手扶着右侧的门框,一手扶着腰,软瘫的想一坨烂泥似的盯着屋内转来转去配制药材的旃檀,悠悠的开口道。
屋内的旃檀还不等华南聆走进屋去就率先嘴炮起来:“狼崽子,才从药汤里出来就到处瞎旋!你现在这个身体,自己心里没点x数吗?!万一出了点意外,你对得起你娘跟我这么多年在你身上花的心血吗!是个人吗你!不要脸了!赶紧滚过来喝药!!”
华南聆天天听着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干脆直接忽略了旃檀炸毛的怒吼,一点一点的向桌子那边龟速移动。
华南聆缓缓落座,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砰!”
趴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旃檀暴躁拍了一下桌子,另一只手一手揪着华南聆的后衣领将她拽到煎药的灶台上。
“诶,诶诶诶诶……”华南聆踉踉跄跄的扶住了灶台。
“诶呀,三娘...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总这个样子是找不到道侣的……”华南聆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轮得到你说!”覃訪怒目圆瞪的咬着牙狠狠的揪了下华南聆的脸。
我用得着你操心吗?!真是个大麻烦精,一天天破事儿多的数不过来,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你娘帮忙照顾你!”覃訪恶狠狠的说道。
华南聆肉疼的摸了摸脸,敷衍的应和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覃訪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拿起汤勺盛起一碗还冒着热气儿的灵药汤递给华南聆。
华南聆接过覃訪手里那看起来就恶心的黑糊糊,一口闷了下去。
华南聆砸了砸嘴细细的品道:“嗯...屎味儿浓郁,提神醒脑,一口下去想不狗带都难...嗯~不错不错,三娘的制毒手法愈发炉火纯青了”说完还不忘比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覃訪用力的向华南聆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一掌格外用力,就连数年以来都饱经摧残的华南聆都诶呦的叫了一声。
“什么狗屁狗带的?!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损词儿!一天天的坏的一学就会,好的狗屁不通,脑子怎么长的?!”覃訪虽然听不懂,但十分了解能从华南聆嘴里出来的就没几个好词儿,便大概知道了,不是什么好话,说着便又狠狠的拧了一下华南聆的耳朵。
“诶呦诶呦,疼疼疼……!三娘手轻点…手轻点哈”华南聆两手轻轻牵扯着覃訪的手,疼痛之余还不忘冲讨好的冲覃訪咧嘴笑了笑,可谓脸皮之厚子弹都打不透。
覃訪又翻了个白眼拿起碗转身向屋外走去。
华南聆伸着脖子朝屋外张望着看见覃訪彻底走远之后放松了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肚子,转身向地下的药池走去。
华南聆摘下发冠,一层一层的褪去衣物,扶着池边的石台,慢慢的全身都泡进了咕咕冒着热气的药池里,华南聆盘腿坐在药池中,运着丹田中的真气,吸收着药池里的汤药,日子也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过了。
……
六个月转瞬即逝,原本碧色的药池此刻已是一片清泉。
华南聆摘下了裹在眼上的白绫,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锐气十足又带着几分风情,不与寻常女儿家好看的柳叶眉似的,华南聆的眉毛也是浓密而锐利的,长相极具攻击性,而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是清冷疏远的。此时一片烟雾袅袅的清泉之中,妙龄女子若隐若现的身体被头发遮住大半,再看脸,更是让人难以抗拒的美貌,可谓又纯又欲。
而此时的华南聆只想赶快看看外面的华南聆世界
华南聆连忙穿好了衣服,连头发都没梳,兴奋的像条狗子似的向外面的世界奔去,可刚刚走出房门华南聆便的眼睛便被门外照明用的艳阳石照的眼睛一阵剧痛。
“嗯…!”华南聆忍不住闷哼一声,却没有叫出来,覃訪闻讯赶来,只见华南聆捂住眼睛立刻退回房门,却一时疏忽不小心绊倒在地上。
看到这番情景,覃訪面上毫无波澜,好像早就料到的样子,只是从袖中拿出早准备好的特制玄色绸子,蹲下身子将华南聆的手板下来,给她系上一条提前准备好的遮光布条,便不在说话让她慢慢缓着。
覃訪知道她难受,便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好一会儿,那股痛感才消失在华南聆的眼上,华南聆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平缓了下来。
覃訪见她状况渐好,平静的说教着:“别那么激动,你大病初愈,五脏六腑都不稳,更何况就你这小身板小心一个激动就梗死了,尤其你的眼睛,还是别太操之过急了。”
“另外,这玄锦碧是我特意给你制的,在你眼睛没好利索点,可千万见不得阳光,要真想好利索的话就戴着这玄锦碧好好再和你的眼睛再磨合个三五年吧。”覃訪难得声音平和的说道
见她不出声,覃訪怕她放弃便出声讽刺道:“呵,怎么不说话,这就失望了?”
华南聆抬起低着的头,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
“嗯...要说失望可能是有点吧。
“可我华南聆既然等的了十六年了,这几年的时间又能算的了什么呢?这么多个三五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个三五年……”华南聆黯然说道。
覃訪即使知道以华南聆的狗德行,肯定不会难过多久,可她还是心软不忍见她如此伤神便还是补充了一句:“其实…也没那么极端,你晚上的时候还是可以摘掉的,你的眼睛只是受不了阳光而已,别的光只要别是太过刺眼,还是能够接受的,只要白天带上我给你准备的遮光绸子,晚上就可以不用戴着出门了。”
“啊嘞?真的嘛!这是真的嘛!!!!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三娘三娘三娘!我要要出去一趟”
语罢,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只留下覃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等到反应过来,华南聆已经跑远了
“唉,这个死妮子……”覃訪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此时的华南聆早已梳束起了头发换了另一身行头用项链隐匿了性别修为声音和气息,到了修真界的夜市,华南聆的这身装扮乍眼一看活脱脱的一个俊俏无双的公子哥儿。
有了以前覃訪带她来夜市的经验,华南聆早早的准备好了好几个面具和斗篷放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华南聆穿上斗篷又随便选了一个青铜面具
可越是深入,华南聆就越是奇怪,上次来这里,人可远远不及这次多,而且逛着逛着华南聆发现这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在道路两旁的小摊上停留,而是都直奔一个方向。
随着越来越多的路人嘴里出现了风月拍卖行这个名字华南聆心中的好奇被逐渐放大,不知不觉中,已经逛到了夜市的中心地带,整个南域最繁华商业街而这么长的一条街道上,最为显眼的便是那风月拍卖行,整个比身边的别家店高出了两三层。
“风月拍卖行……”华南聆眯着眼睛盯着这拍卖行的牌匾。
“诶,这位小哥可是来参加这次万古青鸾子的拍卖的”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小年轻儿见华南聆裹得这么严实,又盯着风月拍卖行的牌匾,心中断定她也是来参加拍卖的,便忽然靠过来想要套话。
华南聆撇了撇身边忽然贴上来的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而身体却自动嫌弃的往旁边挪了半步。
“与你何干”华南聆冷冷的开口,华南聆虽然并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但看旁边那个人贼眉鼠眼的样子,便忽然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跟抢自己包子的那个无赖,于是莫名不爽,觉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欸~这位小哥别急着发火啊,你肯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嘿嘿就这么跟你说吧,整个南域就没…”
“停,我不想知道。”华南聆打断了那男子的话,继续向前走去。
那名男子紧接着跟了上去,想要继续搭话,可华南聆忽然转过身,眼里如同深不可测的冰窖,充满寒意,仿佛再继续盯着,便会被绞进去似的
“别跟着我”华南聆撂下一句话便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那男子愣了一会,头上的冷汗流了下了,随后低低咒骂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华南聆忽然想起覃訪好像给过自己一个风月拍卖行小牌子,说以后如果有想要的东西可以拿着牌子来风月拍卖行找。顿了顿便又返了回去。走进了风月拍卖行。
“请出示邀请函。”门口的两位拿着武器的筑基侍卫拦住了华南聆的去路。
“没有邀请函,这个可以吗”华南聆伸手递过了那张令牌。
其中的一名侍卫接过了那张令牌,眼神骤然一变,与身边另一个侍卫快速的使了使眼色,紧接着鞠着躬两只手恭敬的将令牌还给了华南聆。
华南聆接过令牌走进了拍卖行后仔细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小令牌,挑了挑眉毛
“想不到这小玩意儿还是有点用处的啊”
华南聆离开之后,那名侍卫立刻去找了管事的,咬耳朵说了几句话。管事的听后瞪大了眼睛骂道
“这贵客来了你不赶紧过来找我你干什么吃的!滚回去站岗,回头再收拾你”那管事的听后恶狠狠的说道。
语罢,便立刻赶上了楼。即使追到了华南聆
“诶呦诶呦,这位贵宾您快别走这儿了诶,您怎么能走这寻常人走的道儿呢,来这边儿来这边儿,我领您上贵宾专用的云梯去拍卖场,再单门给您定个包间儿,来来来您快这边儿请唉~”
说着便卑躬屈膝的领着路。
“嗯?贵宾?”不等她思索一番一脸懵逼的被拽走了。
“这位贵宾大人,您啊这边儿请~”管事的噙着阿谀奉承的强调弯腰比了一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