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千秋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可是兴宁坊那边的舞马训练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王睿是急得够呛,因为他已经在李世民面前夸下海口了。
这日清早在兴宁坊训马的张坤匆匆上门求见,王睿一听以为是兴宁坊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立马召见了张坤。
张坤来到前厅后立马向王睿行礼道:“君公,小人找到会训练舞马的人了,不过此人是个胡人。”
“哦!此人现在在哪里?”王睿高兴的问道。
“小人已经把他请到了兴宁坊,特来向郡公请示。”张坤说道。
王睿知道,这是来邀功来了,只见他笑着对张坤说道:“你干的不错,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本郡公会重重赏你的。”
当然王睿来到兴宁坊时,看到了一个长了满脸络腮胡的中年胡人,当这个胡人见到王睿时立马摘下自己的帽子,朝王睿躬身一礼,用生涩怪异的关中腔道:“小人普鲁鲁是龟兹国人商人…….”
王睿听完这个名叫“普鲁鲁”的龟兹人啰嗦半天,然后问道:“你会训练舞马?”
“小人的确会训练舞马,这是小人祖传的手艺,不过小人现在,在大唐以经商为生,这手艺没什么用处了啊!”
“还有一个月,就是我大唐的皇帝陛下的寿辰,本郡公想向陛下进献舞马,你可愿意为本郡公训练舞马?”王睿问道。
“小人很愿意为您效劳,可是小人的生意怎么办?”
“哈哈,你放心,你只要为本郡公训练好舞马,本郡公给你一万贯,怎么样?”王睿笑道。
“愿神灵赐福慷慨的您。”普鲁鲁对着王睿行礼道。
“不过你要先向本郡公证明你真的会训练舞马,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尊敬的大人,小人闲来无事正好训练好了一匹舞马,就在小人家里,小人这就去牵来给大人您表演一下。”
王睿点了点头,然后向秦文、秦武使了一个眼神,这哥俩就跟着普鲁鲁走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王睿对着身边的张坤说道:“你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给我把他的训马技术都给我学到手。”
“诺!”
半个多时辰后,一匹盛装舞马,在这个大胡子胡人普鲁鲁的带领下,惊艳亮相了。
王睿他的眼珠子都定在了那匹打扮华丽的舞马身上,它毛色发白通身油亮,身形矫健,马身上盖着花纹繁复的毡毯,马尾饰以珠玉编成的串珠,马头用的嚼子都镀了一层黄金,阳光一照,闪耀非常。
王睿惊呆了,这是舞马,这是真的舞马!
紧接着胡人普鲁鲁就开始了舞马表演。
只见这匹舞马如蜻蜓点水一般踩着碎步,一会如一个孩童般小步慢跑,摇头摆尾,忽又如一个大将军一般大刀阔斧地踱着方步,偶尔还炫耀似地抬起那宽大的头颅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声,就好像它是马中之王似的。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张坤看完后说道。
“不错,不错就应该是这样跳,你从今天起就开始为本郡公训练舞马,你的这匹舞马,本郡公也很喜欢一千贯本郡公收了,就让它作为头马带着马群为我大皇帝陛下祝寿。”王睿对着普鲁鲁说道。
“您真是慷慨。”普鲁鲁笑着说道。
“张坤你从今天起作为普鲁鲁的副手帮助他训练舞马。”王睿对着张坤说道。
“诺!”
转眼间就到了七月份再有二十天就是千秋节了,可能马上就要到自己的生日了,而且今年的喜事特别多全国都是风调雨顺的,于是李世民就又干了两件大事。
第一,令使者携带巨资,赎回了还流落在突厥部落中的中原子民,共计八万多人。
第二,又令使者携带重金跑到高丽,赎回了隋朝高丽阵亡将士的骨骸,全部予以厚葬。
这两件看似很小的事情,却为李世民积累了无数的民间威望,他现在的威望已经达到了顶峰,是历代皇帝所不能比的。
在离千秋节还有十天的时候,高昌王麹文泰,携妻儿,另加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从高昌来到了长安为李世民祝寿。紧接着西域诸国国王领着使者也纷纷地赶到了长安。
吐谷浑的大长老再次抵达长安,给李世民献礼,薛延陀的使节也到了长安,草原上的零星部族也派了使节到达长安,龟兹,于阗更是倾尽国内歌舞高手,操曲名家准备在长安献艺。
这万国来朝的千古功业,令李世民大喜,然后是百官们齐齐上表参贺帝王,文人士子交相称赞,一时之间,长安盈沸,大有紫气东来之势。
听说就连住在鸿胪寺的颉利都准备了舞蹈,为万寿无疆的皇帝陛下祝贺。
现在整个长安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海洋,万国来朝,这的确是一个光辉灿烂的伟大时代。
紧接着,传来消息高州总管,上柱国,耿国公冯盎进京为陛下祝寿,房玄龄率百官于城外三十里迎候冯盎。而后,皇帝步行出宫,在宫门迎接这位在历史上为了民族大一统作出卓越贡献的冼夫人之孙。
王睿认为冯盎一家接受怎样的礼遇都不算过分,隋末之时有人劝冯盎说:“隋朝已是末世,分崩离析、时局动荡,国内大乱;唐王虽然应运而生,但他的影响、教化尚未使人信服,岭南、百越之地尚无所归属。明公攻克平定二十个州,占地方圆数千里,岂是赵佗的九郡能相比?现今名份还未确定,请加‘南越王’名号。
冯盎说:“我家居留百越之地已经五代,州郡长官所辖之地仅我一姓,子女玉帛我已有,人世间的富贵,像我这样的都少有。常常怕承担不起重担,使先人蒙受耻辱,怎么敢效法赵佗自己称王一方呢?”
晚上宫里设宴为冯盎洗尘,当然王睿赶到太极殿时看见了五十几岁的冯盎坐在那里,岭南人传统的黝黑脸膛泛着红光,与李世民不时地开怀大笑,旁边陪坐的房玄龄也笑意吟吟,场面亲和,君臣和睦。
当看见王睿走进来时,冯盎赶紧站起来对王睿说:“犬子胡闹,还请驸马莫怪,这份人情,容冯盎后补。”
王睿给李世民行了礼,才对冯盎说:“耿国公切莫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让小子难做,要是万一起了贪心,上门讨要,还请耿国公不要嫌烦才好。”
李世民对王睿的这番话极为满意,放声大笑,冯盎也跟着大笑,笑声洪亮欲穿透屋脊。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算结束,王睿是宫里的内侍抬出皇宫的,然后由阿史那欣德扶上马车拉回府里的。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时,王睿才顶着晕糊糊的脑袋起来,一睁眼就听见土豆这小子在哭,王睿起身把儿子搁胸口上,任他踢腾着小胖腿,自己半眯着眼睛靠在床头休息,还是自己家舒坦,不用总想着自己该怎么做,冯盎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长安来,今天就好好放松,什么都不管。
王睿在家里面一呆就是三天,不见外客,只是在家人的围绕下,轻轻松松地过日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张月坐在床沿上拿着针在刺绣。
王睿睡眼朦胧地用手支着下巴,看张月绣东西,问道:“怎么没有跟娴淑与菱儿去逛东市?听说从西域运回来了好多有趣的东西。”
张月放下手里的绣活,抓着王睿的手在自己的肚皮上转悠,王睿手搭在张月的肚子上,感觉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的律动,王睿瞬间清醒了。
只见王睿立马坐了起来,兴奋的拉住张月的手问道:“你有身孕了?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张月有些害羞的说道:“昨天晚上呕吐得厉害,姐姐就请孙师叔来给我把把脉,没想到是喜脉。”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张月看着王睿认真地问。
“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不但我喜欢,娴淑、菱儿也会喜欢的。”王睿说道。
“夫君你已经在家里呆了三天了,是不是也该出去走走?这几天有好多人来府里找你。”张月说道。
“恩!在家憋了三天是该出去看看了。”
王睿穿好衣服刚起床,就听见一阵敲锣打鼓吵闹声,王睿皱着眉头,谁这么大胆跑到他的府门口敲锣打鼓。
不一会管家秦德就跑了过来说道:“少爷,马周他中状元了,是礼部的差人来送喜报。”
王睿一听笑了起来说道:“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德叔你去安排一下,咱家去年不是买了许多院子吗?选一个还能住人的,送给马周,就说是我给他的贺礼。”
“诺!”秦德应了一声后,立马转身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