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不喜欢出去,我倒是为青做了一件青衫,他看到后,也很高兴,而我偶尔到河塘去走走,青的公事越来越多,他常常埋头处理到深夜,我依然为他端茶,给他磨墨,他也把我抱在怀里呼吸着我的味道,只是,我们不再对诗填词了。
有一天,娘突然把我接回了家,一路上,什么也没有说。我感到很奇怪,可我什么都没有问。回到家中后,爹叹息着,偶尔叫着我的名字,“菡萏,”我听到村里有迎娶的喜悦声,亦如当初我嫁亲时般。我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和青的家,我对爹娘说,我想要到池塘去走走,娘原本想要拦我,可爹制止了她,只是叮嘱我说记得早点回来吃饭,我对爹点点头,便出了门。
不是夏天,荷塘里什么也没有,柳树越来越衰老,我无力帮助他,我很奇怪,太阳的颜色竟然是红的,柳树说红的很悲伤,悲伤,是指什么?我不知道。在那片红色中,青的那身青衫变得很不清晰,我为他一针一线缝的那件青衫。青飞奔到我的面前紧紧的抱着我,我很奇怪,青是温柔的,可抱我抱的好疼,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水莲,水莲,我的水莲。”从青不清楚的呓语中我知道了,青的爹娘因为我一直没能给青生个孩子,要给青纳妾,青不同意,他的爹娘说,不同意的话就休了我。
今天是纳妾的日子,可他逃走了,他说,他的妻只有我,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我有种预感,我在青身边的日子不多了,正如我知道柳树的时间不多了一样。
青的公事越来越多了,他很少回家了,他变得憔悴了,憔悴,是柳树说的,我在别人一次闲谈中知道了,青的爹娘给青纳的妾,在青爹娘的家里,青有时不回来,就是宿在那里。我依然喜欢到荷塘走走,去散散心,娘说我瘦了许多,我只是对娘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我又开始在灯火下回忆在忘忧河的日子了。可佛什么时候来啊?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因为我不知道青会不会回来,所以我没有做饭,这时门突然响了,我以为是青回来了,于是我便去开门,门开了,可来的人不是青,而是一个女子,穿着淡红的旗袍,很漂亮。
她一见到我,眼睛里流出了一种水来,她说,“是你,是你,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可只有你,只有你一直住在青的心里,因为有你,我只能做他的妾,因为你我嫁给他三年,他连碰都碰我,你知不知道,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水莲,水莲。”她眼里不停地流出水来,我知道,那叫眼泪。
她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说“可我爱他,我爱他啊!我宁愿只做他的妾,我可以忍受他不碰我,可他连看都不看我,看都不看我。”我上前一步,试着把她的头发从她的手里解出来,可她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臂,说“你开心吗?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孩子,好断了我的念想,我也就不必再对他抱有幻想。”
这时,青回来了,感到很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