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上去的瞬间,初柚感受到了来自缔梦手上传来的冰凉的感觉,瞬时浑身一个激灵这人怎的这么大日头手还这般冰凉。
缔梦看着初柚神色淡淡“幼时失去双亲,曾掉入水里,所以落下了病根,体温常年都这样”拉着初柚上了马车。
马车上,缔梦坐在里面,初柚坐在左边,目光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街道。两人谁也没在开口。
“将军,到了。”护卫道了一声便立在一旁。
初柚先下了马车,宫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看来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缔梦看着初柚静静在哪儿等他,从她旁边走过,示意她跟上。
两人一路一前一后走着进宫,一路无言。
宫人带两人去座上,初柚跟着丞相坐,刚好在缔梦旁边。
缔梦望着眼前的酒,酒香不是那天那种,便看向了其他地方。
“战国使团到,战纪太子到”
众人看向门口。
战纪走在前面,后面是使团。
“见过太和皇上,我乃战国太子战纪,此次前来是为和谈。”战纪不卑不亢对鹤北一拱手。
初柚看着战纪,觉得这三天见他,每次见他都感觉不一样,真是个令人惊喜的男孩子。
“太子多礼了,请入座吧。宴会马上开始。”鹤北点头示意,拍手。
门外一群仙衣女子,款款而来。
战纪望着人群中绿衣女子,面色不变,没有初柚好看,看起来美则美矣,仅此而已了。
众女子围着绿衣女子翩翩起舞,众人举杯赏舞,讲真的跳的是真不错。
战纪在那边坐在皇帝下首。
和谈内容刚至太和时双方早已派人谈妥,今天的宴席就是单纯的庆祝两国握手和谈成功而已。若和谈失败,也就没有今天的宴会了。
皇上与战纪相聊甚欢“战纪太子,在太和可要逗留几日?”
“嗯,太和民风确实不错,本太子可能还要叨扰皇上您几日了。”战纪举杯敬鹤北,一饮而尽。
“嗯,好好,太子喜欢太和便好。想留几日便留几日”呵,昨日才遇刺这民风也叫好。鹤北面上分毫不显,这话言外之意显然是说你留几日就走吧。
“那本太子就多谢皇上了,这杯敬皇上。”战纪笑着完全看不出来皇帝话里弦外之音的样子,又敬了一杯。
眼看底下舞结束了,众人鼓掌。
战纪看了眼舞女,不小心又看见初柚,自己又喝了一杯。低着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皇上不同意亲事他不怕,他父母不同意他也不怕,可他就怕她不愿意。他想过让皇帝赐婚,可是初柚已有言在先,和亲把她剔除在外,若这婚她不愿意,那结了还有什么意思。
鹤北看着战纪低头只喝酒,眼角抽抽,这小子真以为没人知道他昨晚喝的烂醉,睡到日上三竿吗,这么喝,死了算谁的想讹钱啊。
“咳,战纪太子可有婚配?”鹤北主动转移话题。殿上众人也竖直了耳朵,有的女子干脆面若桃花的直接看着战纪的方向。
战纪听见皇帝叫他“未曾,此生只娶一人,若遇不到,便众生不娶。”说罢看了一眼初柚,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殿上众人看着战纪,有人摇头喝酒,有人低头沉思,三三两两交谈,身为储君若只娶一人如何为皇室开枝散叶保证皇室繁荣昌盛。
不过女子们自是极喜的,普通人娶不起尚且有妾养在外面,何况太子。若他只娶一人,那女子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参见皇上,臣女大理寺常卿之女启幕晴,想献上一曲,祝我太和和战国两国永远交好”启幕晴屈膝行礼。
皇上大手一挥准了“各家小姐还有想献艺的,准备好便上吧。”
众小姐欣喜,一时间殿上人都少了一半。初柚扭头,觉得殿上空荡荡的,这些人都是为了战纪吗,因为他是太子吗?莫名的心里有些想压过这些人。
启幕晴进殿,摆好琴行过礼,试音完后便开始了才艺。众人点头,这启幕晴还是有些真功夫的,这琴确实谈的不错。
初柚看到战纪视线在启幕晴周围,更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压下心里的躁动,拿起酒壶斟满酒杯,却没送入口中。
缔梦将初柚的动作看进眼里,看向战纪的眼神,有几分深邃,一闪而过。
启幕晴一曲闭,对皇上和战纪行礼。战纪一个眼神也没甩给她。只拿着酒杯盯着刚启幕晴演奏的方向。
缔梦顺着战纪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方向。
初柚看着启幕晴演奏完,将手里的酒送入口中,入口顺滑,腹中却像有一团火在烧。脸上不由得也浮上两片红晕。上前几步,走至中间。
“见过皇上,太子殿下,臣女丞相之女,初柚,相识一场,送太子一首歌。”
战纪听见初柚的声音,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一眨不眨看着初柚。
初柚吩咐宫人拿琴过来,然后直接接过琴席地而坐,放至腿上。
缔梦眼中是危险的眸光,看向坐在哪儿准备弹奏的初柚,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曲与君交,送给你战纪。”初柚双手抚琴,随着琴音渐起。
初柚开口清灵,清清声音的走进每个人心里。
缔梦拿出腰间的萧,放至唇边,听着初柚的琴音,和声。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耳倾听。整个大殿回荡着琴萧和音。
“缘分起相识一场,此生与君交之不悔。风起苍岚云涌天地互相懂得,一路相扶相惜至生命终结。此生过往种种回忆,只你一人懂得我,这世上也只有你懂我,愿信我,愿信我。眼泪汗水献血是一路走来的证明与印记。这一生与君歌一曲,请君附耳听我歌,听此生。”
初柚双眸轻合,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琴音中。
一曲闭,初柚睁开眼睛。
殿内的众人反应过来掌声响起。
战纪脸上都是笑意,看着初柚的眼神溢满了温柔。低头捂住心口他知道,他在这一刻,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子了。这首歌他大概会永远放在心上了。好一句只有你懂我,愿信我。
“好歌,好琴艺,初柚为何这歌我怎从未听过?”皇帝率先鼓掌,问出了众人的都想问的问题。满意的看着初柚看来他太和的才女也是人才辈出的。
初柚把琴交给宫人行礼“回皇上,这是臣女临时做的词与曲。与君识一场,送一首歌而已,算不得什么。”
听到初柚回答,众人呆滞,这歌竟只是临时作的,这才情,着实是不可多得。
缔梦收回萧的手顿了下,低着眸没有说话,他听着那歌里面的感情不像做假。
战纪一直看着初柚,他喜欢的人,极好。除了不喜欢他。没事,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就够了。
“谢谢初柚。”战纪开口“这一杯敬你。”
“客气了。”初柚接过宫人手里的酒。
剩下的小姐,准备一番,这时也不好意思上了。皇上看出众小姐窘迫“没事,大家准备了才艺只管展示便是,这才两个节目,不能让人战纪太子,觉得我们太和连个节目都出不起,对吗。”
众人这才跃跃欲试,纷纷开始上前献艺,只是不再有初柚那般惊艳众人的。
宴会结束,战纪跟上初柚。跟在身后也不说话就不远不近的跟着。
“你怎么了。”眼看就要到宫外了,初柚不放心还是问了句。
“那歌是你为我做的吗,真的是送我的吗?”战纪歪着脑袋等着初柚回他。
初柚静了一秒,便笑了。“自然,这是我第一次作歌,送你的。”摸摸战纪的脑袋瓜,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战纪开心的笑着,笑的眼角有泪流出,看着初柚的背影。战纪上了马车,回驿站的路上,他在马车里无声的笑着。躺到床上,因为酒的原因,很快就入梦了。梦里有初柚。
缔梦离了宫,回了将军府,又悄悄去了暗阁据点。召来一群下属在练武台上疯狂练武。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尽全力保证自己不受更多的伤。
“从台上掉下去的加练。”缔梦手上不停,口中淡淡的声音,在众人听来如坠寒窖。变体生寒。加练就代表这个人不被认可了,何况加练便是重新来过。再入一次炼狱。顿时再累再疼,也没人敢掉到台下。
天光破晓,缔梦才收了手,台上的人早就换了一批,可还是全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缔梦眼中又恢复了平时的清淡,差人烧水沐浴。
躺在浴桶中,浑身的肌肉得到放松,缔梦闭着眼,脑海中都是昨晚初柚弹琴时的景象,还有战纪的笑。呼吸渐渐加重,猛地睁开双眼,从浴桶中踏出,抓起毛巾,穿上朝服。
朝上是战国使团要回去复命了,至于太子,则在太和多留几日,美名其曰是体验太和的风土人情。
缔梦全程目光直视前方,眸光闪烁。
由初丞相送使团出城,见使团出了城后初丞相转身回府。
初柚昨晚喝了些酒还未醒,青氏进来看了眼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