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鹃看到哭着倒在我怀里，我搂住鹃鹃，安慰着她。
医生说根据老张现在的情况，安排凌晨三点叫齐医生给老张动手术，手术可能要三四个小时，要我们有心理准备，最后问了家属有没有到，我告诉医生张献明天上午到的消息。医生跟我要了张献的手机号码，出去病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卢俊雄打电话给毛温飞，说他到了天佑工厂，问了医院这边的情况。毛温飞挂了电话，交代了我一些事，并出去外面提款机提了一万多块，预先付了一部分老张的医疗费用，然后回了天佑工厂。老张这次伤的这么严重，估计医药费用，前前后后得花个三四万，这次老张在工厂救人成了残废，工厂还会给他多少补偿呢？
我和鹃鹃、志哥坐在病房外的走廊座椅上，鹃鹃哭啼啼的说，“小白，巫启志大哥，老张怎么这么惨呢？他良心太好了。”
“妹子，没办法的事，老张也是为了救人。工厂会出面处理的。”志哥说。
“工厂肯定要赔钱的，******，工厂防火系统这么差的。老张以前都说了，工厂早就应该搬到工业区那种安全一点的地方去，不搬，现在出事了。这下天佑科技亏大了，所有人跟着倒霉。”我也很生气的说。
“妹子，白云聪，我们这种做后勤的，估计工作是保不住了。按天佑科技的做事风格，这次至少得炒掉一半人，这边的工厂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还是一回事。不过我无所谓了，在这里呆这么久也呆腻了，下次去城里找份活儿干，城里美女也多。”志哥说。
“对，鹃鹃你也要有心理准备。我们的工作这两天随时会丢掉的。”我说。
“小白，这个时候，你担心你自己就好。”鹃鹃说。我们沉默住了，想不出该再说什么，鹃鹃神思不定，心里好像在想着什么。鹃鹃在工作上是一个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美女，她告诉过我，如果不是出事或有人炒了她，她在出嫁之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天佑工厂的。
“啊哦、啊哦诶、啊嘶……”，龚琳娜的全球第一神曲《忐忑》响了，娜姐的神曲被鹃鹃设置为某个人的手机来电铃声，谁打来的？
鹃鹃接了电话，然后跟吃了醋一样的对着我说，“白云聪！周副总打来找你的！”
日，三更半夜的周魔女还找我？我的手机都在埋葬在火堆里了，以为暂时联系不上，无论我跑到哪里，连医院这种手机信号弱的地方，我也一样逃不出她的魔掌！
我接过鹃鹃的手机，“喂，周副总，这边信号不好，你说话大声一点！”
周魔女在电话那头“啊！”的一声大叫，说，“王八蛋！张民在医院什么情况？”
“等一下三点钟动手术。怎么了，周副总，你要来看看老张啊？”我说。
“这么晚我过去干嘛，我过去老张就能好吗？王八蛋，我告诉你，这下事情闹大了，你们完了。王八蛋，你告诉我，老张有没有生命危险？”周魔女在这种关键时刻，既淡定又紧张，名副其实一个神经质的魔界女王，要是魔界有年度颁奖典礼，把最高级别的奖项颁给周魔女是最正确的，实至名归！
日，怎么说老张也是周魔女的超级粉丝之一，来医院看一看关心一下超级粉丝是理所当然的。周魔女对待粉丝这么差劲，好在我不是她的粉丝，她实在又一次让我BS！
“周副总，有没有事要看医生怎么给老张动手术，这个你得问医生啊。”我故意跟周魔女兜圈子，谁叫她那么无良，还老是叫我王八蛋，操！
“王八蛋！医生怎么说？”周魔女大声的叫。
“医生说，动手术锯断老张的右腿，没有生命危险！”我不耐烦的说。
“知道了。”周魔女说。
“拜拜！”我说。然后迅速的要挂掉电话。以前经常都是周魔女迅速的挂我电话，这一次我也想借鹃鹃的手机玩玩魔女，我要和她斗快，但是周魔女的动作也是超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还是只和她斗了一个平手，这一次，我们在同一秒钟互挂电话，没有输赢。
我将手机还给了鹃鹃，志哥哼着《忐忑》一边说，“妹子，你什么时候改用娜姐的神曲《忐忑》做手机铃声，以前都没有听到过，有品位。”
“没听过就对了。我只给天佑科技几个最大的领导的来电铃声设为这个，他们有时一年都给不了我一次电话，大领导的电话一响，我的内心就开始忐忑。”鹃鹃说。
晕……
凌晨三点，老张被抬进手术室动手术。我们几个在外面开始漫长的等待，心里忐忑不安。在这种时刻，冷的要死，挺想喝酒，尤其想喝老张爱喝的二锅头，烈酒暖身子，想到下次和老张喝二锅头不知是什么时候，心里突然有点难过。没有酒喝，就想抽烟，医院这鬼地方，到处都禁烟，厕所也是，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和志哥跑到了外面抽了几根烟，回来后，鹃鹃坐在椅子上，靠墙睡着了。看着她憔悴的脸，依然是出奇的美，女人睡着的样子，就像一朵出水芙蓉。
到了早上七点，老张才从医院的手术室出来，从此以后，老张少了右腿，成为一个行动不便的中年人，老张还是在晕迷状态，我们知道他累了，被锯断右腿的滋味，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是一种心如刀割的痛。我们于心不忍，但真的帮不上神马忙，全交给护士去照顾了，性感的护士MM，是一个波霸，有两个巨大的胸脯，她见到我们说，“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张民的，他是英雄啊，为了救人牺牲了自己的右腿！他是你们天佑工厂的骄傲，我除了敬佩，也很喜欢他。”
“护士妹妹，你说话真甜，等老张醒了，找点粥给他吃。”志哥说。
“放心，这些我肯定会做的。”护士MM说。
“那就好。”鹃鹃说。
“护士妹妹，等我们老张醒来，你做她的女朋友吧。”志哥开起了玩笑。
“是啊，护士姐姐，你别看老张五十多岁，可有趣了，对女孩子很好的，能做他的女朋友，是福气。”我跟着应和着。
护士MM的俏脸蛋刷的一下变通红了，害羞了起来，一时有点失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结婚了。”
“护士姐姐，真看不出来！你身材保养的这么好。完全不像个结婚的呢。不过结婚有什么好，希望老张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你能跟他成为好朋友了。”鹃鹃说。
“好吧，我会和张民发展发展的。对了，你们吃早餐了没有，你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了吧，这里面有食堂的，我正要过去，要不要带你们去？”护士MM在老张的病床边收拾了下，说。
“我去吧。小白，巫启志大哥，你们俩留在这里看着老张。”鹃鹃说，让后跟着性感的护士MM去了镇上医院的食堂。
鹃鹃带了早餐回来，我们吃完后，大概是早上八点多，天佑工厂的老大卢俊雄到了医院，一见到我们就说，“白云聪，辛苦你们了，在这里陪了老张一个晚上，怎么样？老张现在情况怎样？”
“卢总，老张刚做完手术，现在在休息。”我说。
“没事就好。我带了钱过来，三万块！放心，老张的医药费工厂会全部出的，只要没有人有生命危险就是好事。白云聪，这下工厂损失了多少你知道吗？”卢俊雄从他的包里亮出几万块让我们看，然后信誓旦旦的样子，最后那句话，竟然说的有点心酸，这次的损失，不是一个厂长能承受的起的。
这个时候，老张连右腿都没了，这是钱能换来的吗？但是没有钱，老张连医疗也没有办法，只有等死。老张只是救了疑似躲在仓库里偷情的小驰、晓莉，而那些机器、设备的损失，老张这个保安，也是无能为力。
“卢总，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我问。
“还查不到，查到我将他弄死，他丫的，我将他碎尸万段！白云聪，这下卢总也有麻烦，出了这种事，我也逃不了责任，总部那边怎么处理我还不知道，你们要是也有事，卢总这次帮不了！”卢俊雄说。总部那边还没说怎么处理，卢老大似乎知道了神马一样，在警告我们。
靠，不做就不做呗，有神马大不了，谁稀罕在天佑工厂做事啊。我想这一刻，志哥和我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有当场和卢俊雄翻脸！
在医院里，卢俊雄继续开炮，“我卢俊雄的工厂，这次损失至少几百万以上，还给天佑科技带来不好的影响，我没法向陈亮明总裁交代，老子退休回乡下算了，他****的，谁这么整我，老天瞎了狗眼，我与谁有这么不共戴天的仇，我惹谁了我，操！”
“卢总，这次的事情大家肯定都不想的，工厂一出事，我们下属的没有活干，也很惨。这多半是人为的，不过也可能是天灾，电线出了问题烧了啥原因的，让他们查清楚嘛。”我说。
“查的清楚就好。查不出来我炒了毛温飞！操！在工厂也不好好管住下属。我还要管深圳的工厂，两边跑，哪有那么多时间。白云聪，总部怪罪下来，就是怪罪在我头上，我认了。工厂要是办不下去。你明年看看能不能回总部吧？”卢俊雄和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说实话我现在哪里考虑的了那么多。
“卢总，我也认了。出了这种事，我这个行政综合部部长，没有管好仓库的还有其他下属，我也有责任。卢总，我已经尽力了。”我说。
“白云聪，鹃妹子，你们几个呆了一晚上，很累了吧，现在回去工厂先休息吧，让卢总一个人留在医院。”卢俊雄说。
卢俊雄明知道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全部离开，抛下老张让卢总一个人看着，但是卢俊雄还是假惺惺的这么问了，我们仨熬了一夜没有睡觉，确实很困很想回去睡觉，但是，我也假惺惺的跟卢老大说，“卢总，我们现在都不困。让我们多呆一会儿吧，老张也没睡醒，我们想多陪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