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
刚刚沏好的茶水散发出浓烈的香气，杯口形成了小小的白雾，上好的云雾春带来的享受，让人忍不住唱了起来。
别误会，开口的是老关。
苏意映虽然从小读了不少古籍，跟刘大爷等人打交道也是依足了古礼，老腔老掉地开口，本质上还是个喜欢漫画手机游戏的年轻人，还没有到开口唱戏的地步。
那位叶长明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还是极为懂得如何跟人打交道的。当日苏意映离开数涛楼的时候，那位刘麻子刘大爷早就侍立在门口，交给他一盒茶叶，说是小先生拿着慢慢喝，里面装的，正是刚刚他在楼上喝得那种云雾春！
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在看人颜色这方面，果然极为厉害，苏意映这才想起了叶长明在开打之前，用手机发信息的动作。
虽然对于这些纨绔子弟有些敬而远之，但是苏意映不得不承认，这些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哪怕看起来一个不靠谱的纨绔，都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不过稍微露出一点享受的神色，立刻就给安排上了，rbq，rbq！
苏意映虽然不知道这茶有多好，但是能让这位刘大爷亲自站在门口送出来的，应该不是凡品吧。
一斤极品的云雾春，分成了10个一两一个的小罐，全是兴隆府产的上好白锡制成，上面雕刻着类似松下对弈，寒江烹茶等十景图，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用上好的白榆木制成的盒子装了，看着就极为不凡。
茶罐以白锡为最佳，能够最大程度保鲜娇嫩的茶叶，特别是绿茶，而兴隆府的白锡，又是天下第一等的，白榆木质地细密沉重，经久不腐，本身又没有任何香味，存放得再久，也不会影响到里面的茶叶的香味。
光是这套器皿，就知道里面的茶叶应该贵得要死。
啪——棋子落在木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苏意映的一块白棋顿时被黑棋给杀死，对面的老关抿了一口茶，摇头晃脑的，显然极为惬意。
“军师啊，末将年迈勇，血气贯长虹，杀人如削土，跨马走西东！”杀了苏意映一块不小的棋，这让老关更加高兴起来，又咿咿呀呀地开口唱到。
一斤云雾春，苏意映当然舍不得全部自己喝，给自己老爹寄回去半斤，老关和老秦一人一小罐，剩下的三小罐留给自己。
老关和老秦哪里见过这种好货，特别是嗜茶如命的老关，稍微一打开，里面就眉开眼笑，当天中午的饭菜都丰盛了几分，吃完饭之后，立刻兴冲冲地拉苏意映过来下棋，一边喝茶一边下棋，显然极为受用。
得了好货的老关，还特意大度了一回，允许苏意映让他两个子，要知道，平日里这位好胜心极强的老头，宁可被杀得大败亏输，也不愿低头让苏意映让子的，最多就是让先。今日能让苏意映让他两个子，说明这位以老前辈自居的老爷子，心中极为高兴了。
我就不信，你让我两个子还能秒了我？肥大的手指捏着棋子，啪的一声放在棋盘上，老头又唱了起来。
“三通鼓，刀出鞘——”
额——看着极为高兴的老头儿，苏意映不得不说，这老头果然不愧长了这么大将军肚，中气极足，虽然苏意映有些听不懂，但是还真是很好听的，自己听了竟然有点上头。
毕竟，能称为国粹的东西，自然有它过人的魅力。
看着老关果然将自己弃掉的棋子给吃掉，苏意映也露出快活的神色，是现在就图穷匕见直接出手，奠定胜势呢？还是让老爷子多高兴一会儿？
举棋不定间，苏意映的手机亮了，老秦发来了信息，说是自己有人找。
？？还有什么人来找自己？苏意映心中有些疙瘩，能来这里找自己的，无非就是那些人呗，还指望别人来找自己？
果然爷爷说的没错，一入江湖，如白染皂，再难抽身啊。苏意映摇了摇头，下了一步恶俗手之后，随即投子认负。
得，今天就让老爷子好好高兴些，也对得起中午那盘红烧鱼。回忆起中午那盘鲜鱼醇厚鲜香的滋味，苏意映不由自主地脸上浮现出微笑。
“哈哈哈——我就说，你小子水平虽然高，但是让我两子还是让不动，想当年我可是跟魏昊下过指导棋的啊，哈哈哈哈……”老关的心情自然极好，又提起了他年轻时与市里的一位职业选手唯一下过的一盘指导棋，那可是他的高光时刻。
“关老，我这边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苏意映赶紧起身告别，心中有些惴惴，希望来的不要是那位刘麻子手下的人就好，免得把一辈子小心翼翼地老秦给吓着了，以为自己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实人和文化人的双重身份在身，让老秦天生对于这些“社会人”充满了畏惧和不屑。
“好好好，你先去，晚上我弄几个菜，我来你那里继续！”赢了棋的老关笑呵呵地说着，大手一挥，“去把老秦头给我叫下来受死！”
“得令呵——”苏意映装模作样地拱手为礼，引得老人哈哈大笑，随即来到了楼上。
“人在你办公室呢，好像是你的熟人来找你。”在自己办公室里，用新电脑看纪录片的老秦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熟人？？灵觉蔓延而出，感受到那个熟悉地身形，苏意映告诉老秦老关喊他下去下棋的消息，点点头出去了。
这特么能不熟么？前天才见过。
“叶先生，您好！”苏意映走进了办公室，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还是那副好像他才是这间屋子主人的欠打模样，翻看着自己桌上的数学考题的叶长明。
不得不说，颜值高还是有用处的，窗外的阳光映照在叶长明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得他这张该死的脸更加的帅气。
这番有些失礼举动在叶长明做来，天然带着一种游戏红尘的潇洒气质，他旁边那位小姐姐不着痕迹地偷偷瞄了他一眼，脸微微一红以示尊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天啊，明少看书的样子真帅——苏意映似乎感觉到听到了那位的心声。
可恶的颜值狗！苏意映突然有种召唤出火球，糊对方一脸的冲动。
叶长生能靠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让一众女性变成花痴，作为他堂兄的叶长明，自然也差不了哪里去。
淡定，淡定，苏意映忍着自己心爱的试卷被叶长明随手翻看的不爽，脸上保持着微笑，开口问道。
“不知叶先生来找我，有何贵干呢？”
“小先生见外了，叫我长明就行。”年轻人脸上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地懒散笑容，随即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苏意映说道。
“重新介绍一下，叶家，叶长明，见过小先生。”对方站起身来，伸出手来跟苏意映握了一下。
“苏意映。”
淡定，淡定，叶长明突然变得正式起来，连苏意映自己都觉得对面这个男人真的好帅。
还好自己修的是法不是道，不然就是刚刚那一下嫉妒的波动，就说明自己没有道心，没
有求道的天赋，不然刚刚那一下就足以让自己修为受损。
苏意映立刻将心神沉入心湖，自然进入了心若冰湖，照映万物的修行状态。
“是这样的，那日长明在数涛亭外见到小先生的手段之后，惊为天人，所以今天冒昧造访，实在是有一件事情想对先生说。”
“请讲！”苏意映心中防备起来，他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好结束，他从一开始对于叶长明那句“今日这次，生死勿论，两位只管放手打便是，你放心，就算你俩谁死在这里，我叶家也有方法摆平，无论结果如何，你与我叶家的过节，一笔勾销！”就表示了不信。
不是对他哪句哪怕死了人都能摆平不信，自己这个身份若死在了那里，莫说这位神秘莫测的叶家少爷，就是被叶长明随意驱使的刘麻子刘大爷，都能轻易办到。
苏意映不相信的，是后面一笔勾销那句。
对方那句对不起从来都是我叶家对别人说的，就说明此人家里势力极大，而且从小到大，依仗家里的势力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自己落了他和他家人这么大的面子，伤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因为剑意和剑势的冲突，强推剑势，精血虚耗，如果没有奇遇，今生怕是不得寸进，而且身体本源消耗了不少，怕是以后要早死。
这对于貌似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位来说，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在回来的这一两天里，苏意映已经做好了对方回来找自己的准备。
要么他再找来高人，要么招揽自己。
现在看来，两种都有。
“苏先生剑术之奇，让长明大开眼界，今天特意上门打扰，只是长明想聘请苏先生为我的私人剑术指导。”
“剑术指导？”苏意映看着这位叶长明身后的那位白发女郎，再看看另外一个OL装小姐姐递过来的合同，心中不免有些苦笑，这是如果我不同意就开干的意思？
今天叶长明带来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女人，一个精明干练姿容俏丽，黑丝高跟画着淡妆，利落的短发，一看就是助理的角色。
还有一个，是个白头发的身材娇小的女孩儿。身量不高，皮肤极为白嫩，眼睛大大的，小巧的鼻子和粉色的嘴唇，像个精致地洋娃娃，如果有喜好三无少女的宅男看到，一定会高呼阿伟死了。
虽然面容看着宛如萝莉，但是她的身材简直完整地诠释了童颜巨兔是存在的，她身材虽然娇小，但是比例极佳，身材火爆程度把旁边身材算是不错OL给完爆，不，简直是爆中爆，有勾勾有丢丢，属于那种低头看不到脚尖，扭头从肩头看下去完全看不到脚后跟的那种。
跟她清冷的神情一对比，顿时产生一种十分微妙的违和感。
自古白毛多邪气，看着对方身边隐隐散发出的诡异污秽的气息，苏意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很多前辈下山之后要斩妖除魔了。
说实话，苏意映还在门外就感受到了，有股污秽诡异的气息在办公室里。
等到他走入办公室里的时候，这股诡异污秽给他带来的不适感就更加强烈了，他立刻就锁定了这位一看就有些不凡的白发少女，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灵觉和气场，苏意映甚至有种用自己的大宝剑狠狠地刺穿这位白毛少女的冲动。
想着自己的宝剑刺入她的身体，应该感觉很爽吧，苏意映不由得yy起来，同时，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明悟，如果自己弄死了这个白毛，肯定会有不少金光降下！
吸收清净之气修行的苏意映和这种以浊气为根基的修行者，简直就像是白与黑，水与火，秩序和混乱，玩家和boss，天生的死对头，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嗯——我先看看。”虽然心中生气了一股恨不得让对方赶紧消失才快活的快意，但是作为文明社会人，苏意映还是将胸中的灭杀之意压下，看起了手里的合同。
“苏先生你好，您先看看，有什么宝贵意见和有疑问的，可以提出来，我给您解释。”
“好的。”苏意映翻看起来。
合同不长，苏意映很快就看完了，大意是说这位凯子，不，这位叶长明想要聘请苏意映当他的剑术指导，每月指导四次，一个月指导费六万，每月超出的次数，按照两万一次计算。
“苏先生，合同以一年为期，如果一年过后，双方都觉得满意的话，可以考虑长期合作。”看到苏意映已经将薄薄几页的合同看得差不多了，这位OL极为专业地开口了。
“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同意了。只是，怕是我的剑术叶先生学起来有些难。”苏意映答应得干脆利落。
额？？苏意映答应得是如此干脆，让叶长明和他身后的那位原红药都有些发愣。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只是想跟高人学学，捣捣浆糊的，而且我家那位堂弟，也可以跟小先生你学学嘛。”
叶长明十分高兴，不是说这位小先生是剑师境高手吗？跟家中那几位老怪物同一个级别的，要知道，让家里那些老怪物出手一次，哪次不要搭人情还起码要一二十万的好处和礼物的，没想到这种同级别的高手，六万一个月就被自己雇来了，一个月还能出手四次，这不是大赚特赚？
就是自己背后的这位，哪次出手又低于了十万的？而且她要的那些东西，远不是有钱就可以拿到的，虽然钞能力可以通神，但是要花功夫去找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也不容易，他手下甚至有一个小公司，专门帮他寻找和收购这些人需要的东西。
虽然说这位小先生的功力还可能不如家里那几位老怪物，说不定还不如白毛，但是胜在便宜啊，而且这么年轻，如果自己不惜血本的拉拢下，叶长明甚至可以想象到二十年后自己手下多了一位绝世战力的模样了。
事实上，苏意映心中也是高兴的，六万一个月，还是四次指导，他能学个什么？到时候告诉他自己的剑法要身体要从后天进入先天之后才能学，自己不是躺着就把钱挣了，还是起码一年的合约，一个月六万，一年七十多万，干上两三年，自己家里的债就可以还清一小半了，最好的是每个月只上四天班，跟自己目前的工作和计划完全不冲突，他那里找这样的冤大头去？
于是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机灵鬼。
说实话，6万一个月，不是苏意映眼窝子浅，一来他是不了解行情，二是他就算有些能力，但是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身负巨债的普通人，关于钱的概念和眼界，都不在一个世界。
就像他无法想象，为了给食物保个鲜，就花费几套房子的钱去建个房子大小的冰箱一样，这些都超出了他可以想象的范围。
皇帝挑水大概就是用的金扁担吧，这帮人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蛋糕？
古往今来，阶级的巨大鸿沟都堪称天堑，可笑的是，站在两头的人无时无刻不再臆测对方生活，还一副自己很懂对方的样子。
实际上，他们除了自己的圈子，几乎一无所知。
甚至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很难做到完全清楚。
“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苏先生请签字吧。”那名OL带着几分艳羡看着对面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小先生”，脸上既没有一般人被天下掉下馅儿饼砸中的欣喜，也没有因为自己老板的豪气生出自卑的感觉，而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这个小先生，还真的沉稳呢。见过不少人跟自己老板签合同的她，见过了太多不同的面孔，有狂喜，有屈辱，有故作淡然的，只有这位，好像是真的淡然而已。小姐姐看着苏意映，脸上有些异色。
从这个角度看，这位小先生还是蛮有气质的呢。OL小姐姐一边想着，从自己随身的手袋里拿出了了签字笔。
谢谢，苏意映道过谢，随即接过对方递过的名贵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上了名字，又按上了手印，OL小姐姐又将合同递给叶长明，对方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字，按了手印。这才递了一份给苏意映。
“好了！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来来来，小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叫做李莎。”
“您好！李助理，”苏意映伸出手去，跟对方轻轻握了一下。
“苏先生，您好，以后关于上课的安排，就是我跟您对接。”叫做李莎的OL小姐姐落落大方，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虽然不知道她这个助理到底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一样，都是这位叶长明的情人，苏意映还是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尊重和淡淡的疏离。
“而这位，叫做原红药，是我，额……某个方面的技术顾问。”叶长明指着在门口处坐着的白发小姐姐介绍到。
技术顾问？还某个方面，这很难不让人想歪啊，看着叶长明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意映走了上去，伸出了右手。
“您好，我叫苏意映。”
“原红药。”对方伸出了白嫩嫩地仿佛刚出土的嫩笋一般的小手，跟苏意映握了一下。
这一握，两人之间都有一种瞬间触电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松手，两人足足握了十几秒钟，叶长明的咳嗽声响了好几声才松开。
“很好，小先生你和红药果然一见如故，好事，好事啊。哈哈哈哈。”叶长明打着哈哈。
果然，男人都喜欢大的！又是这个死妖精。苏意映背后的OL看苏意映的目光，也从有几分欣赏变成了一贯的鄙夷。
“正事说完了，我今天还有事，过几天我找几个朋友一起玩，小先生一定要赏脸啊。”叶长明站起身来，看着脸色有些涨红，随即恢复正常的苏意映，发出了邀请。
“一定，一定。”
“好的，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就这样了，我先去医院看看礼哥和长生。”事情已经办完，叶长明站起身来，跟苏意映握了握，随即告辞。
“合作愉快！以后请小先生多多指教了。”
“合作愉快，叶先生慢走。”苏意映把他送到了大门口。
果然，这个世界不止自己一个修行人啊。回到办公室的苏意映平复了些翻涌的血气，将体内那股污秽的灵力尽数拔除，脸色这才恢复如常。
“真是一场愉快的见面啊，是不是，红药？”破旧的停车场前，即将跟李莎进入自己豪车的叶长明笑着问道。
原红药不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钻入了自己的那辆越野车。
“哈哈哈，你也会害羞啊。”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叶长明也钻入了自己的黄色的超跑，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后，一辆堪称粗犷的越野车停在了一个人迹罕至地山坳边，原红药面无表情地走了下来。
噗——一口血雾喷出，原本白皙的面孔变得更加苍白了，原本空洞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吽吽黑莲魔城欧坚耶杰呢向灿无尽罪疆西北隅……”原红药手指违反常理的扭转，结出了一个扭曲污秽可怕的手印，朝着西南方跪下，开始了低声的祈祷。
随即，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她胸前的挂件开始冒出，没入她的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原红药站了起来，往山坳中的林子中走去。
很奇怪的，随着她的进入，原本还有些动静的林子彻底安静了下来，偶尔还有飞鸟经过林子上空，立刻哀鸣着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原红药从林子里走出，脸上带着兴奋和病态地潮红，随即从车上拿出了一部手机，发了几个信息之后，随即把手机卡拿出来扔掉，手机也被她的小手捏的粉碎。
只剩残余在路边的屏幕碎片。
一如某个可怜女人的一生。
今天的会面，真是愉快呢。你说是吧，原红药对着身边的空气自言自语，似乎在跟谁对话一般。
记一次愉快的会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