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绮曼与陈长风对完话后,转身向悬崖纵身跳下,崖底深不见底,峭壁稀疏的松树像是沙漠中的绿洲。
我要死了吗,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在我死之前再看一眼这不公平的世界吧。
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正面朝下的徐绮曼在空中旋转过来变成背后朝下,双手舒展开来,长长的头发零散地在空中飘浮,仰着头看着上方,鹅蛋脸上划过高鼻梁的泪珠被抛在身后。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山顶上站着一个人注视着我,是他吗?他会为了我而伤心吗?
真可笑,我在胡想些什么。
虽然我和他今天初次相遇,相处时间也很短。但是我完全可以信任他,他的眼神很真诚,是个可靠负责的男人。
你毫无疑问答应我的请求,我知道这是件很难办到的事情,我还是衷心感谢你,我们来世再相见吧。又闭起了眼睛心里默念着死亡的倒计时。
下坠的速度很快,身体压到树枝发出卡嚓卡嚓折断的声音,越往下树木越来越多,不知掉落多长时间。徐绮曼靠众多的树枝减少阻力,速度变慢了下来。
忽然砰砰砰地几声,碰到几棵树上弹了几下,最终掉在一处比较平整的悬崖壁上。
悬崖壁里面居然有一个洞穴,里面点着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一张蜡黄的人脸,散乱银色的白发像极阴间的鬼。
徐绮曼掉落后身体的骨头都已经有十之八九摔断,若得不到治疗就算不死以后也残废。
洞穴里的人听到外面又一阵响声,埋冤地咕嘟道:“你们死就死,干嘛都掉在我这里来,老天爷你玩我是吧。你害的我还不够吗?”
穿起脱掉还没过几十秒的鞋子,垫起脚两三步就到了与徐绮曼相隔十几米的地方。
“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小女娃要是摔死了就太可惜了。”
赶紧伸出一只几乎没有血液的枯手拎起徐绮曼右手缓慢拖进洞里,身体与地面摩擦让全身本来剧烈疼痛的徐绮曼有了意识,醒了过来。沉重的眼皮颤动着只能张开一半,发现银色散乱的头发蜡黄色的怪脸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又看见自己身边躺着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嗯…妈你也在啊,牛头马面来收咱们的尸体了”有气无力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到。
洞穴人把徐绮曼拖到洞里的一排柜子傍停下来,有五个柜子并排在一起。靠近洞口的第一个柜子里放着都是瓶瓶罐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往右边数起第二三柜子里排满画卷,竹卷类的卷轴,第四第五就全都是一本本发黄的书籍。
在药柜子里拿了一瓶药,扒开瓶塞抖动几下倒出两粒黄白色药丸。蹲下身子,用手将两粒药丸硬塞进徐绮曼嘴里。
徐绮曼感觉到嘴中被送进某些东西顶住喉咙处发痒咽了一下,药丸随着口水吞进肚子里。
过了几分钟,感觉身体轻松很多,像释怀了一样。失血过多苍白的脸开始红润起来,张大双眼,这次认真看清这个人真实的样貌。
发现是位老婆婆,虽然是蜡黄色蓬头垢脸,但面容五官端正十分高雅,脸颊两边长着麻子,穿着旧旧的麻布藏青色的衣服与裤子。
老婆婆伸手抚摸着徐绮曼的脸,擦开风干后的血迹,张口说起话来:“小妮子,你运气挺好,从这么高掉下来都没有把你摔死,是老天爷眷顾你了,看来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徐绮曼微微张开嘴,正想说谢谢的时候,老婆婆用抚摸脸的手按住嘴巴说到:“你别开口说话,泄漏了真气,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给你吃的是转生续命丸,这世界上最后两粒都给你吃了。虽然你生命已经无大碍,但是恐怕要残废瘫痪度过下半辈了。”
徐绮曼听到自己救活过来,又听自己要以后残废瘫痪的消息。那是比死更难受。难过地留下眼泪。
“你也不必难过,幸好遇上了我,只要你答应做我徒弟。我教你绝世神功,可以把你四肢筋骨修复好,但是有一个条件。”
“就是等我死后代替我守护这个洞穴。”
徐绮曼闭起双眼冥想起来,自己大难不死也是这个人救了我。从小就一直灌输复仇的思想,何不如抛开一切重新开始呢,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该多好。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