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铭泽,你能够吗?
“不能。”
孟铭泽把文件放在桌上,不满地微微皱眉。如如吓了一跳,茫然地微微缩瑟身体。孟铭泽把菜单翻到底,递回给服务生,“不要给我换成Chablis1erCRU……那我要一瓶DRCRichbourg,生蚝还是配有原始口感的葡萄酒更好。”
明显孟铭泽刚刚是在跟服务生讲话。如如默默低头。
继续陷入自己的思想世界。
她还是不能够有太多的奢望……期待着越多,就越会有无法满足的痛苦……
待服务员走后孟铭泽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有如一只受伤的小猫,虽然没有哭诉,却是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孟铭泽扬起手来想在她额头上敲一下,“想什么呢?”语气责备。
“没什么……”弱弱地。
“没什么愁眉苦脸的,跟我吃顿饭,把你愁成这样?”
“哪有,你无理取闹……”
“哈?”反了你。猛铭泽可气地捉住她的双手,在如如的额头落下一吻,果然女孩子便惊在当场。
“好多人……你疯了!”抓狂起来的女孩子终于没有那么淡定了。
孟铭泽无所谓地盯着她看,如如迎着他的目光瞪回去,到底是抵御不了那种锋芒,很快就躲开了,侧头转着眼珠,四顾。
“你就别到处看了……老老实实的,今天你哪里也去不了。都是我的。”
餐点送上来了,孟铭泽胃口很好地开吃。如如接过餐点,面朝服务生,勉强笑笑,心里发苦。她白了孟铭泽一眼,真想咬他。你能不能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
孟铭泽却欺近,“你难道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这么畏畏缩缩的?”
她也不知为什么,已没有当初的张狂,那个时候挂在他的身上笑得放肆……如今却唯恐被那笑声惊到。
“男未婚,女未嫁,你又不是在偷情。要这么紧张兮兮的吗?”
“请你不要说出让我误会的话!”
“什么误会?”
“还以为你对我一心一意,很好呢。”
“难道不是?”
“难道可以一生一世?”
孟铭泽沉默了。
“我就知道!……”如如气鼓鼓地去吃饭,孟铭泽淡然地笑笑。
用完餐,开车到湖边停下,然后徒步行走。
适量进食,大量运动。这是孟铭泽的生活原则。
说起来他的生活里有好多的原则,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不知是不是一种痛苦呢。……如果孟铭泽结婚,她就给他新娘送一份大礼,写上:祝你身陷苦海。
哈哈……设想太过真实,一时忍俊不禁,居然笑出声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走,前面的人听到笑声陡然停下,她咯噔撞上去。
还没反应过来,孟铭泽突然转过身来,打横将如如抱起来。
“啊——孟铭泽——”
如如惊得大叫,对方却不放手。如如很怕他发疯地像小时候父亲对女儿那样抛上天再接住……那个时候确实感觉与天堂接近,但是也窒息将死般晕眩。孟铭泽却抱住她转了几个圈……她的脑袋在旋转中一片混乱……
晕眩,好似梦……
“孟铭泽——啊——”
孟铭泽从打横抱变成放下她的腿,抱住她的腰……他将她抵在自己的胸前,面面相对。
看着如如晶亮的眼睛,空气变得滞塞而敏感。呼吸声和心跳彼此感知。
孟铭泽轻轻地咬她的唇,这个吻随及深入,变得热烈无比……
等到如如四肢发软,几乎窒息的时候孟铭泽放开她。
如如软在孟铭泽的怀里,在他放开的时候,搂住他。
他叫她,“如如?”
她却不放手,搂得死紧死紧……
等到哪一天,孟铭泽结婚,她就给他新娘送一份大礼,写上:祝你身陷苦海……可是这吻,这温柔,这气息……便都给了她了……
她会舍不得的……孟铭泽……
“呜……”
心中难以忍受的痛……忍不住哭出来,趴在孟铭泽的胸膛,脸掩进去,不让他看到自己满脸泪痕,但哭声却无法掩盖。
“孟铭泽……我恨你……”
不管现在多么快乐,也掩盖不了已经破碎过的爱情。他们的爱情破裂过,却又莫明奇妙黏合……没有谁多说一句爱的话语,但却像被某种隐秘的磁场拖住……再度契合。
如如一直逗猫逗了好久。但是老佛爷不满如如挠痒挠得心不在蔫而悄悄溜走了。她也没发现。孟铭泽在浴室洗澡。感觉他进去了好久……他在刮胡子的时候都一脸严肃。
回头想把哭得完全失态的女孩子拖回家,他似乎一路都没有言语。
心中忐忑难安。
“恨我可以,不要哭了……”
孟铭泽温声安抚,衣服被女孩子的哭泣弄得一塌糊涂。回家便去洗澡了。
“你看你,脏死了。”他这样教训的时候,如如搓衣角。
他白眼,“快来帮我洗。”
“我不要。”自然不依。他脱得身上只剩关键部位一条小裤裤,满眼、整个感官都是男性的气息,让人脸红心跳。
“快过来,跟我一起洗澡。”
“……不害臊!”
“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我……我没看清!”
孟铭泽弯着腰笑,“没看清,给你看清楚?”
竟有一点小小的温馨的感觉。
如如在客厅突然听到门铃。
“铃……”
“孟铭泽,门铃响了!”她朝浴室喊。
“你去开。”
“哦……”
如如穿上拖鞋去开门。老佛爷突然蹿出来咬她的裤角。
“老佛爷,别闹。”一脚拖着猫,一手去开门。打开门,却怔在当地。
门外的人也怔了怔。来人是林敏柔。
林敏柔眼睛微眯,在如如身上扫了扫,便若无其事地进门了。她一手拧着小包,穿着极为精致考究。进门后微微打量,眼神锐利却不动声色。
“谁啊?”孟铭泽恰巧从浴室出来。他随意地围着浴巾,裸露出胸膛和结实的腹股。大半夜除了于晨他想不到有谁会来敲门,他等着将于晨赶走和如如去睡觉,没想到一出来竟然见到林敏柔。
林敏柔的脸色如何他可想而知,这个女人表面淡雅,心中却千转百结,她总当他是自己麾下的兵,要听她号令。她的控制欲之强,连他的生活方方面面都想要插手。看林敏柔的脸瞬间冷下来,孟铭泽觉得可笑。
“你怎么过来了?”孟铭泽无所谓地坐到沙发上。
“你怎么回事?”林敏柔扫了一眼旁边的赵如如,“跟这种女人一起……同居?”仿如天大的玩笑般,语气里的满是可笑,不可置信。
如如站在一旁,进退不是。林敏柔的尖锐让人刺痛,但场面的尴尬亦叫她羞愤难当。她虽然没有跟孟铭泽同居……但是……两个人也确实有非一般的关系。林敏柔作为孟铭泽的长辈看到这种场面,她可以理解她的恼怒,但她也为自己的处境感觉可怜。这一个高贵的女人是何等地鄙视和厌嫌这样一个卑微的自己。
但是林敏柔高高在上,不会想到她原是很好的。她爱孟铭泽,全心纯粹。但林敏柔不会在意。因为有钱人有没钱人就是两个世界。
孟铭泽笑了,“你是怎么回事,不觉得大半夜的来我这里,不太合适吗?”他把如如叫到身边来,“幸好我们没有干其他的事情,否则她要脸红了。”
林敏柔却并不受他的激,“我是有事要与你谈,不过你真太令我失望了。”她的语调微微上扬,“我记得你一向是比较自持的,没想到……我真的要为你的眼光和前途担忧了。”
“哈……”孟铭泽失笑,握拳捶了一下沙发,一把揽住如如的腰,“是不是我要在这里给你演一段真人秀,你就认为我明天就归西了?”
如如低低地在他怀里叫,“孟铭泽……你疯了……”她气得要哭。
孟铭泽低声笑,咬她的耳朵,“别慌,开玩笑的。”
两人这份亲昵,林敏柔尽收眼底。她脸着寒霜,眼底深处暗流汹涌。她压下了那愤然,换上了几分笑意,“泽,你要玩,我怎么都不会拦着你……但你也应该不会忘记大事吧。”她的声音沉了几分,眼神多了几分幽暗和复杂,“年初以来你爷爷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想必你知道,我今次能来找你,已经是他默许你拥有继承权,不过最终谁胜谁负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