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冷风,玄女漫无目的地走在皇宫内,眼神中是一片死寂,她咬了咬唇,原来绾心和沐离都没有忘记彼此……原来她自以为是的举动竟然成全了他们。
冷风刮着玄女的脸颊,回过神的时候,她竟然已经到了地牢的门口,麻木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剧痛,沐离啊……以你的本事,这个小小的地牢根本困不住你,你为了她甘愿这么委屈自己吗啊?玄女来到地牢门口,用幻术迷住了那些阻止她进去的侍卫。
阴森而潮湿的地牢中,男子淡然地坐靠在墙边,就好像与世独立一般,他的目光看向来人后,只是一瞥,又收回,神情不起一丝波动。
玄女苦笑了一声,说道:“看见是我觉得很失望?”
“既然知道,何必要问?”沐离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眉眼,连看也没有看玄女一下。玄女见他如此,也不生气,好像是习惯了一样,而她说话的神情又那么不自在,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爱一个人爱到如此卑微的境地,将自己置于何地?到底是我太过执着,还是你太过绝情?”
沐离的眉目微微一怔,抬眼看着玄女,只听玄女又继续说了下去,“为什么你一直忽视我的存在?为什么你不能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不能把你那奢侈的关心稍微分一点给我?为什么你快乐的理由从来不是因为我?”
玄女说着,声音微微沙哑,低垂的眉眼微微颤抖,“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的一切就都是因为你而存在,我微笑是因为你,我伤心也是因为你……你眼角微笑的弧度,让我想要不顾一切的沉醉,这样的一厢情愿到底是我的可悲,还是命中注定要经历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玄女举步,朝门外走去,隐约传来她沧桑的声音,“那个人看不见你的好,就是不喜欢你……你又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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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
玄女离开后,倾玉就疯了一般乱扔桌上的东西,桌上的东西全碎了,她就开始摔花瓶和灯盏,发泄过后,疲累地坐在矮榻上,脑中一直盘旋着两个人的名字,“绾心,沐离……沐离,绾心……”
蓦地,倾玉的双眸一亮,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刚才的愤怒和怨气已经全部消去,只剩下势在必得的嚣张气焰。
地牢。
沐离听见人的脚步声,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心里嘀咕着,今天来找我的“别人”还真是多啊……
入眼所及的竟然是王后,这倒是让沐离感到诧异的,于是正眼看了王后一眼,心头有些突突地跳动着。
“怎么?见到本宫很意外吗?”王后来到牢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沐离。沐离则浅浅一笑,说道:“确实挺意外的。”
“哼!”完后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本宫也不想和你兜圈子,本宫这么晚来这里是想和你谈笔交易,你有没有兴趣?”
“娘娘先说这个交易。”沐离慢慢起身,靠在墙边,倒也不走近。
倾玉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本宫刚才去见过绾心了,她的情况可能不太好,太医说如果能醒来就没事,醒不来的话……”
后面的话,倾玉不用说,沐离也懂的。
倾玉见此,继续说道:“你和绾心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厚,总有一天陛下会发现的,本宫想你们也不会隐瞒得久……但若是陛下发现的话,本宫希望你为玄女考虑一下,本宫实在亏欠她太多了。”
沐离听懂倾玉的话,不用思索,点了点头,“娘娘放心,玄女她不会有事的,忘情水的效力抵抗不了多少,陛下知道我的能耐,以我的幻术想要解除忘情水并不难。”
“很好。”倾玉点了点头,“本宫是说话算话的人,你开条件,本宫可以做到,就一定会帮忙。”
沐离扬了扬头,神色笃定地看着她,说道:“我要去见他”
倾玉明显迟疑了一下,但终还是点了点头,马上替沐离打开了牢门,让他装扮成侍卫的样子,而自己则先行离开,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把夏珞支开。
夏珞不想别人靠近绾心的秋湘玉,也只想要自己照顾绾心,所以守卫的人很少,连安然和水艺也早早被屏退了下去。
沐离来的时候,就什么人都没有。
床榻上,沐离遥遥望去,不知为何,竟然顿住了脚步,淡然的脸上露出悲痛和自责的神情,慢步来到绾心身边,双膝着地,握着绾心的心,不断揉搓着,想要用他双手的温度来唤醒绾心。
到底是怎么样的悲剧,让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即便是如此,他们却从没放弃过,从没放开过彼此的手……就算在知道对方忘记的那一刻,那种想要肯定会在一起的想法,从来没有终止过。
而,现在,沐离就在绾心身边,那么近,可是却又那么远……远到下一秒,一切的美好又会破灭。
那一刻,夏珞和倾玉推开了房门,一脸激动的夏珞愤怒地看着沐离,大喝道,“来人!将此人关入地牢的刑室!鞭刑伺候!”
“是!”
侍卫把沐离压了出去,沐离却只是深情地望着绾心,就在他出了房门的那一刻,没有人注意到绾心睫毛的微微颤动。
房间安静后,夏珞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倾玉如同以往一样替他按着太阳心,轻声说道:“陛下,臣妾曾经说过,这么沐离留不得……”
夏珞的眉毛皱了皱,却也没反驳倾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