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到风信将那只指挥型的蜜蜂戮兽迂回接近杀死后,其它被它不知道如何指挥着的戮兽们,也顿时如野马脱缰一般开始恢复到原来那种莽汉进攻风格了。
尤其是暴龙戮兽,一股劲的把火“撒”在其它戮兽的身上,紫色火焰把峭壁底部的战场点燃,形成一个火海,在紫火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光芒中夹杂着震魂白光,让逃跑的大部分戮兽都被震荡灵魂,眩晕了过去,而风且也早对这紫火有了提防,看也不看身后紫火的加入其它逃亡戮兽的队伍中,向着后山跑去。
那暴龙戮兽在喷吐着紫火发泄了一下之前因为被命令克制的憋屈后,也开始记起自己原本要追逐的猎物—风信,于是暴龙戮兽俯下巨颅,眯着它那两颗如大白瓷球的眼睛,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寻找风信的身影,而那之前饱经摧残的大鼻子也在颤动着,似乎在嗅着风信的气息,这让风信对暴龙戮兽的原型有了些许好奇。
不过没有站在原处任由暴龙戮兽向自己这边找来,风信矮下身体,把两只手掌按在地上,阴阳灵力自手臂开始向手掌输送,进入土地中,消失不见。
在暴龙戮兽又向自己的位置挪了两步后,风信起身取出劣作,开始蓄力集中刀气在劣作中,在感觉刀气的量达到自己所能凝聚的极限后,风信没有在等待暴龙戮兽的再度靠近,一刀斩出。
刀气因为被风信压缩的十分紧薄,所以没有在空中扩展的很大,而是和暴龙戮兽的腿部截面积直径差不多,刀气自劣作上脱离,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切过暴龙戮兽的小腿膝盖之间,把暴龙戮兽的小腿截切下来,去势不减的向暴龙戮兽身后飞去,把暴龙戮兽一直在摇来摇去的尾巴也斩断。
而暴龙戮兽的反应有些慢,在小腿和尾巴被斩断的时候居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因为没有了右小腿的支撑,身体向右侧倒了过去,才后知后觉得发出一声惨叫。
“轰!”
暴龙戮兽随着一声轰响,砸倒在地上,似乎又感觉到尾巴也被斩断了,猛然喷出一道蓝焰,居然阴差阳错的找到了风信的位置,蓝焰带着热浪快速靠近风信,风信也迅速向右方移动,避开了暴龙戮兽又变了颜色的火焰,向着暴龙戮兽冲去。
快速接近暴龙戮兽倒在地上的身体,风信在转弯的时候,看到这次的蓝焰居然长达几百米,把森林都给点燃了,在已经开始升起的太阳带来的红霞交映相射下,给人一种沉重的黑色压抑感。
避开已经变得微弱的紫色火焰形成的火墙,风信凭借十多万斤的巨力在极速奔跑的过程中,用力将被切割刀气浸润的劣作向着暴龙戮兽的眼睛投射出去。
劣作带着一道云迹霎时间贯穿了暴龙戮兽那泛着白光的眼睑,刺进它的眼睛,暴龙戮兽顿时调转蓝焰喷吐的方向,移向刚刚大致判断出的攻击来源,而风信在投射出劣作后,也瞬间激发身体能力,顶着变得粘稠的空气,紧跟着劣作出现在了暴龙戮兽的面前。
抓住因为被白光卡住,不得进入它的脑袋深处的劣作,俯身在它的脸上向着另一只眼睛冲去,把浮现淡淡黑色切割刀气的劣作拖着带动,暴龙戮兽的眼睑顿时被横切开一道口子,眼睛已经彻底开裂了,咬牙忍着身体接触到暴龙戮兽身体上的白光给大脑带来的眩晕感和刺痛感,风信大喝一声,左手将劣作在手中转了一圈,右手在空中同时抓住,双手握住刀柄,把劣作对着暴龙戮兽的另一只眼睛刺下。
狂暴的切割刀气从刀柄开始如同风暴一般旋转,蔓延到劣作前端,在刀尖处如同切割钻头一样,破开了暴龙戮兽泛着白光的眼睑,刺入眼球中,切割刀气瞬间在其中以劣作为轴心,开始疯狂的旋转起来,切割刀气如同漩涡一般,霎时间塞满了暴龙戮兽的眼球中,把它切割成如液体一样的细小物质,随后被旋转的刀气甩了出来,把风信身上都甩了一些,待风信继续向下插刀时,眼眶已经变得十分干净了。
而暴龙戮兽在失去视力后,实力却没有下降太多,鼻子耸动,顿时嗅到了风信的位置,然后暴龙戮兽把体表覆盖着的白光聚集在左眼眶周围,风信一个晃神,顿时向着暴龙戮兽眼眶中落去,掉在了它已经变得空旷的眼眶中,六千多斤的劣作压着风信,把眩晕过去的风信固定在眼眶中。
而这个时候,风信的身体周围,除了顶部,都是暴龙戮兽的身体,白光从中发散出来,照射着中间的风信,加重对他灵魂的震荡眩晕,似乎要把风信的灵魂震碎才会停下。
在暴龙戮兽的眼眶中,风信已经彻底被它的震魂白光震荡灵魂,陷入了眩晕,又似乎陷入了梦境,在其中,风信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暴龙戮兽肌肉与皮肤的每一道纹理,能看到石台后方战场中,暴熊四肢着地,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持续不断的撞倒一个个戮兽,还有风且他们在施展法术,甚至还构成了一个组合型的法术,还有峭壁下的战场,现在只有风信与暴龙戮兽的战场中,地面上,一张近万平方米的百鸟朝凤阴阳图在缓缓旋转,吸收着地上燃烧着的紫火与蓝焰,还有空气中的灵气等等。
看来自己真的没有梦啊!
风信心中想着,毕竟谁做梦会一直是身体周围的环境呢?
就这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等着白光的量达到触动体内“网”的时候,把自己送出去。
突然,风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的梦境就是自己睡后身体周围的环境的话,那么是什么让我“看到”这环境的呢?
我的灵魂识别?
不对!
身体感知?
像是,但也和我平时使用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毕竟我现在的身体还不能不使用视觉而知道物体的颜色。
那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肉体?
灵魂?
意志!
是了!
就是意志!记得当初进入元玉界的晶壁的时候,我的实力根本打不开,只得自解了身体与灵魂,唯独留下意志,随之晶壁自主吸收能量的时候,跟着被吸收的能量被一同吸收进来的。
记得,当时能做到这个,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凶光即将到来,吉光只有晶壁中才有,没有什么思考的就把身体与灵魂自解了,而我还存在着,这说明了,我的身体中装载着灵魂,灵魂中居住着意志,只要意志存在,我就不会死去。
那么,如果说在我身体和灵魂进入休息后,我的一部分意志从中蔓延出来,那么被蔓延出来的意志接触到的东西自然就会被作为意志的我知晓,这也就有了我的梦都是自己身体周围环境的结果。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单凭意志影响外界呢?
值得一试!
说干就干,风信找到了破局的希望,自然开始了尝试。
先是开始试着把梦境中的环境任由自己控制调转,一开始十分的困难,就像是转生后,还没有修炼的时候,看到母亲御剑飞行的时候,想模仿母亲说的随心而动,一直盯着法剑想让它移动的那种无力感。
后来在风信的不懈努力下,梦境的环境区域终于开始移动变换了,果不其然,梦境空间的形状就像一团雾气一般。
风信开始控制意志雾气凝聚起来,慢慢地,梦境空间终于集中在了暴龙戮兽后背压着的地面,随后意志开始了不断的影响自己之前布下的百鸟朝凤阴阳图,想让它被触发。
可是,无论风信怎么集中意志,怎么把意志在百鸟朝凤阴阳图上移动,自己能够做到的似乎只有用意志查看环境。
不!
风信没有放弃,意志变得更加集中,风信已经可以看到细胞级的物质,还看到了暴龙戮兽散发出来的思想,居然是一只鼹鼠在挖洞,然后挖出了一块不知名的血肉,鼹鼠在看到到血肉后,开始变得十分痛苦,然后随着鼹鼠不小心触碰到了那块血肉,一些杂碎的思想开始融入鼹鼠的身体中,夹杂在它的意志里。
那些杂碎的思想不停的或控制身体对血肉产生渴求的感觉,或是直接控制着鼹鼠的身体接近血肉,然后,血肉被鼹鼠身不由己的吃下,鼹鼠原本可以控制身体的权柄越发小了,而那些杂碎的思想开始在它的大脑中共振着,诞生了新的灵魂,开始不断壮大,碾压原本身体主人的灵魂,然后夺舍或者说顶替了原来身体的主人。
一边继续尝试各种方法影响外界,一边看着暴龙戮兽原来身体主人—鼹鼠的最后一缕灵魂中的信息,风信感觉这个套路有些熟悉,是堕落病毒的寄生套路,而也和自己把暴熊变成自己的眷属的套路有些相像。
看着鼹鼠灵魂中那块看着就让正常生命痛苦不已的血肉,风信心中打定了日后要好好研究堕落病毒的主意。
就在这时,风信突然注意到空气中灵气的运动轨迹似乎有些不正常,连忙重复刚刚的意志波动,顿时灵气更活跃了,当即,风信明悟了目前意志可以影响外界的方法。
没有再过犹豫,风信连忙控制灵气夹杂着意志进入百鸟朝凤阴阳图中,灵气被阴阳化生,分开清浊之辨后,风信的意志也得以控制住了百鸟朝凤阴阳图的控制权,也知道了自己所创的这一法术的缺陷或者说一个破绽—无法吸收接触到意志级的攻击,风信记得自己的父亲就可以释放剑意,听他说过,那就需要一股剑道的意志,现在看来,如果真如他说的一般,那自己的百鸟朝凤阴阳图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想着这些,风信开始调动百鸟朝凤阴阳图倒转,和风信没有睡着的时候心念一动就可以瞬发不同,意志状态下,需要全面的控制,把能量的运转规划引导好,才可以得以施展法术,这让风信大有收获。
随着百鸟朝凤阴阳图在风信的控制下倒转,没有百鸟出现,而是直接在图中形成一只巨大的凤鸟,一出现,就给了暴龙戮兽一个背刺,因为暴龙戮兽将白光都集中在眼眶中,所以背部没有设防,被凤鸟形体钻开一个大洞,进入它的身体中,蓝紫色的火焰爆炸开来。
暴龙戮兽的眼眶处闪烁着的白光一顿,身体从腹部炸开,蓝紫色的火焰爬满全身,风信赶紧控制着身体周围的灵气,把火焰与自己的身体隔绝开来,然后意志开始与灵魂共鸣,一阵强烈眩晕和极致刺痛顿时让眼眶里的风信起来,抓着劣作,从暴龙戮兽的残骸上跳开,跪倒在地上,右手拄着劣作,左手抓着头发,低头呕吐起来。
良久,风信脸色苍白,满身是汗的拄着劣作起身,没有回头,感知到暴龙戮兽的尸体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来到峭壁下靠着石壁,双腿蜷缩着,开始快速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过来。
还没有等到风信调整好呼吸,准备打坐休息,风信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网”开始震动起来,随着心脏一缩,风信已经消失在了洞天中,于此同时,洞天中消失的还有其它测试者以及几只被测试者收下的戮兽与蛮兽,暴熊也赫然在列。
再度闻道一股熟悉的气息后,身体感知到周围的环境后,风信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广场一角,那有正在眉眼又是欢喜又是关心的打量着自己与风且的方溪。
见到风信出来就看向自己,方溪欣慰的露出微笑,伸手对风信比划了几下,示意有好吃的准备好了。
风信那总是一成不变的面色也如负释重的回给了方溪一个笑脸。
随后,耳边传来了族长的声音。
“各位族人们,恭喜你们,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