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坐在湖边钓鱼,实则暗中观察着城头之上二人的动静。
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攀谈,故渊没来由的拍腿叫好!
“这天下还有这么个呆子!真是叫人心情大好!”
国师站在一边,看着故渊放荡不羁的模样,也是和煦笑道:“再过几日殿下就要巡游天下了,阁下心情会更好的。”
“哦?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故渊好奇的问道。
国师笑着拢了拢袖子,轻笑道:“一直如此!”
故渊仰头猛灌了一口酒,咧嘴道:“你如果当年走出这个牢笼,现在是第五还是第六?”
国师忙摆摆手,笑得更甚了,“阁下真是抬举我这把老骨头了!”
说着,国师又感慨道:“第六不敢想,前十倒是可以挣上一挣……”
故渊没好气的又灌了口酒。
他娘的!前十和第五、第六,区别很大吗?
国师不理这些,转头又问道:“寒光洲的那位就这么一直耗着?还请阁下明讲!”
故渊也是奇怪,“有什么好讲的?当然是带着他们一起巡游下冬洲!”
国师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此时不由皱眉道:“那这次布道,其中的气运会不会太驳杂了些?”
按照原先的计划,这次气运布道是合大燕和大楚两大王朝的气运,以龙气压江湖气。
可若是加入了寒光洲的气运在内,气运驳杂,便有可能成为一道敌人的破口……
故渊也是连连叹息,“还讲什么气运驳杂,纯净之说?道家道子从小在太安城外长大,儒家道子前几日也跟着我到了太安城,至于那佛家道子……更是他娘的直接不请自来了!”
“三教道子齐聚,这太安城里的气运本就已经混乱不堪,再加一个寒光洲的气运又有何妨?”
这次三教合伙阴了他一把,想想都气……
“那这次的气运布道的意义,不就是已经失了大半?”
国师皱着眉,面沉如水。
故渊轻轻摇晃了一下鱼竿,很没心肺的说道:“怎么会呢?有那么多的气运加持,这下冬洲只会更加稳定才对!再说了,不管是寒光洲的气运还是三教道子的气运,不都是这个天下的气运?反正都是人族的,能有什么问题?”
……
而在城头之上,姬信也是站起身来,“姑娘次别去往何方?若孤哪日寻得此问之答案,也好告知姑娘!”
雪凝收剑回腰,脚尖在城头一点,越出城外。那披肩青丝中的几缕在风中翻舞,犹如龙蛇。
“倒时,我自会去找你的!不过你最好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一些,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时冲动就杀了你!”
姬信把长袍卷了卷,难得行了个礼,“感谢姑娘坦诚告知!到时孤自会多带些侍卫护从,确保姑娘一定杀不了孤。”
雪凝嗤笑一声,转过身去摆了摆手。
“走了!”
姬信又是一礼,浅笑道:“后会有期!”
雪凝撇了撇嘴,“你这人规矩忒多,我可不想太早就见到你,那样我会烦死的!”
姬信看不见雪凝的表情,可也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肃声道:
“姑娘放心,孤定不会叫姑娘失望。”
话已说完,雪凝也该去做自己的事去了。身形虚浮一闪,远顿万里之外。
报仇之事日后再谈,先把对错理清了再说吧……
姬信明知道她已走远,还是毕恭毕敬的又行了一礼。
“善善恶恶,法法理理!”
说完,姬信缓步向宫内走去,心情舒畅!
这世间不讲理的人何其多?
就拿这雪凝姑娘来讲,怒气冲冲的来我太安城为兄长报仇,可曾讲过理?
不过还是江湖上的那打打杀杀的一套,谁的本事大、敢杀人,谁就是道理!
比如之前在崖州,有外乡修士为了几斤酒钱而暴起杀人。
虽说到最后,被我崖州本地修士舍了条手臂将其击毙。
可姬信心里总是很郁闷的!
这世间的道理如果没有人去讲,那还要这些道理也什么用?
都是他娘的土匪模样!
可雪凝姑娘不同!
她不想讲道理,却能听得道理。这便够了!
姬信不敢奢求这人间有多好,这样就很够了……
……
在城中西南角,姬芮怨气冲天的朝宫内走去。
一点跟在身后,一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敢说的憋屈模样。
最终,一点终于鼓起勇气,宽慰道:“姬芮,你就别生气了。他们整夜都在店外守着,没人知道你睡觉流口水的!”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姬芮彻底爆发了。
一双小脚,很是委屈的朝一点踹去……
“你还说!不是说让你烂在肚子里面吗?”
一点不敢躲闪,很是真挚的举起手发誓道:
“我发誓,你睡觉流口水这件事我真的谁都没告诉!就算我师父问我,我都没有说过的!”
一点越说,姬芮越生气。
到最后,他只好乖乖闭嘴,任着姬芮拿他出气。
一点很不明白,睡觉流口水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就经常睡觉流口水啊!
有时候陪着师兄在院子里头晒太阳,他趴在凳子上睡觉的时候。
每次起来胸口都会被口水打湿一大片,没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呀?
一点用眼睛的余光瞥着姬芮娇嫩的小脸蛋,想象着姬芮睡觉流口水的画面。
那可真是一副比春天还好看的画啊!
想到这,一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姬芮正对一点拳打脚踢,突然看到这一幕,停下手脚,没好气道:
“被打还这么开心?”
突然,姬芮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瞪眼道:“我睡觉流口水就这么好笑吗?”
说完,又是对一点拳脚相加。
一点挠挠头,支支吾吾道:“没有……一点也不好笑……”
明明那么可爱……怎么会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