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至少四十五了吧?”艾希冷笑一声,“十八年前你抱着林飒认识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那时候我十六岁,现在我都三十六了,你至少得四十五了吧?”
甚至四十五都是少说的,在艾希眼中,这十八年老丁没有一点的变化,至多偶尔换个发型,或者时间太久胡茬有点长。
有时候艾希都怀疑,斯巴达血脉是不是意味着永远不老,不然那位魔剑士斯巴达怎么能活两千年。
“那我老爹,你兄弟,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老丁继续摇头,在这个问题上始终保持一问三不知,“没有,我连我老爹都没见过几面,你老爹……委实说孩童时期我倒是记得他的模样,要我形容一下他四岁时候粉嫩的小屁股么?”
“不必了,算我求你。”林飒黑着脸拒绝了,没有人会想听别人形容自己父亲屁股是什么样子,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叔叔。
老丁失笑,摇了摇头说道,“再大点的屁股我也没办法帮你形容了,四岁以后家里有了变故,我老妈,你老爹,自此失散。再之后的故事你们都知道喽,一把屎一把尿把林飒给……”
“行了,那我们继续来聊眼下这个问题。”林飒及时踩断了老丁要说的话,“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变魔人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每个斯巴达血裔的魔人化都是强化型,都伴随着这个特殊的血裔面具,当然细化到每个人头上也有不同的名字。比如我的,修罗鬼面……”老丁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面具,的确,带上这个面具的老丁面容十分狰狞恐惧,有修罗之意,有恶魔之迹。
这时候艾希有问题了,“那斯巴达血裔到现在一共有几个?类似的鬼面魔人化又有几例?”
她对斯巴达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包括鬼面魔人化,这也是灵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如何具象化灵的表示,这是艾希到现在都一直热衷的事业。
“就我们俩啊,鬼面魔人化自然也就两例了。”老丁耸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啊?就两例那没有说服力啊。”
“拜托,恶魔猎人的事情啊,有我一个不就够了?都是鬼面魔人化那差别也还很大咧。”老丁直接把手里的面具丢给了艾希,让她随便研究去,反正也没什么好研究的。
“行,你们继续说你们的。”艾希看了看面具,也没表现出多少欢喜的模样,丢在了一旁。
“发动魔人化是需要代价的,你明白吧?比如最基础的,谁都要支付的,体力。”
“这个当然……”林飒点了点头。
“而你需要支付的额外代价,我的推测是,负面情绪。”
林飒仔细想了一下,但委实说体力和负面情绪之间的跨度有点大,他一时半会很难把二者联系上。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你魔人化的时候你是什么状态?不成仁便成魔我用这句话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吧?而也就是你这些负面情绪促成了你魔人化的塑造,鬼面出现在了你手中,你的身体有了极大的成长。”
重归灵瀑狱,得知自己遗忘名夜千鹤以后,林飒是暴怒的,是悔恨的,内心无数负面情绪疯狂蔓延,也是在这之后,修罗鬼面出现在了他手中。
林飒了然,转而又问道,“那之后呢?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得那么高,一连数次变化,就连翅膀都变来变去的,差点没死在歌利亚手底下。”
“魔人化嘛,自然会根据你的敌人调整你自身的能力,我不就有四种风格?而且你这变来变去的算啥啊,当初老子变魔人的时候,胸上可插着自己的大剑呢。”
“你胸上插着剑做啥?”林飒好奇的问道,连一旁的名夜千鹤和艾希,都投来了好奇的眼神。
“咳咳,只是在感悟叛逆罢了,你别问太多。”老丁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连忙咳嗽几声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而你现在的负面情绪不够,自然是无法魔人化了。”老丁接着说道,一边还瞄了一眼身边的名夜千鹤,个中韵味不言而喻。
当初林飒进入第一层恶魔灵瀑狱的时候,他内心的负面情绪已经无法克制了,才会在崩溃的边缘反而逆向拥有了魔人化的能力。才会一脚踩停陈思诚的法拉利,才会放弃自己灵活的游斗型战斗风格,转而和歌利亚硬碰硬。
也是因为他战术风格的骤然转变,林飒的魔人化屡屡变幻,翅膀一来一回两次变化,甚至带给他极其痛苦的感觉。
“至于你的翅膀……”老丁思考着,伸手一招,将自己的面具召回,再缓缓覆盖在脸上。
房间中骤然出现了灵力的涌动,原本稀薄的灵力瞬间实质化,黑色的气流和闪电混合在一起席卷住老丁,凝聚幻化成魔人表面将他覆盖在其中。
下一秒,一对肉翼在老丁背后张开,“我不知道你的肉翼跟我有没有区别,反正光翼我没有,肉翼是这样的。”
平时可以收拢贴在背后,像一件马甲一样,极大的降低对活动的影响,老丁也很少会用魔人化的双翼来飞行。
“那岂不是说,我的魔人化很难操控?还要负面情绪,以后我要用魔人化岂不是还要给自己来一拳?”林飒苦恼道。
他还太小看了一点,给自己来一拳带来的负面情绪远不如九天前踏入恶魔灵瀑狱来的更加强烈。
“何止啊,你血脉的不稳定性导致了你魔人化的不稳定性,以至于你上一次变身魔人自始至终都在改变,我觉得这还没变完,什么时候你能始终保持一种形式才算真的完了。”
“真是个麻烦……”林飒摇头道。
老丁嘿嘿一笑,“如果这是我说的那么简单也就罢了,而你要支付的代价,除了体力、灵、负面情绪以外,我估计你还要支付其他身体上的创伤作为代价,以跟进魔人化的提升。”
“创伤?”林飒闻言蹙眉,“可我现在很健康啊?这九天我都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你身体休眠自然不适合做这件事情,现在醒过来了,自然能好好把欠着的账还清了啊。”
似乎是为了应证老丁的话,林飒手上瞬间出现一条十几公分的伤口,鲜血如同井喷一般瞬间将病床染红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