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自己老爹认识林飒这家伙么?陈思诚不由得在心里想到,而且这态度,这热情,可比对公司的衣食父母还要好,就差没过年时候领着他和陈思莉去磕头拿红包了。
这也算是老陈家的一个惯例,比较注重年味,当然磕头只是玩笑,其他拜年的礼节是一点不少。
陈思诚话说的不无道理,只可惜语气有些欠斟酌,陈宏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就你知道!”
“等会老爸,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不会也是你生意上的伙伴吧?”陈思诚看着林飒,怎么看怎么不信。
什么生意伙伴能十八岁比他陈思诚还小啊?要是林飒换个性别,那陈思诚信,他也懂,而且会出于雄性的人道主义替自己老爹在老妈面前打掩护。
当然事后敲一顿竹杠是没跑的。
“一边站着去,到你说话了么?”但很显然,这个房间里此时地位最低的就是陈思诚。
转过头,面向林飒,陈宏脸上的热情一点不减,“林先生,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林飒了,你怎么会在医院?是身体出什么事情了么?”
林飒点了点头,“算是吧,这可能还要从陈思诚说的那辆车说起。”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风原市灯火晚会那一天,就在晚会的举办地上诞生了一个灵瀑狱,这个事情可能陈叔还不知道吧?”
“这,真的假的?当时我有点事,就放陈思诚和陈思莉兄妹去晚会了,后来看陈思诚的样子,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陈宏也是聪明人,听林飒一提起,很多事情的缘由就明白了。
“是,那个灵瀑狱里面发生的事情的确不小,不然我也不会在医院里待了大半个月。”林飒叹道,“而且陈思诚说的也不错,他那辆车因为灵瀑狱的特殊性,我开走了。”
如果林飒单纯是走,那得绕好远才能找到灾厄巨魔,而如果开着陈思诚的法拉利去,灵瀑狱本身都会指引着林飒找到歌利亚。
“你就说,我车呢?你直接说把我车停哪了,我自己去开回来好不?”陈思诚又坐不住了。
只不过听林飒和自己老爸的对话,似乎自己老爸也接触过那个恐怖的空间,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林飒看向陈思诚,缓缓说道,“陈同学应该还没忘了你身后那一群怪物吧?你开着车到我面前,那法拉利都成什么样了?四扇窗户就剩了个挡风玻璃,无论是车前盖还是车后盖,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这么一辆车你就算带出来,又有多少厂敢修呢?”
当时开到林飒面前的法拉利,几乎整个车外壳都烂了,就算陈思诚最后没遇到林飒,这辆车估计也开不了多久了。
“而且……陈思诚那时候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法拉利想干什么,似乎很明显。”
话语的最后,林飒特意停顿了一会,才若有所思的提了一句在当前局势来说有些多余的话。
法拉利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陈思诚的额头瞬间开始冒汗,他想干什么?当时坐在法拉利里面的陈思诚可没有一点刹车的意思,他想直接把这不长眼的家伙给……
而这件事情是怎么都不能被自己老爹知道的,老陈家生死打拼全靠自己,手可以狠但心不能黑,什么能干什么万万做不得,这事情得分清。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车已经没了?”
“何止是没了啊,恐怕是连车样子都没了啊。”这还没完,林飒还得在伤口上撒个盐,补个刀子什么的。
“那……真的是多谢林飒拯救犬子了。”陈宏长叹一声,通过两个人的对话,他心里可是把这事情给弄明白了。
简单,就一句话,没有林飒自己可能就中年丧子了,还是那种尸体都找不回来,死在哪都不知道,先失踪后确定死亡的……丧子。
“爸,你跟他谢什么谢啊,我的法拉利啊,两百五十万啊,他一脚油门就没了啊!”陈思诚眼都有点红了,他当初求了多久,才弄来人生中第一辆车。
“啪——”眼睛红了没关系,陈宏可以干脆地让你更红一点,一巴掌下去,直接就让陈思诚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两百五十万,你倒是知道多少钱,我看你现在就像个二百五!”
“爸,你……二百五就二百五!爸,我是你儿子啊,他是外人,我坏了你的车您得扇我耳光,该扇。可他一个外人你怎么就对你儿子下手呢?”
陈思诚有些茫然的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自己脸上的红手印,陈宏不是没打过陈思诚,但那都是打头,拍个后脑勺而已看着声响其实没啥感觉,陈思诚也就附和着叫一声,满足自己老爹的严父欲。
但这是实打实的耳光啊,用那句有些窠于俗套的话来讲,就是“我长那么大还没被我爸打过!”
陈思诚长这么大还真没被陈宏这么打过。
“你忘了那些怪物了么?你知不知道你是捡了一条命出来!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陈思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人怎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坏,你忘了么!”
陈宏一点都不管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耳光说甩就甩,就当着林飒的面,要是可以的话他巴不得林飒也给他来一巴掌。
“什么怪物啊?最后不是我走出来的么?走就能走出来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陈思诚嗓子都有一点哑了,眼神余光瞄向林飒的时候,已经渐渐酝酿出了怨恨。
“有什么关系?你是活的好好的,忘了挖井人了!”陈宏气急,右手扬起,又是一巴掌即将甩到陈思诚脸上去。
但陈思诚已经十八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自己十八岁还愿意挨自己老爸的巴掌,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直接一抓,将自己老爸的巴掌截停在半空中,反手抓住了陈宏的领带。
衣领被儿子抓住,陈宏不气反笑,“你能耐了啊,会这么抓你老爸的衣领了,来,继续,别留情啊!”
陈思诚也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动作一时之间僵硬在那里,最后还是变成了哭诉,“老爸,为什么你要这么给一个外人说话啊?”
为什么啊?他才是儿子不是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从灵瀑狱里走出来的,区别是我记得是谁帮我走出那个鬼地方,而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