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了,原因是你希望她能安心出国治病不要有所牵挂?”
顾辞安努力分析了一下他零零散散的解释。
“嗯。”
那个男人还是瘫坐在地上,除了颓废,顾辞安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吃垃圾的理由啊,怎么?舍不得她就吃垃圾?要不你稍微摸摸自己的嘴。”
贺钟期听了他这话才意识到嘴唇上的丝丝疼痛。
因为饭里还掺杂着一些玻璃碎片,所以他的嘴被玻璃碎片划伤,又因为惨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刚吸了血的吸血鬼。
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把血抹干,虽然刚擦干血的伤口又立马渗出了新的血,但也比刚才瘆人的样子好多了。
“我今天说了很过分的话,做了很过分的事,那不是垃圾,是她做的饭,是她的心意。”
顾辞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不然看他的样子,恐怕今晚都没打算站起来了。
“你说清楚点。”
“这是她辛辛苦苦给我做的一顿饭。”
贺钟期很瘦,顾辞安力气又大,所以他随随便便就被顾辞安提起来安顿到了椅子上。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打一下吐一个籽儿?一句话说完整行吗?”
顾辞安想列平常做笔录的时候,要是有人这么磨磨蹭蹭,磨磨唧唧,他非得给那人两嗓门。
贺钟期看出他实在不耐烦了,用最快的速度解释了一下起因,经过,结果。
不仅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威慑力太强,整得跟警察审犯人一样,让他大脑宕机,一股脑说出来,也因为他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这样啊,那你那个女朋友呢,趁早跟她解释还是有机会的。”
顾辞安在屋内环视了一周,心想那姑娘应该是气急跑了出去,他应该不会知道人在哪。
“她……被她两个朋友带回家休息了。”
贺钟期好不容易从悲伤中抽出身来,回过神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很眼熟。
这种闻风丧胆的感觉,好像在好几年前体验过。
“那两个朋友是谁?你知道电话号码吗?这就不好办了,女方和那两位朋友应该都不会接你的电话吧,恐怕你这个渣男的形象已经在她们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贺钟期完全没仔细听他说的话,一直在想他是谁。
“我叫贺钟期,一个外科医生,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顾辞安皱了皱眉,好家伙,合着他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这人一句没听进去。
看他酝酿了那么久,一直欲言又止的,还以为他有了什么好想法,没想到是在酝酿自我介绍。
“本人姓顾,名辞安,辞别的辞,安全的安。寓意不是辞别安全,谁能起这种不吉利的名字?寓意是辞……”
“顾辞安?!!”
还没等顾辞安介绍完自己,贺钟期就一脸大惊失色地插了嘴。
“怎么了?有意见?你听我说完行吗?寓意是辞别朝夕,怀念安宁。现在是一名警察,准确来说是一名刑警。”
贺钟期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警察?刑警?你……几年过去,变化挺大。”
顾辞安看他这幅样子,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挑了挑眉:“怎么,你认识我?”
“很难不认识,之前可是一中有名的校霸……”贺钟期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以前学校还经常有人议论你以后是会去搬砖呢,还是去新东方呢?”
顾辞安彻底无语了,脸比锅底还黑,有人议论这种东西?那她有没有听到?她有没有和那些人一起议论他?
其实被她议论两句也挺好,至少能让她记住,不是吗?
“叫顾辞安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
“你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特别喜欢从高三跑到我们高一溜达,还贼喜欢在我们班门口溜达。害得我们那个时候看见你,大气都不敢出,简直比教导主任还灵。”
贺钟期看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越吐槽越肆无忌惮,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马上就会得罪面前这个人。
“哦?是吗?哈哈。”
顾辞安皮笑肉不笑,干巴巴地哈哈了两声。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带走她的人,是一中曾经的校花,她可是整整火了三届,直到她毕业,听说是一中史上最美校花。”
顾辞安有时候会在别人面前提起她,谈起自己的初恋,他从来没有多做介绍,不说名字,不说身份,也就说些她很漂亮,很善良……
可现在一听别人这么介绍她,感觉之前介绍的都是她的九牛一毛,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在介绍自己喜欢的小姑娘。
越想他越有点害臊的感觉,直冲脑门。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