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修书一封向马布政说明事情经过,又派几批衙役到山洞附近搜索,却一无所获,只好接来昭琼,认了个妹妹。
他常带昭琼到城门口玩耍,期望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书呆子。
这日正在县衙埋头处理公文,忽听见声“周兄弟”,抬头见不知何人一拳正攻向自己脑袋,忙伸手抓住拳头,却见拳头后面正是李京泽。
衙役知道周远去城门口等的就是这位李大人,悄悄放李京泽进县衙,给他一个惊喜。
李京泽会点三脚猫功夫,心里高兴,进县衙就给周远个下马威。
二人紧拥在一起,使劲拍对方后背齐声说“太好了!”又互问如何脱险,周远抬起右手重重一挥说把贼打跑了,李京泽知他夸口却不点破,简单说自己被山中人所救,顺带学些武艺,按照杨亦辰交代并未透露姓名。
到周远府邸看昭琼,昭琼身上盖着锦布薄被,睡的正香,二人盯着她的小脸瞧,都不忍扰她。
将离开时李京泽到底忍不住在胖嘟嘟的小脸上捏一下。
“哥。”昭琼睁开眼看见李京泽嘟囔一句。
“妹妹,是我。”李京泽很激动。
“恩,周哥哥说你回老家了,终于回来啦。”昭琼翻个身又睡了。
来到城西河边,坐在柳树下闲聊,百年老树高大挺拔,枝条仍随风飘舞,柳絮落到身上似棉。
周远告诉李京泽由于他两个月未归,益州府已经任命郸县新县令。转过话头说曾修书向马布政说明捕贼经过,马步政已派人追捕问月派恶人,且赏识提拔自己为益州参将,不日将赴任,又补充自己将推荐李京泽任游击将军。
李京泽灰心丧气,待听到推荐任游击将军又喜上眉梢,益州府离边关不远,常出兵和毛羽国互相攻伐,能在战场上建功正是心之所愿。过一会儿又有点蔫,担心能否胜任,更怕不会任命弱书生任军职。
正蔫着,周远一掌攻向自己后背,李京泽运起真气挡,周远掌一接触后背登时后跃几丈。李京泽见周远表演认真,也蹲起马步,二人互相看都忍不住大笑。
二十日后,益州府回信同意李京泽任游击将军,协助周远开展军务。
李京泽和昭琼在街边饭馆吃饭,昭琼已吃饱,却仍把肉往她嘴里送,正送着,看见一个衙役跑来站在身边喊“恭喜李大人荣升游击将军!”
遍寻周远不见他身影,李京泽来到城西河边,见他正愣神看着奔腾河水,李京泽从五丈远冲向周远待距离一步猛出一拳,周远提气跃起反身和他切磋几十招。
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拍一下李京泽肩膀,周远呼出一口气:“李兄弟,大丈夫生得一世,能战场杀敌,何其快哉!”继而扬天长啸:“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李京泽也仰头看天,道:“知我者,二三子。”
益州城还是以前那个益州城,李京泽走在街上,却觉得天更清,云彩更好看,风更凉爽,只是路边乞儿仍多,他照例一个给几文,周远却一文不给,昭琼每看见卖新鲜玩意就跑去看,周远在后面跟着她。
寻一处客栈安顿了昭琼,二人赶到马布政府邸门前,周远喊:“益州参将周远求见布政大人。”仆役打开门说“容小的通禀一声”待通禀过后二人到得堂内,见一人身着官服坐在马布政身旁座位上。
见过礼坐定,马步政笑着介绍:“这位是王大人,名左溢,官拜益州府总兵,二位在王大人手下当差,碰巧遇见,互相熟悉熟悉。”
周远先反应过来正欲站起作揖,王左溢截过话头:“上面交代的事情没办好,箱子至今未找见,那是要掉脑袋的,本官没有心情漫谈。”
气氛僵了一会儿,马步政端起茶杯,边喝边说:“王大人倚仗江湖的人找就罢了,手却别伸太长,若无真凭实据,切莫冤枉好人。”
李京泽一听箱子,担心和昭琼有关,一时坐立不安。周远只是坐着听,不明就里。
王左溢看向李京泽道:“有无真凭实据,审一审便知。”
马布政神色严肃起来,却仍一口口抿茶,沉声说:“老夫坐镇益州十七年,是否得信赖王大人想必知道,上面却绕过我让你接这个烫手山芋,王大人差这一口山芋?老夫我可不敢吃这口,怕噎死。现在毛羽国兵甲复壮,掠我边境,正是建大功之机,王大人切莫犯糊涂啊。”
王左溢听罢一言不发的坐了会儿,走了。
王总兵走后,马布政起身将二人细细打量,大笑一声说:“好!你们一心除贼,不惜以身犯险,听闻李京泽还得奇遇学了武艺,你二人精诚合作定能练一支强兵。”
两人都道马布政谬赞,寒暄一会儿离开,到得州府府衙领了将印,住进早已安排好的府邸,李京泽和昭琼在府里吃顿牛肉庆贺一番,待安顿完昭琼,受周远所托,熬夜拟一篇治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