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澈看着李轻云淡淡道:“你为何在此?”
李轻云平静道:“臣妾身为皇后,听到此处有声响,便想一探究竟。”
南楚澈冷冷道:“有劳皇后费心了,这里无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李轻云一听,着急道:“陛下,您今夜歇在何处?”
南楚澈道:“朕有事务要处理,就歇在养心殿,皇后还是早做休息吧。”
李轻云不甘的行礼道:“谢陛下关怀。”
南楚澈也不理睬,对着后面的太监道:“将殿内收拾干净,至于里面那个剁了喂狗。”
那太监一听,吓的打了一个冷战,弱弱道:“是。”
南楚澈头也不回的抱着苏木兮走了。
李轻云看着二人的背影,袖口里的手紧了紧,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嫉妒。
这时,身后一声“何必呢?”李轻云转身一看是去尘大师,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师父!”
去尘大师道:“一世情缘若飞雪,莫若倚剑望秋月。”
李轻云疑惑道:“师父怎会在此?”
去尘大师淡淡道:“如此大的动静,任谁都听的见。”
李轻云道:“饶了师父清梦了。”
去尘大师看着李轻云道:“轻云,切莫要利和情,玷污了自己。”
李轻云一听,明白去尘大师已经知道了,乖巧道:“是,师父。”
去尘大师望向漆黑的天空,出神道:“万事皆有缘由,莫要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拜我为师。”
李轻云震惊道:“是。”
去尘大师道:“罢了,一切都有定数,为师只能告诉你,其中的含义还需要你自己体会。”
南楚澈一路抱着苏木兮到琉璃宫,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南楚澈心疼问到:“兮儿,你恨我吗?”
苏木兮苦笑道:“这重要吗?你的仇报了,父皇母后死了,皇兄嫂嫂也被你禁闭了,我不恨你,你会放手吗?我恨你,有能如何?”
南楚澈心中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看见苏木兮受伤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冲动,唯有对她置之不理,才能保她在深宫中平安。
苏木兮躺在南楚澈的怀中,她实在想不通,明明是他害得她国破家亡,可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她多想恨他,可是她没有力气恨他,十年的相伴,曾经的誓言,真的都是假的吗,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想着想着苏木兮不自觉的流眼泪,她好恨自己,她深爱的人,如今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恨不起来,她放不下他。
到了琉璃宫,众人看见南楚澈亲自抱着苏木兮,连忙行礼,南楚澈也不理会,抱着苏木兮直直的朝里面走去,将苏木兮放在榻上。
一旁的秋词嬷嬷早就和张太医等候着,欲要行礼,去被南楚澈打住了,道:“不必了,快给兮儿疗伤。”
张太医上前去看苏木兮,吓一跳,苏木兮额头上流着血,双手红肿的可怕。他也是看着苏木兮长大的,身为嫡公主的她,哪里受过这种罪,可是南楚澈在,张太医也不敢吱声,看着苏木兮的眼睛全是心疼。
锦瑟看见这般的苏木兮,哭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哪个挨千刀的把你伤着了?”
秋词道:“锦瑟,莫哭了去端盘热水来,给娘娘擦拭。”
一屋子里的人忙活起来,南楚澈看着伤成这样的苏木兮竟从进屋就开始一声都没有哭,心中不免又愧疚又难受。
张太医给苏木兮包扎好额间和双手的伤口,低头看见苏木兮的腿,轻掀开一看,简直就是满身的伤口,看见苏木兮的胳膊上腿上的青青紫紫,大小红痕,心中一痛,这是受了多少罪。
秋词嬷嬷是宫中老人,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帮苏木兮擦拭伤口上,看见胳膊上的守宫砂,这才放下心。
一个多时辰后,张太医拱手对南楚澈道:“陛下,公主殿下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老臣开一方药膏,让奴婢们每日擦拭即可,在用上上好的肤融膏,便不会留下疤痕。”
南楚澈一听,这才放心道:“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苏木兮低头看了看包成粽子的双手,和不得动弹的腿,问道:“张太医,我这手和脚可有什么吗?”
张太医一听,难为的看着苏木兮,本不想告诉她,免得她伤心,张太医支支吾吾半天。
南楚澈焦急道:“张太医到底如何?”
张太医局促道:“这...公主的脚已经摔伤了,好是可以好,...但是...再也不能跳舞...以后怕是要...瘸了。”
苏木兮一听,声音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秋词嬷嬷一听,震惊的看着张太医,这嫡公主就是以舞闻名天下,世人皆知嫡公主国色天香,舞艺更是妙曼,若说苏木兮的舞蹈第二,便没有人能称第一了。
这堂堂苏夏国公主,变成瘸子,这简直就是耻辱。
张太医又开口道:“公主的手,在辣椒水里浸过,日后手可以恢复,但是可能...不能用力了。”
苏木兮一听,哭笑道:“那...我就是一个废人了?”
南楚澈看着苏木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木兮有多喜欢跳舞,她自小习舞,更是得皇后亲传,南楚澈自责不已道:“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了?”
张太医拱手道:“本就从高处摔下来,可又滚动,恕老臣无能为力。”
苏木兮苦笑,抬头看着南楚澈,去献舞是他的旨意,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