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么多低阶魔力水晶,卖出去绝对不止这个价格。”
话音未落,这个穿着红色魔法师长袍的男人便两眼发光的扬了扬手,那代表的是五十枚欧根金币。
“猜猜我花了多大的代价拿下的这些低阶魔力水晶?”
应和着说话的老者自然就是和古兰之前交易的那位低阶魔法师了。
“多少?”
“一枚欧根金币,哈哈哈……真是赚翻了,那个魔法师是不是和人类社会脱节了,不知道魔力水晶的市价早就不是几百年前那会儿了吗?”
“欸,你说……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很多这样的魔力水晶?”
穿着红色长袍的魔法师露出了一丝冷笑,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当然是要做一票大的,事实上像洛耶镇这样的治安水平,如果他们以魔法师的身份出手,那些民兵和软蛋镇长,根本就不敢管。
“不妥,那个家伙的火魔法很精湛,少说也有中阶火魔法师的水平,要让我们两个一起上,说不定都不是他的对手。”
魔法师的位阶代表了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低阶魔法师的魔法袍身后的六芒星阵标识只有一个阵眼是亮的。
而中阶魔法师的标配是亮三个阵眼。
高阶魔法师则是五个阵眼,或者以上,至于以上真正能亮六个阵眼的魔法师,那基本都是各领域最杰出的魔法天才了。
眼下老头和红袍男都才只是低阶魔法师而已,对付一个能把普通火魔法玩的熟练的中阶魔法师,恐怕胜算不大。
“所以说你不会做生意啊,杰特。”
“你的意思是……跟外面的人联手?”
被称呼为杰特的老头眯起眼睛马上就领悟到了对方的意思,所谓外面的人自然就是一些游手好闲家在洛耶镇,但不常住洛耶镇的魔法师们。
他们平常路过洛耶镇的魔法师协会的时候会来这里碰头,进行短暂的交流,或者交易。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到那一步吧。”
“哈哈哈,你错了,利益面前,友谊和亲情都是虚的,有钱大家一起赚,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也是洛耶镇的人,不会不理解这个道理吧。”红袍男比这个叫杰特的老头更加阴险,他早就想到了更能发横财的好办法。
“那……具体怎么做?”
“你就瞧好了吧,到时候我们洛耶镇的魔法师协会就可以彻底甩拖偏远地区魔法师协会的头衔了,我们要成为正式的魔法师协会代理点,那些老顽固们不同意也要同意,谁让我们有了一大批魔法水晶呢?”
古兰当然不会想到一大堆低阶魔法水晶居然能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因为他的常识还停留在更久远的时期,那会低阶魔力水晶本来就是白菜价,只是为了方便魔法师更快回复法力的辅助材料罢了。
虽然说是杰特这个老头一开始的刻意压价暗藏了心机,但情报不足让古兰自己吃了这个闷亏,也一时半会意识不到。
与此同时的古兰才刚刚找好住处,就在小镇中一家酒馆里。
他没有把那几枚银币还给两位民兵,既然是他们主动孝敬的,那就给炼月兰当零花钱用吧,炼月兰自从拿到了那些钱以后就把它们紧紧的攥在手心不肯放松,活脱脱的演绎了一个少女守财奴。
“老板,拿一杯麦酒。”
一进酒馆,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酒要比古兰自己酿的好喝很多,毕竟对他来说酿酒完全是在闭门造车。
苦酒,麦酒还是黑啤酒,其实喝到嘴里最后到了肚子里都不能给古兰带来任何额外的波澜,它们都一样,对古兰只是最简单的饮品。
在酒馆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务就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一切都是为了熟悉当下社会做的铺垫,情报不足办事的时候,一件事情总会由简单变成麻烦。
“你就一个人开怀畅饮吗?”
炼月兰盯着古兰不满的说道,她貌似也跃跃欲试,但其实眼底的担忧被古兰尽收眼底,实在是古兰酿的苦酒难以入喉给炼月兰的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强烈的震撼,她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样的东西。
于是她把酒一律视为了又苦又麻的鬼东西。
“你不是发誓不碰这东西了吗?”
“人生有时候总得有个例外,说不定我习惯了以后,它就不苦了。”
古兰不可置否的将酒杯交给了炼月兰,望着酒杯里浑浊的液体炼月兰苦笑一番,仰头喝了下去。
她其实是不情愿的,古兰看得出来。
炼月兰为了准备刚才那句耍帅的台词兴许是耗尽了底气,差点眼泪都要从眼角流下了。
“意外的,不是很苦嘛。”炼月兰擦了擦鼻子,原来她刚才失手将一部分酒灌进了自己的鼻孔,不过为了强装淡定她还是当做无事发生。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总不能一路斩妖除魔行侠仗义吧。”
古兰当然摇头,他早就厌倦了当烂好人的日子了,况且他又不是那个觉醒圣剑的天选之子,干嘛为人类的未来和社会治安操心?
事到如今,古兰的终极目标只是找到那位天选之子,把剑交给他,然后一切皆大欢喜,就连这个终极目标也是因为他受当年大阵重生影响不得不去完成。
“当我逃脱了生死轮回的宿命,我又跳进了新的宿命。”
决定这些的都是天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生死轮回是人类的宿命,古兰不再受其约束,那么天意则将找到继承圣剑者的宿命交给了他,这是无法拒绝的。
只要有了与圣剑觉醒相关的事情发生,古兰便会被冥冥的天意所催促,必须行动起来,才能延缓这种压迫。
“走一路看一路吧,我现在最想先做的事情,是回家看看。”
那个家是猎魔人一族的最后辉煌,虽然大部分都化为了历史之中的尘土,但那些爱他的人,留在他心中的意义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真好啊,你还能回家看看,那里有什么你怀念的东西和人吗?”
“怎么,你也可以回家看看啊,那望月山脚下的村落废墟,不就是你曾经的家吗?”
炼月兰自嘲的笑着,她询问到:“家的含义是什么?”
“是人心灵和肉体的归宿。”古兰大致的讲出了自己的理解。
“所以说望月山下没有我的家,我不属于那里,我只是个异类,是一个金发红眼的野种,来历不明,人们都讨厌我,欺凌我,认为我是邪恶的象征,我没有哪天在那里得到了归宿的感觉。”
炼月兰说的时候很轻松,但经历的时候,相信比任何人都痛苦。
“人应该有个归宿,你的钱也一样,来吧……你需要一个钱包。”古兰不想抓着这个炼月兰的伤疤继续狠狠的撒盐,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这一点古兰也同样。
他伸出手交给了炼月兰一个小皮革包,它可以绑在腿上,用来装一些零钱和一把锋利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