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三川市,坐落中原,三条大江汇聚于此,地利之便,扼天下商路之咽喉,北通京师,南抵南海,顺江东去直达东海,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九月的三川却不燥热,三川的城内城外更是宾客云集。
三川市因地利之便,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颇得文人墨客的青睐。四季温和,飞瀑奇岩,珍禽异兽,人杰地灵,每逢佳节游客更是蜂拥而至,人多了,故事便多了。
相传,在这个凡俗世界外,还有不为人知的世界,那里便是人称的江湖。
据说修炼者的威能焚山煮海,更可使江河倒挂。
相传修炼者可以学习奇妙术法,更有大能者可以向天索命,寿与天齐。
眼见为实,这些事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信呢。
叶知秋,三川人,是个孤儿,一岁被养母捡到。正逢秋天,他的养母姓叶,捡到他时,看到树上的叶子黄了,故给他取名叶知秋。养母在收养的时候,没有办理收养手续,之后也没有去办理手续,故而叶知秋一直是一个黑户。
养母叶氏,二十八岁时捡到了叶知秋,之后一直没有结婚。叶母也是孤儿出身,自知孤儿没有父母的痛苦。叶母最大的期望便是给他一个家。
“叶子,十八岁再给你办身份证,把你的户口和娘一起落在新家里。”
叶母为了养家,兼好几份工作,严重的透支了自己的身体,常年生病。
渐渐的,叶知秋该上学了,但由于没有身份证明,无法入学。叶母就托关系,找来书本,让他自学。
叶知秋也很懂事,也曾帮助叶母干了很多事。
叶母很坚强,但也是肉体凡胎,终究倒下了。
“叶子,妈马上就要走了,就不隐瞒你了,你是妈捡到的,希望你能找你你的生母。妈做不到答应你的事了,希望你能顶天立地,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
去年,叶母过世了,他因无法偿还房屋的贷款,房屋被查封了。
他无家可归,不得不离开充满温馨回忆的家。
没有身份,也没有材料去证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到现在一直是一个黑户。
之后的一年,在三川摸打滚爬,勉强度日。又因为没有身份,经常被压工钱,赚的钱很少,为了生存,不得不同时兼好几份工作。
傍晚,叶知秋疲惫的走在九曲街的天桥上,脑门冒着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愈发焦急。
“零”“零”“零”一阵铃声响起,叶知秋掏出掉色的老式手机,一阵声音传来。
“叶知秋,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我这里人多堵住了,大概十分钟能到,您能不能通融通融。”
“我给你通融,谁给我通融,你知道给我造成多少麻烦吗?”
“那您能跟我把工钱结了吗?我在这给您干了一个多月。”
“还好意思找我要工钱,我的损失找谁要。你不服那就起诉我。”
“嘟”“嘟”“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叶知秋收起手机,有些失魂落魄,这样的电话,今天已经听到三次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五块钱,房租今天到期,现在没有领到工钱,无法交房租,现在无家可归了。
叶知秋整个人有些迷茫,感觉整个人失了魂,肉体随着人流向移动。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个摊位前停下。
“一因一果,由天定;一卜一卦,窥天机。”一个衣着青衫,头戴破旧布帽的老者,亮声说道。
“不算福祸,不问因果,这位先生是否需要卜一卦?”
“老先生,我问你,命运是注定的吗?”
“三分天命,七分人定。”
“呵!天命?人定?”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去哪,老先生可否指一条路?”
老先生起身,抖了下衣服,背起行囊,拿着布帆,走了几步,顿了顿身子,留下一段话。
“南行三百,东行三百,北行三百,西行三百。”
“一因一果,由天定;是福是祸,谁能知?”
背影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被嘈杂声掩盖。
叶知秋当下无事可做,便依着老先生的话试了试,向南走了三百米,向东走了三百米,又向北走了三百米,最后向西走了三百米。
最后走回了原点,只见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一张神秘的邀请函。叶知秋捡起邀请函,仔细打量着,这张邀请函呈紫色,邀请函上纹着神秘的纹路,上书邀请函三字,背面书:一轮红日斜,做客九曲街。
九曲街传说有九曲,一曲一街,首尾相连,共九条街,故称九曲街。但是,如今只能看到八条街,传说第九条街被仙人藏了起来。口耳相传,加上历史原因,故九曲街的名称沿用至今。曾有络绎不绝的好事者专门寻找第九曲,却载兴而来,失望而归。
叶知秋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九曲街的第八曲。而第九曲街,叶知秋没去过,也不相信第九曲街的存在。但是第一曲到第八曲,他很熟悉,因为之前就在这里打工,靠着给人打零工挣口饭吃。
叶知秋拖着疲惫的身子,右手捏着邀请函,走到第八曲的尽头。第八曲不像位置靠前的几曲,这里很偏僻,位置不好,鲜有人来,商家也不愿在这里摆摊开店。曾经有头铁的商人不信邪,来这里开店,不到一个月就关门了,随后就更加没有商人愿意来了。
西边的太阳把云彩烧的通红,落日的余晖照在街道上,让杳无人烟的第八曲更是显得荒凉。
思索间,只见神秘的邀请函竟漂浮起来,发出淡淡的紫光,随后邀请函上的字跃了出来,又迅速变大,向前方激射,组成一扇神秘的拱门。当拱门成型后,邀请函也自燃了,只留下灰烬。
这种现象让叶知秋无法理解,他认为这是超自然现象,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揉了揉眼睛,神秘的门还是在眼前。
“这不是幻觉。”
他用力掐了一下胳膊。
“嘶。”有疼痛感,这一切竟是真实的。
只见在他耽搁间,拱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淡。
随即,他顾不得惊讶,也没时间思考缘由,毅然迈进拱门。少顷,拱门完全消散,第八曲便再无异样,也无人得知这里少了个人。
连始作俑者的邀请函,也变成灰烬,被风一吹就消散了。
光影交错间,时空转换。
叶知秋感觉一阵动荡,由于体质弱便昏了过去。
“哎,下面选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把坐传送阵都能晕了的人送过来,这么差的天赋,在江湖难以立足,更难以有什么成就了。可惜了一个名额。”
一身劲装的中年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显然对浪费如此重要的名额感到不满和惋惜。
“来人,把他带下去休息。”
“是,雨尊。”杂役应声而答。
两个杂役拥上来,一个杂役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匹枣红马驮着马车跑了过来,另一杂役抱起叶知秋上了马车,动作十分熟练。
“驾”“驾”杂役驾着马车驶向驻地。
雨尊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希望接下来能有好苗子吧。要不然……”
“哎——”一声叹息,在这荒野袅袅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