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凌空的身影，毛吉咧嘴大笑。
不只是能踏空这么简单，毛吉发觉此刻的自己，完全不是先前转旋境可同日而语的。
“这就是踏虚吗？”
喃喃一声，毛吉五指微握，感受着体内无处不在的力量，心中满是澎湃。
“道友，我们是否见过？”
这时，李卫凌空而来，冲毛吉开口询问。
“东域守城之时，毛吉有幸在道友身侧。”
“哦？”李卫双眼一凝，顿时想起。
不过两人终究没有过多交情，于是交谈片刻，便走出了圣地。
来到出口，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李卫不免有些紧张。
“李卫对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天鸿军的将军了！”
武宗明大笑走来，一脸热络的拍着李卫肩膀。
大幽上将军，武宗明！李卫拘谨一笑，有些不适。
到是洛天与洛姬结伴而来，冲毛吉拱手笑道：“祝贺道友，成就踏虚。”
看着兄妹二人的神情，不知为何，毛吉心中的喜悦稍稍冲淡了些。
收敛神情，毛吉一脸正色的看向二人。
“大幽能借圣地一用，毛吉铭记在心！日后但有所需，毛吉绝不推辞！”
这算是明言承诺了。
得到这句话，洛姬与洛天不禁瞧瞧对视一眼。
又闲聊几句，毛吉也不再待，告辞一句，便凌空飞去。
楚灵儿架琴在后，看着前方周身遨游云端，不借外物的毛吉，心中羡慕不已。
“少爷，回蛛窟？”
“嗯，有些修炼上的事，得问问师兄，还是搞清楚的好。”
毛吉低头，望着空无一物的万丈高空，心中不禁感慨。
想当年在东域，被那青丘大妖吓得到处跑，何其狼狈？
再看如今，自己竟是也一步一步，踏上了踏虚之境，成了真真的仙人之躯。
就在毛吉感慨时，心中却浮现了黑羽的声音。
“贺主人，成就踏虚！”
被这么一提醒，毛吉这才想起黑狱。
自从放走白羽之后，他便有意无意的开始淡忘黑狱，甚至于连永夜大典都极少修行，更多的是在钻研养剑决，吸纳牧生的数百年剑道感悟。
默默伫立半响，毛吉终是轻叹一声，带着楚灵儿进入了黑狱。
自己是黑狱之主，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说为了永夜或白羽的缘故，去淡忘甚至刻意躲避，那未免有些不妥。
不管怎么说，神物终究是神物，岂有让其蒙尘之理？
进到黑狱，毛吉便能清晰的感知到，黑狱空间更加凝固，冥冥中的黑锁亦是强大不少。
“主人！”黑锁幻化，黑羽悄悄来到毛吉身后，一脸崇敬。
“若此刻有踏虚进入此地，会如何？”
毛吉负手在后，看着面前白骨牢中一脸绝望的修士，一脸淡然。
“当为主人私奴！”
“嗯。”毛吉满意点点头。
“启禀主人，黑羽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主人应多修永夜大典。”
漠然回首，毛吉冷视黑羽道：“为何？永夜大典所谓攻之道，并不见得强过养剑决。”
黑羽与毛吉心意相通，察觉到其心中不快于是立马单膝下跪。
“黑羽劝主人修永夜大典，有三点理由。其一，此法乃是永夜依照黑狱所创之法。可供主人修成大帝！
其二，其大典攻防兼备，其封之道配合黑狱铁索，效果不俗。对主人多有裨益。
其三……”
说到其三，黑羽有些迟疑。
见此，毛吉眉头微微一皱，上前将其拉起。
“你我心意相通，不必拘礼。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是！”黑羽皱眉道：“黑狱与永夜大典契合。修至大成时，封之道一出，天下永夜，而永夜之下，则皆为黑狱。”
“两者之间，互相联系，相互配合。永夜当年，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创出这大典。乃是最适合主人修行的功法，主人不可……因私怨，就对大典弃之不用。”
“私怨？”
毛吉嗤笑一声，缓缓摇头。能有什么私怨，不过是自己钻牛角尖，扭不过心中哪根筋罢了。
不过黑羽说的也是，永夜已死，自己何必跟功法过不去？
他永夜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创出的功法，如今自己只用修炼便可，这等美事，自己为何不愿？
垂下眼睑，毛吉右手虚张，看上其间灵力幻化而成的夜爪，狠狠一握。
夜爪粉碎，毛吉努力闭上双眼。
再次睁眼时，其眼眸便恢复清明。
“知道了。”
淡淡一说，毛吉正欲离开黑狱，忽然叶梨高喊。
“主人！主人！”
毛吉皱眉上前。
只见叶梨与叶凤一脸崩溃，脸上再不见丝毫明媚神情。
“求主人放了我姐妹。我们出去后一定尽心侍候主人，再不敢有丝毫二心……”
将叶梨两女关进来，是前段时间的事。
理由很简单，她们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哦？知错了。”
只见叶梨与叶凤颤抖着跪在白骨牢中，凌乱干枯的发丝显得二人十分不堪。
这一幕落在楚灵儿眼中，顿时狠狠打了个激灵。
“主人，先前白羽掌控黑狱，因此黑羽有些事情未曾了解。这些时日随着黑羽的掌控，也看到了一些被黑狱记录下来，关于永夜的片段。”
毕竟是上任黑狱之主，有些痕迹不可避免。
毛吉微微一怔，转身开口。
“说。”
“永夜当年还未成就帝境，麾下便已然有无数修士大妖，这些皆是永夜以黑狱强行捆绑灵契所制。也正是凭借这股强横势力，这才能收集无数珍宝资源，辅以成帝。
虽然主人有永夜遗泽，不必因资源困扰。但若是想要多些手下，也可学……”
黑羽的话没说完，就被毛吉打断。
“知道了。”
见毛吉如此，黑羽便不再开口。
再次看向叶梨，毛吉眯眼道：“放你们出去可以，甚至还能给你们重宝，乃至资源，让你们离开我身边。”
“奴婢不敢。”
二女只以为毛吉是说反话，因此连连摇头。
见此，毛吉微微一笑，然后挥手一召，一柄尖锥般的刑具，飞空而来。
拿着这柄刑具，在二女颤抖的神情中，毛吉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