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聚和圣诞节在同一天。
程念沈对着玻璃哈气，一团团雾气遮住她和周绍的脸。
她在上面乱写乱画：“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圣诞节而不喜欢万圣节吗？”
她扭头。
“因为小孩子太调皮？”
她摇头：“大一口语测试的时候，我抽到的就是这个话题，别人的都是未来，家乡。结果四分钟的演讲我不到一分钟就讲完了。”
她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划，一分钟，一分钟诶！如果不是老师有意放水，她第一学期就挂了。
“然后呢？”他拉住她的手。
“没想到毕业的时候我又抽到同样的话题，五分钟啊！我还是一分钟不到就下来了。”程念沈撅着嘴回忆大学时的阴影。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程念沈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咯咯的笑，“就像现在这样？”
周绍搂着她，两个人鼻尖相触，心灵相通。
“装扮……圣诞树了。”
任蕙欣站在门口。
“这个放在这里，那个放在那里。”龚朵嘉在客厅指挥，顾锦罗看起来没精神。
“我来系。”
程念沈跑来帮忙。
“忘了拿五角星。”
她扭头找周绍，撒娇的望着他。
周绍心领神会，抿嘴笑。
等周绍走开，程念沈才问任蕙欣。
“上次找孙家耀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说的上次来店里找孙家耀的的一个女人。
任蕙欣一边挂礼物一边回答。
“新客户，怎么了？”
“新客户?看他们那么熟络还以为是好朋友。”
“他跟谁不是这样?”
一提到孙家耀的异性朋友，她似乎不太开心。
程念沈追问：“难道他有很好的异性朋友?”
任蕙欣飞快的转动大脑，然后说没有。
有没有，任蕙欣心里有数。
是真的没有察觉孙家耀出轨，还是故意隐瞒?
那个威胁她的女人又是谁？
Blamyre已经确认不是在伦敦走漏的消息，到底是谁知道她的事情呢？
周绍捧着五角星走过来。
“圣诞快乐！”她们共同举杯。
“没想到你们俩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龚朵嘉放下酒杯，看着程念沈和周绍。
念沈重新找回自己的爱，她真的很替她开心。
程念沈深情的望着周绍，谁让她遇见了他呢。
“爱情啊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心甘情愿。”任蕙欣替她们总结。
顾锦罗心里苦涩，却不能否认。
今天的月聚略带尴尬，除了顾锦罗，其它的三个人都带了自己男友。
“来来来，玩个‘七□□’热热身。”孙家耀拿出两粒骰子，一个骰盒。
“每个人轮流摇骰，摇一次立即开骰。如果尾数是7的则加酒，尾数是8的则喝一半，尾数是9的则要喝全杯，其他数目则过。轮流一人摇一次，这个加酒不受罚嘛，全看运气了。”
游戏从朵嘉那儿开始，她一来就摇了一个一点和六点。
“加两杯。”她贼贼的笑。
“运气好啊龚吹猪！”孙家耀使劲拍朵嘉的肩。
朵嘉的脸上有三道黑线。
“你小子皮痒了？”朵嘉男友扣住孙家耀的手腕，孙家耀立即收口，“龚姐姐我错了。”
程念沈偷偷对周绍说：“孙家耀，易挨揍。”
游戏玩到程念沈这里，她摇了三下，非常自信的揭开骰盒。
一个四点一个五点！
没眼花吧！
程念沈傻眼的看着桌上的酒，除了方恒兴和任蕙欣喝掉的五杯，还有十一杯。
她瞪了孙家耀一眼，别人都是两三杯的加，他一个人加了十杯。
“我来。”周绍小声对她说。
“不许代喝啊！”他制止周绍。
“蕙蕙的我不也没代喝吗？”
“喝就喝！”程念沈很爽快。
顾锦罗全程看着她，这种度数的酒虽然不算最烈，但喝完十几杯还能镇定自若，程念沈哪还是以前的程念沈。
后来她们玩纸牌，锦罗总是受罚的那个。
她故意输。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就像我上周碰见了傅冉。太巧了是不是？”
顾锦罗冷不丁的说。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投到程念沈身上。
傅冉是卡在程念沈和顾锦罗之间一条鸿沟。
任蕙欣和龚朵嘉从来不提。
顾锦罗更清楚。
“你们以前关系那么要好，你不想傅冉？”
顾锦罗更是咄咄逼人。
程念沈僵住。
周绍轻轻握住她的手。
龚朵嘉打圆场：“陈年旧事，别提了。”
往往一提到这个事儿，程念沈总忍。
“你失恋拿我们撒什么气?”
她直直迎上她的目光。
“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看锦罗也喝多了。”
朵嘉劝慰程念沈。
“喝多了?”
程念沈指着顾锦罗，好笑的问：“她顾大小姐是什么酒量，你们不清楚?”
那一次顾锦罗也是借着酒意当众问她，在座的她喜欢过谁。
明明她只告诉过顾锦罗，她偏偏总让她难堪。你把秘密告诉最信任的人，最后却变成了别人回击你的最有效武器。
程念沈继续说：“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顾锦罗怨她，从未原谅过。
所以顾锦罗故意，一次又一次。
朵嘉找不到其它的借口。
“对!”
顾锦罗大声承认。
她指着程念沈：“谁让你当初选傅冉？你选她不就因为她家有钱，你好巴结她得些好处吗?比起我们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程念沈从来没有当她们是朋友，从中学那次抉择开始，她们的友情就再也回不到当初。
程念沈低头：“顾锦罗，你终于说出来。”
终于不用假装不在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