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冰倒是想在客栈多呆一会,尝尝外面的美食,还可以与百里奚多相处一阵子,但张宣冰甚是客气,说道:“承小姐恩,本应该由我二人请小姐吃饭,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小姐?恕我冒昧,我想代家父家母邀请百里小姐上山做客,尝尝剑灵山的手艺,看一看剑灵山的风景,权当郊游,不知小姐可否应允?”
百里奚想到方才脑中闪过的青年男女,或许是应该上山一观,或许能想起什么来,说道:“也好。还不曾去过呢。”
“那明日我与妹妹来接您上山,今日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多谢公子相邀,明日我在此静候二位。”
张宣冰一作揖,才带妹妹离去。
二人走后,百里奚向小梨吩咐道:“去库房挑一挑,拿些奇珍古玩作为拜访张伯父和张伯母的礼物。”
夜晚的客栈静谧而宁静,一弯残月挂在树梢,偶尔有几声野猫的叫声刺破这宁静。此刻的百里奚正眉头紧皱,头左右不安的晃动,似乎在承受着痛苦。耳边散落的乌黑发有些成缕,那是被汗水打湿了。
是的,百里奚被梦魇住了。梦中的男子面容仍然不清,躺在一张冰床上,衣衫雪白,唯一的颜色是胸口那个血洞,那是他的心所在的地方,鲜红的色彩和单一的白形成映衬,不知道是那白更白了,还是那红更红了。
百里奚感到一阵心痛,还没来得及走近看看那男子,场景又忽然转到了一座悬崖边。
百里奚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那座孤峰之巅,山峰像一把锋利的剑插入了大地,陡峭又险峻。冰冷的山风向自己吹来,头顶是不散的雾霭。梦中的那个百里奚却感觉不到这冷,决然的走向崖边,张开了双手,仿佛解脱一般,向下坠落。
一脚踏空,失去身体重量的感觉让百里奚蓦然惊醒。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百里奚一阵庆幸,原来是梦。
第二次梦见死掉的男子了。不知名的男子,还有陌生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百里奚隐隐觉得自己弄丢了什么。
外间小梨的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夜里可真安静啊。百里奚纤手抚额,头痛这后面的时间可怎么入睡。重新躺下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外间小梨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传来,百里奚喊道:“小梨,进来给我揉一揉头吧。”
小梨被唬了一跳,今天小姐醒得也太早了吧。利索走到百里奚跟前,被百里奚的黑眼圈给吓到了。
“小姐,您怎么这么憔悴了?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小梨生疏的帮百里奚揉头,因为百里奚素来晚上睡得香,小梨拿手的还是给小姐梳各种女子间流行的发式。要推拿按摩,可真是难为她了。
“去准备些水吧,我要沐浴。”被打湿的头发粘粘的,很不舒服。
“好嘞,大小姐。”小梨应下。
沐浴后感到轻快多了,精神也好了些,百里奚刚打发小梨包好礼品,张家兄妹就出现在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