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用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也没有断了知交那个荒唐的想法,反而还被她逼得定下了时间,差点还签了生死状来保证,只要侄子一有空,马上就去玄都,才把人给哄走了。
待林氏离开后,走廊外,闪过一个青色的衣角,快得让人看不清,让人怀疑刚刚那个青衣角是不是自己眼中出现的幻觉。
…………
“小姐小姐小姐。”枕头提着裙子边跑边喊道:“有谢小姐的下落了。”
原本正抚着琴的沐杳杳,闻言“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三步作两步地走到了她面前,迫不及待地问:“她现在在哪儿?”
“奴婢在大厅听到忠武侯夫人说,谢小姐往玄都的方向去了。”
“什么?!那她……还好吧?伯母有没有派人去将她带回来?”
“呃……有的吧。不过,那个人还没出发。”
沐杳杳奇道:“已经安排了怎么还不出发?他就不怕被伯母责罚吗?”
枕头咳了咳:“小姐,那个人是表少爷啊。”
在沐杳杳满脸疑惑的神情下,枕头把刚才在大厅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说完,她还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沐杳杳,见沐杳杳不说话陷入了沉思,便试探的问道:“小姐,你不会要去玄都吧?”
沐杳杳闻言,一挑眉梢,正欲开口,谁知枕头抢在她开口前,跪了下去,声音还带了点哭腔:“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去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奴婢也活不成了。”边说着边伸手死死的抱着沐杳杳,大有坚决不让她离开半步的意思。
见她此举,沐杳杳无语的望了望天,心里哭笑不得,这丫头心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她就那三脚猫的功夫,去那儿干什么啊?别是找人了,就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沐杳杳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把自己的脚从枕头的手里解救出来,便放弃了,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对枕头道:“那你去问一下表哥什么时候有空去一下玄都把轻雪带回来。”
“是。那奴婢现在就去。”
沐杳杳颔首:“去吧。”
语音刚落,枕头就转身离开。
沐杳杳趁机送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
过了一会儿,枕头便回来了,还带回了大理寺少卿的一句话: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这桩案子就去。
沐杳杳随口一问:“他手头上的那桩是什么案子啊?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忙。”
枕头咽了咽口水:“就是……抓一个采花贼。”虽然她的声音说得越来越小,但沐杳杳还是听到了。
抓、采、花、贼?!
沐杳杳内心感到一阵无语,这采花贼从上个月抓抓到了现在,还连人家的人影都没见到。
但是,一般来说采花贼是怎么轮也轮不到大理寺来管的。原因就在于,那采花贼采谁不好,偏偏跑去采盛京城第一才女谢晴柔。
谢晴柔是谢轻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他居然敢跑去忠武侯府撒野,当时沐杳杳听谢轻雪说这事儿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敬他是条好汉。
不过结果呢,就是被谢轻雪揍了几拳,却又仗着轻功好,跑了。
真是命大。
还好当时忠武侯已经出发去玄都了,否则,他可能要把小命给交代在那儿了。
林氏本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再说这事第二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告去了刑部。
而刑部尚书刚接到这个烫手山芋的时候,七日后便摔了一跤,跌伤了脚还打了石膏,皇上批了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先把伤给养好了。后来么,刑部就开始多灾多难了,今天你扭伤了手明天我闪到了腰,纷纷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推了这案子。
最后,刑部的众人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他们刑部之间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大家都是自己人,应该要团结一致对外才对的啊。于是乎,刑部众人便把这案子丢给了大理寺。
沐杳杳嘴角一抽:“那他可能这一年都别想抓到了。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抓得住啊!”
枕头摇了摇头:“小姐,虽然呢,你以前每次猜得都是挺准的。但是这次,你可能猜错了。大理寺的人跟奴婢说,他们今晚要去花满楼里埋伏,准备将人一举拿下。”
沐杳杳一愣,当时灯光太暗了,谢轻雪只是揍了他两拳,并没有把他的面巾扯下来,而忠武侯府里的人都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就让他给逃了,那表哥更是见都没见过了,那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沐杳杳不自觉的说了出声:“会不会是陷阱?”
枕头一听,反问她道:“小姐,此话怎讲?”
沐杳杳双手抱胸,看了她一眼,将心中所想告诉了枕头。
枕头听完,指出沐杳杳话语间的错误:“不对啊,小姐,表少爷知道凶手是谁。”
沐杳杳:???
沐杳杳:!!!
开什么玩笑?!他又没见过人家!难不成是他指使人干的?
枕头看着她一脸“你在逗我”的神情,心里也是想不明白:“小姐,大理寺接手那桩案子的第七天,表少爷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那个人自打去忠武侯府走了一遭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案了。”
“那人是谁?”
“贪欢公子,李雉。”
沐杳杳闻言一愣,贪欢公子?李雉?
这李雉呢,听是听过,不过他可不是采花贼,人家是闻名天下的江洋大盗。
他生平奉承的可是:只爱金银珠宝,不爱胭脂俗粉。
这贪欢公子的名号,可能是因为他前一段时间去忠武侯府走了一遭的壮举,世人给他取的。
沐杳杳迅速回神,问枕头:“他们今晚去哪抓贼?”
枕头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花满楼。”
“花满楼啊……”沐杳杳喃喃自语:“那今晚……我也去凑一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