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喷薄而出的朝阳洒下几缕温暖的光,落在了昨日初绽的琉璃海棠上。花瓣上面尤带着刚结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微风拂过,海棠被它撩拨得春心萌动,竞相脱离枝头、纷纷落下。树下,一名碧玉年华的少女正针起针落地绣着一只即使是张牙舞爪也难掩蠢萌的小野猫。
少女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带有一股儿浑然天成的书卷气,柳叶眸微眯,嘴角微勾,巧笑倩兮间让人移不开双眼,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几分妩媚。明明是一个清秀佳人,却在不意间显出一丝媚态,让人欲罢不能,使人沉伦。
待最后一针落下,剪了线,沐杳杳将手中的刺绣放在膝盖上,伸了个懒腰,喊了声:“枕头。”
闺房里,果不其然地传来一个声音:“奴婢在。”随后,便听到脚步声飞快地移动,由远到近。不一会儿,又由脚步声变为了喘气声:“小姐有何吩咐?”
沐杳杳将刺绣拿给她问道:“你看我这绣的好不好看?”枕头一听,如丧考妣:“小姐绣的当然是好看,可是奴婢已经说不出词语来夸你了。你就放过奴婢吧。”
沐杳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然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温柔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是不是轻雪教你的?”枕头听着她的声音,背后忽然间感觉凉风飕飕的:“小姐英明,这都被你猜中了。”
沐杳杳无奈地笑了笑:“也就只有她敢那么说。”顿了顿,又道:“你将这刺绣给她送去吧。”
闻言,枕头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一咬牙地说道:“小姐,谢小姐前日便离家出走了,忠武侯夫人昨晚派人前来问,得知,谢小姐不在相府,便让老爷带人也帮忙找找。奴婢看你昨晚已经歇下了,就没敢吵醒你。”
沐杳杳听罢,一愣:“轻雪她……离家出走了?!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枕头回忆道:“听老爷身边的小厮说,好像是什么不满意亲事,逃婚的。”
沐杳杳眉头一皱,摇头道:“不可能。轻雪从来就没有同我讲过她定过亲。”
枕头思索道:“会不会是娃娃亲,毕竟当时年龄太小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沐杳杳半信半疑:“是吗?”
枕头果断的改口道:“奴婢就听别人说是逃婚的,至于是真是假,奴婢一概不知。”
沐杳杳半眯着眼睛,脸带笑意的“嗯”了一声,上上下下的打量一下枕头:“怎么?怎么快就改口了?”
声音差不多跟审犯人似的,就差没来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枕头一脸想哭的表情:“小姐……”
见状,沐杳杳“噗嗤”一声,摆了摆手:“好了,我不逗你了。”
沐杳杳低头无视掉枕头埋怨的眼神,左手拈起了落在膝盖上的花瓣,右手食指来回摩擦下巴,眼睛盯着手里的花瓣,像是在研究这花瓣为什么会掉下来,然而心中想的却是谢轻雪逃婚的事儿,还不自觉的说了出来道:“难道真是逃婚……可是她听都没听那丫头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