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的记忆恢复了,他想起自己从未来而来,未来一切都被毁灭了。
亚索拿出腰间的尺八,现在他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而且他感觉自己不仅仅能掌控风,他好像也有了一点时光之力。可能与他前世所待的神秘空间还有经过时间长河有关吧。
亚索觉得这根乐器有些巨大的秘密。
他集中精力去冥想,要一探究竟。
他的心神沉浸到了乐器之中,然后他好像经过了一扇门,他来到了一处空间,这处空间就是破碎后的艾欧尼亚,只是小了很多。亚索看到残破的艾欧尼亚之魂安静的伫立在这片大地之上,这里没有风、没有阳光,甚至没有规则,这是一片绝对静止的地方,包括时间和空间。
永恩的尸体就在这里的一处地面上,没有丝毫动静,也没有腐烂的迹象。
总有一天,我会救活你的。
亚索的心神退出这片空间,他试着用魔法催动这根乐器。这次他不仅动用了风系魔法,他还动用了一丝时光之力。
他成功了。
一只小鸟飞过,亚索身影一闪捉住它,亚索固定住它,把它收进了那片空间,结果空间里的小鸟如同栩栩如生的雕像一样被定格住了。
再把小鸟放出来,小鸟呆了呆,还是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看来这片静止的空间可以放活物。
亚索在想,如何去应对未来的灾难。可是他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
或许应该换个思路,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就尽量提高己方的力量。现在他知道的那些英雄力量还不够啊,让我帮你们一把吧。
现在艾欧尼亚正在遭受诺克萨斯的侵略,可是艾诺战争与以后要发生的那些事情比起来,都是小场面了。
艾欧尼亚确实应该做出改变了。好的东西确实值得守护,可是有些愚昧落后的观念却需要矫正。
想起就算诺克萨斯三年后兵败退出艾欧尼亚,艾欧尼亚大地上的战火还是没有停歇。经过战争以后人们的心确实变了,可能以前剥开果实的皮需要用手就行了,可战争后人们更习惯用刀子。这时出现了影流和纳沃利兄弟会为首的激进派,主张强力统治各个地方建成城邦化的军事帝国,对诺克萨斯进行报复;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希望能够恢复战争前的秩序,保持战争前的传统。
一件花瓶摔碎了,你把它粘起来,它还是原来的花瓶吗。
有些事情,真的回不去了。
虽然当年的疾风剑豪亚索在浪迹天涯,但对这些事情也有所耳闻。
他们殊不知他们这样做只会造成一个结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可是艾欧尼亚的实力却没有提升多少。
与其那样,不如这辈子让我给你们找一点事情做吧。
亚索摸了摸手里的剑,找准了方向走下去,他决定了,先提高这些英雄的力量,再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免得窝里斗。
亚索行走在这片被侵略的土地上,战争总是伴随着暴行。有些小村子整个都被屠杀了,有些小村子只是死了成年的男人和老人,只留下妇女和小孩。
亚索时常会碰见那些洋洋得意的士兵,他们吹嘘着自己的战绩,他们互相攀比,攀比的不是谁杀的人多,就是谁抢到物件值钱或者谁抢的女人漂亮。铁:随着亚索看的越多,亚索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明白想要结束这一切,不是一瞬间就可以做到的,此刻他的实力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强,也许他可以一直杀下去,直到杀光诺克萨斯的士兵,可等到那个时候艾欧尼亚有能剩多少活人呢。
也许上辈子的亚索可以自叹自怜,以酒为食粮,以剑为伴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潇洒生活,谁又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呢。
可是现在的亚索明白有时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许他可以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复明日的生活,以他的剑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他。但是人生在世总有什么事情比那些更加重要。也许世界会毁灭,但不是现在,现在,亚索只想结束这场战争,这片土地太久没有经受战争的苦楚,现在需要休养生息。
战争是促使文明进步的最快的方法,但要适可而止。亚索乐器中残破的艾欧尼亚之魂仿佛在哀鸣。将要从修养中苏醒,亚索安抚了这个小东西。
安抚的办法就是将沿途所见的诺克萨斯士兵纷纷化为刀下亡魂。
又行了一日,亚索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村子外。
之所以来这个村子并不是为了那个研习战舞的赞家,而是为了赞家那个注定觉醒的战士。
亚索来的不是时候,诺克萨斯的士兵已经侵略了这个村子,亚索看到在宽阔的道路上,诺克萨斯的士兵正在推搡着衣衫褴褛、小声哭泣的人们去往什么地方,而那些反抗的,此刻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百人的士兵、近千的平民发现有个人站在马路的中央没有逃跑,也没有慌张,就那么悠然自得、闲庭信步的走了过了,仿佛他对面张牙舞爪的诺克萨斯士兵是空气。
人群的哭泣似乎都停下来了,他们看着这个有着黑长头发不修边幅、左肩金属护肩、眼睛闭着不知是睡觉还是冥想的男人,他们知道这肯定不是个诺科萨斯人,因为诺克萨斯人不具备这个的人随意。他们总是庄严、狂热。
但人们也没有提醒他逃跑,不知是在盼着他的下场比他们更加凄惨,还是指望这个男人能够拯救他们,算了,还是指望均衡之道吧,反抗,不属于均衡之道。
然而他们受惊了。
那个男人在诺克萨斯的士兵大笑着将长矛刺去的时候消失了,然后出现在士兵的身后,精良的盔甲挡不住那个男人的出鞘的钢刀。
风经过谁的世界,谁的灵魂,风注定要拿走什么东西,注定要留下些什么东西。
压缩掌控这风,亚索让这风拿这些士兵的灵魂,留下他们的尸体作为他们刀下亡魂的祭品。铁:被俘的人只看见风起,那个黑发男人在人群中闪烁不停,风会带着风筝飞,也能带着尸体飞,突进出刀,踏风而行,下一个。诺克萨斯的士兵他们快不过风,他们斩不断风,所以他们败了,代价就是他们失去生命,风停,亚索已经到了村口,而他的身后诺克萨斯的兵倒下,那些艾欧尼亚人倒吸凉气,然后四散逃了。
亚索还要继续往前走,但是被人叫住了,均衡啊,终究还是有个良心的。那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他擦干了眼泪道:“大人,请您别再进去了,快跑吧,里面还有很多诺克萨斯人,还有他们的将军。”
亚索没有回头,他只是挥了挥手里的刀,“没事。”
“对了,爱哭鬼,你还是快逃命吧。”
男孩记下亚索的身影跟随着人群跑进了深山。
村子里果然还有很多诺克萨斯人,不过没有关系,他会这样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砍下去,直到站着的只有他一个。
近千的士兵包围了他,十字弩,长矛,一人高的攻城弩,绳索……铁:不过没关系,该死的人,不管手拿什么武器都会死。
比如,你感受到风了吗?
如果你感受到风了,那你有没有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呢?因为比风更快的是那个男人的刀。如果你感受到了风,那你已经死了,那个男人掌控的是风。
士兵们的远程武器纷纷停在那个周身一尺以外停了下了。风形成了气流之墙,阻挡所有的飞行武器。
何为御风?什么又是御风剑术?亚索这个完美掌握了御风剑术的男人为侵略者们展现了剑术的至高奥义。感受风,追上风,融入风,超越风,掌控风。比其他的剑术太过实用,一招踏前斩也成了群杀利器,看不见亚索的身影,只见刀光剑影之间有个影子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士兵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没有人能砍中他,他敏捷利落,来去如风。
士兵们也是人,他们的眼神中流露着恐惧,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害怕怪物。
对于亚索来说这只是一场热身运动而已,毕竟他的记忆恢复,回首往昔,更进一步。他看着眼前的敌人,冲去,且随疾风前行,身后已是流星。
此处当赋诗一首:“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佛衣去,深藏功与名。”
杀人,在亚索的手中是一种艺术,美丽而轻巧,优雅又宁静。
每一次踏风就意味着那边的人死去,没有人能逃的出去,只能一退再退,退到了那个村里最奢华的建筑里,那是这个村子有名的家族赞家的地盘。赞家的大宅,这里被诺克萨斯海军上将杜廓尔设置为指挥部,至于这里的主人,杜廓尔请他们去地下跳舞,战舞?可笑。
艾欧尼亚真是一片好地方啊,杜廓尔贪婪地打量着赞家近千年的收藏,一件件精美的器物承载的不仅是文化还有沉甸甸的历史,杜廓尔想着这些宝物带回去,在诺克萨斯的拍卖会上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加把劲,这个魔法浓郁未经开发的“初生之土”就是我们的了。
可是有人打断了他的美梦。
他听见大门处好像有人哭嚎的声音,这里已经被占领能有什么事情,这种样子成何体统。
他召集手下军官准备出去呵斥士兵。可是他看见了什么,街道上到处都是他曾经手下的尸体,他们胡乱的堆在那里,铺满了街道。
活着的些许手下争先恐后地往赞家大宅跑。丢盔弃甲,军种大忌。可他没有呵斥,他的话到了喉咙仿佛失去了力气说不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他看见那个黑长头发的男人挥剑之间有一道龙卷风顺势而出,士兵们被风卷起,被风中的剑气割裂,像风中的沙子那么脆弱。
所有想逃的,都没能逃出他的剑,因为他的剑,比风更快,比风更狠。
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哉亚索兮荡四方。
那个男人走来了,所有人都害怕得后退,那个人的威势他们只在诺克萨斯战争机器塞恩大人的身上看见过,可塞恩是被重造的怪物,这个男人又是谁?
有人丢下了刀兵,跪在地上,头伏地,祈求亚索剑下留情。
亚索没有管投降的人。他径直走向现场诺克萨斯人的领头,那个穿着诺克萨斯上将军服的猥琐男人。
人群分开,亚索走过,士兵纷纷跪地投降。那些想到趁机逃走的,亚索随手挥刀,百米之外树叶飒飒作响,逃跑的人尸首分离。所有人头低的更深了,快埋进土里。
亚索走到杜廓尔的面前。
杜廓尔光棍得跪了下来,“大人,不要杀我啊,我真的很没用,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我只是靠亲戚的关系坐到这个位置镀金而已,大人,求你了,放过我,我……”
他再也不能说话了,连同他身后握着的融入海克斯科技的手枪也再没有偷袭的机会。
亚索收刀,嫌弃得说道:“就是这样的角色成为艾瑞莉娅(刀锋舞者,后来的刀妹)复仇对象?”完全不够啊。
亚索眼中精光闪过,他看了看赞家人死去的尸体,又看了看这些跪在地上的一百士兵。
亚索说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手下,跟在我的身后为你们犯下的罪行忏悔、行善、赎罪,而不是诺克萨斯的士兵。谁赞同?谁反对?”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谁敢反对?千人军团的尸体就摆在那里,谁敢说话。反正以后找机会逃跑就是了。
于是众人又是向亚索一拜表示臣服。
诺克萨斯的士兵大多学过艾欧尼亚通用语的简单指示口令。
亚索命令他们外面的尸体先不用管,把赞家人的尸体摆在院子里摆成一排。
又让士兵去搬赞家之前的东西,一个个往外搬,还包括赞家巨大的金属家家徽。而他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在赞家人尸体后面,吃着士兵们抢来的熟食,喝着美酒。仿佛一个侵略者的将军。他顺便借来了杜廓尔的将军服。杜廓尔没有反对。
他在等,等一个人到来,看一看这人间惨剧,记下杀人如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