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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所谓家人

H城并不是一个充满紧张感的地方,从早到晚,广场上都有几帮老头老太太围坐着打牌。他们打的并不全是常见的扑克牌,有的是长牌。牧羊小时候在街上也见人打过,他站在旁边怎么也看不懂,于是他就开口问,结果有人说他们不是在打牌,是在学习84号文件,说完一群人全笑了。牧羊那时候小得还不知道调侃是什么,所以他也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笑,然而他隐约觉得可恶,便再没围观过别人打长牌。

时代在变,情怀未变,打长牌当然也可算是一种情怀。牧羊和李一凡在广场站下车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群老头柴禾似的围在一起——他知道那是打长牌的,这些老人在广场上有自己固定的地盘——他们的火便是手里的牌了,而手里无牌的就可劲往里凑,生怕这火烧不到自己。

广场上也不尽是打牌的,拉二胡的有,唱歌的有,带孩子来散步的有,漫无目的地闲逛的也有,行色匆匆的也不在少数,跳广场舞的就更不必说了。在众多闲逛的人中,有这么一位颇惹眼球:他看上去年近古稀,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外面套着黑色皮质小马甲,下身一条牛仔裤,配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他的皮肤程棕色,颧骨凸出,两颊微凹,尖嘴巴,高鼻梁,半白的头发上打一层蜡,服服帖帖梳到脑后,双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肩膀,高昂着的头不时左右看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迈,姿态活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牧羊不觉笑出声来,李一凡大为不解,他却没有解释,反倒责问自己今天怎么平白取笑起别人相貌来了,心里自认不该。

“说!”李一凡命令道。

牧羊无奈,不说不行了,他是打心里不愿意瞒着李一凡的,况且这也无所谓瞒无所谓不瞒,哪怕挨一顿批呢!只是那位老人离他俩不远,他不得不一再放小了声音。然而他只是描述了老人的样貌气质,并未指给李一凡看。

李一凡听后,把眼睛往广场一扫,不由得也“噗嗤”笑出声来,果真如牧羊所说一般,老人形容瘦削,装束打扮与众不同,左顾右盼,挺胸却不阔步,看来真是喜感十足。

正当两人高兴的时候,那老人却突然停下步子,把目光投向他们。牧羊冲着老人点点头,拉着李一凡跑了。

出了建设东路,转入小康路,下了长长的楼梯,沿着小河走几分钟就到李一凡的家了。牧羊嘱咐她和二老好好聊聊。李一凡问他为什么不上去,还取笑他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牧羊告诉她二老会有很多话和她说,有他在,一些事情他们不好开口。再有,他接到余雅楠就回来,到时候肯定是要见的。

目送李一凡上了楼,牧羊赶紧打车去了购物街,转了半天,才慢悠悠的给余雅楠打电话。

“喂,怎么了?”那边问了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似在静等着,呼吸依稀可闻。

牧羊有心回一句没什么,可是话到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转而说道:“我和她进城了,她先回家,让我来接你,说是请你去我们家里坐坐。”

“你们家?”余雅楠问道。若是以前,她兴许还会调侃牧羊几句,说他年纪大脱离了年轻一代。

“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地方。”牧羊解释道,他觉得自己和李一凡和一所老房子,就已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你不请我我也要去,我可不放心把她就这么交给你,你打车过来接我吧,我这里拦不到车。”

“好。”挂了电话,牧羊伸手拦了车,刚坐上去,连车门都没关,另一个号码就打了进来。看着来电显示,牧羊奇怪老哥怎么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了,以往不都是微信联系吗?

“喂!”牧羊一边关车门一边应道。

“老三,我问你一件事。”牧金鳞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回家了?”

“嗯?”牧羊闻言就是一愣,环顾四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车里坐着,随即否认道,“最近又没放假,再说学校离得这么远,我怎么会回家?”

“牧羊回家了?”陈意涵走过来问道。

“我正在问他。”牧金鳞答了妻子的话,紧接着对电话那头的牧羊说,“估计是我看错了,不知道你在那边怎么样了,要不我请老爸打个电话给你们导员问问?”

“诶诶诶,这是干嘛呀!”要说父亲平时打电话给导员牧羊是不怕的,可如今不一样。导员没有打电话给他就说明导员还不知道他已经一声不响地离开学校了,这电话一打就有可能露馅,他无论如何不可能丢下李一凡回学校,如此只能请假,可是请假超时间过半个月是要强制休学的。在心里做了一番计较,他决定还是承认吧,“我告诉你,告诉你就是了嘛。对,我回来了。”

“理由呢?”牧金鳞问道。

“你得先保证不告诉家里人我才能告诉你。”牧羊讨价还价道。

“你先说。”牧金鳞可不理他这些把戏,尚不知牧羊回来时什么原因,他才不会提前做出保证。

牧羊感叹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自己的套路一点用都没有,无奈只好说实话:“我女朋友生病了,很严重,不得不回来。”

“什么病?”牧金鳞心里怀疑,若说是重病,怎么还会在H城这么个小地方待着,不是应该尽快去大城市治疗吗?

“癌症。”牧羊的音调不觉降得很低,在内心深处,他始终对此感到悲伤。

“我们得谈谈。”牧金鳞深觉此事已不是通过电话可以讲清楚的。

“明天中午吧,我现在住咱们家祖屋。”牧羊说着还不忘提醒一句,“你记得悄悄来啊!”

“可以。”牧金鳞挂了电话,开始和陈意涵沟通。当然作为家里的男人,他首先拍板此事暂时不能告诉别人,对父母都不能说。

牧羊这边则始终在想老哥是怎么发现自己回来的,莫不是他也在街上,那我怎么没看见他呢?读书果然废眼睛。

接了余雅楠,坐车去李一凡家的路上,途径购物街,牧羊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往街上看。临近周大福珠宝店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斜对面新开了一家金店,招牌上一只大大的今凤凰,门口还摆着花篮呢。于是他了然,这两口子可不就爱去这店吗。这鸟店也真是,开在哪儿不好,偏偏开在这儿,什么时候开不好,偏偏这时候开,妈的,以后不去你家买东西。

到李一凡家楼下,牧羊付了钱和余雅楠一起下了车。楼道的门是打开的,他们径直上去,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正是李一凡。

二人进了屋,向二老问了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期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牧羊恍惚间忆起第一次来李一凡家,也是这样的光景,那时真是轻松惬意,如今已有什么东西压抑在心头。闲谈直到饭点,李母起身做饭,牧羊本想帮忙却遭到了拒绝。理由一是家里柴米油盐摆在哪儿牧羊都不清楚,二是李一凡的饮食得多加注意。

牧羊听得出来,李母对他照顾李一凡并不放心。他当然能够理解,自己的女儿遭受了这样的疾病,任谁能放心把她交给别人照顾,当然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他不知道的是李一凡到底是怎样说服了这样一位母亲。

不多会儿,饭菜上桌,五个人围坐。李母做的东西都比较素,当然味道还是很好的,饭间气氛也颇为融洽,当然牧羊都没说什么话,就是陪着一起笑笑就是了。饭后,牧羊以考察居住环境为由,请二老去自家坐。二老自然同意,尤其李母显得高兴。

在那之前,牧羊得先上街买菜,家里来了人,总不能没东西招待,何况来人还是“丈人丈母娘”。刚一提起,李一凡就起身要和他一起去,任李母怎么说也不顾,牧羊正欲开口,李一凡那边先扔过来一句“反正我一定要去”,他也就不说话了。李母无可奈何,还是李父劝道:“她要去就让她去,买菜而已。”

由此,三个人才出了门来。李一凡家楼下本就是一条街,但今天恰巧不是赶场日,街上没半个菜贩子的踪影,三人只好去农贸市场。

饭点刚过,市场里人不算多,不少菜贩子都端着个大碗蹲在摊位上吃得不亦乐乎。

牧羊问李一凡买些什么,他并不知道二老喜欢吃什么。李一凡让他自己拿主意,自己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牧羊心想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跟过来也好,我不如……就照你的口味来买。你的口味,呃,是啥来着?费了半天的劲,排骨鲫鱼海带冬瓜玉米豌豆等全都买好,牧羊又买了几块梨木炭,还特意买了个砂锅。

之后三人去了不远处的水果市场,猕猴桃和苹果各称了几斤,分了两组,回程路过一个茶叶铺子,又称了一两茶叶。问得这里也有茶杯出售,牧羊顺便也买了几个。到李一凡家,二老开门迎他们进去,李母满心欢喜,像是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李父倒是问了一句怎么不帮忙提点东西,牧羊赶紧答东西不重不要紧。

如此,又闲坐半小时,众人才从李家出来,分做两拨,李家三口一起,牧羊和余雅楠一起。

开车的是两个老司机,看模样少说得五十岁了。车开得那叫一个溜,弯曲的山间省道上开到六十多迈,一路超车,很多时候还是单手操作,牧羊真怀疑他们是秋名山来的。车费是牧羊在上车前就已付讫的,到地方众人下了车,牧羊道了谢,还要了联络方式。

李父对牧羊家的祖屋环境感到满意,一则是周围景色优美,空气清新,二来房屋装修竟颇有样子。

“这是重建的房子。以前是土坯房,没人住毁得快,大雪那年塌了,我爸就决定全部推倒重建。”牧羊耐心解释道,“建好后就租给学生住,后来学生都嫌离学校远,不乐意租。我爸就又简单装修了一次。”

“难怪了,这一片以前都是土坯房,早年我来过几次,不少人家连一片瓦都没有,屋顶全是用茅草盖的,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李父感慨道。

牧羊请二老稍坐,自己去煮水泡茶,顺带处理一下食材。几人聊了半晌,李父坐不住,让牧羊领着他出去转转。

“我我我,我带你去,爸,我认识路,我带你转转。”李一凡闻言挥舞着手毛遂自荐般地跑过来,挽着父亲的手臂。在父亲面前,她的言谈举止倒还是一个十足的小姑娘。

“好!”看见她这样的举动,李父突然觉得顺了她的意也好,至少这样她是开心的,一家人能够其乐融融。许久以来对自己爱答不理自己的女儿如今又粘着自己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世间任何的事物也比不上。

李母见李一凡要出去,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道:“正好我也出去转转,来到乡下很多方面都不方便,就只有环境还说得过去。”

“一凡,叔叔阿姨就拜托你了,我留下来做饭,饭好了我给你打电话。”牧羊也欲同去,不过买的食材需要时间处理,他怕出去游玩会太晚回来,如此便做不出一顿好饭。

“那……”李一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父亲一眼,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父亲的手说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你不去怎么行,你不是自告奋勇要领路的吗?”牧羊笑着说道,“我处理好食材就去找你怎么样?”

“我们不会游玩太久,也就是走走看看,你也一起去吧!”李父说道。他心里有些许的失落,自己在女儿心里的位置居然没这小子重要吗?但这同样也令他欣慰。

“嗯。”牧羊点头答应,现在做饭的确过早,如果出去时间不长,回来做倒是正好。

“好,走吧!”李一凡说罢拉着父亲朝东,走到大路拐个弯望北走了。李母跟在她身边,时刻把眼睛摆在她身上,像是在照看一个学步的孩子。余雅楠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就看看四处风光。牧羊是拖在最后的,虽则李父一开始说要他领路,可对李父来说谁能比得过李一凡呢?

下午的阳光直射皮肤时会有些许灼热感,所幸微风是常有的,道旁的树木阴翳,也能遮挡阳光。

“爸你可不知道,晚上风吹过来的时候,这些树全都像鬼一样叫。”李一凡指着道旁的几颗桦树说道,“还有地上的沙子,走在上面就像有人跟着,吓得我魂都要掉了。”

李父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着点头。李母听到这里倒是不淡定了,赶紧上前说道:“你晚上要少出门,吹风感冒了怎么办?”

李一凡皱了皱眉头没搭话,她便又转而对牧羊说:“你可不能带她晚上出门,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这黑灯瞎火的,磕着碰着怎么办?”

“是是,我没有考虑仔细。”牧羊连忙认错。

“闺女,你还是回家住吧!乡下比不得城里,做啥也不方便。不说到处乌漆墨黑的,就说他这里连个电视也没有,怎么打发时间!”

“我就是喜欢乡下,不买电视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李一凡驻足回头反驳李母,“我们两个不需要那些东西来打发时间,时间对我们太宝贵了,我们要仔仔细细地过。”

听她这么说,李母也就暂时不再劝说。她素来知道自己女儿的决心,即是认准的事情,少有回转的余地。

李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当然也知道李一凡的性格,但他也明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自己的老伴就不会放弃对姑娘的劝说。他把目光转移到牧羊身上,心说这个小伙到底是哪一点吸引我姑娘呢?

“爸我们继续走吧!”李一凡挽着他的胳膊说道,“再往前走有一条小溪,沿着小溪往上是一条小路,可惜我也还没有去过。”

李父拍拍李一凡的手说:“嗯,好,我们今天正好看看。”

夜里的乡间景致与白昼截然不同,李一凡看过了夜里的景色,星辉点点,事物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更多的还是归于幽暗,倒是夜里的虫鸣与风的呼声她知道得更多。如此,与其说她看过乡间的夜,倒不如说她听过、感受过。

现在到了白昼,不必再借着星光去琢磨事物,稍一对比,夜间那些如鬼魅一般可怖的事物突然就变得朴实了许多,初时让人觉得亲近,但多看几次又嫌不够刺激。

沿路前行,不时见到田间地头劳作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发觉有人临近便抬起头来,双手拄着锄头,长出一口气。若是认识来人,便把锄头立在地里,会抽烟的装上一支,聊聊听来的大事小事;若是不认识来人,便简单地笑笑,仍旧低头忙自己的活计。

照理说牧羊见了村里人是要打招呼的,奈何村里人他认识的不多,所以也就随了领头的李家父女,摆出一副踏青游人的样子。

行不多久就到了小溪旁,此处溪面宽七尺有余,溪上立着一座石桥,旁边一块石碑,记述造桥的相关事宜。李一凡松开父亲的胳膊,跑到水边,把手泡在溪水里,李母跟在身后,嘱咐她当心。牧羊也走上前去,捧起一捧清水,洗去额头上的些许汗珠。感受着溪水在指间静静流淌,轻柔的触感令得心内的躁意舒缓了许多。余雅楠见此,也跑下桥,蹲在李一凡身边,把手伸到河里去洗。

李父耐心看完了石碑上的文字,这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么一座小桥也是上百年的东西,不简单不简单啊!”

“爸,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简单?”李一凡抬起头来问道。

李父没有回答李一凡的话,反而问牧羊道:“小牧,你知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

“知道一点,顺着路走,拐过前面这个弯就是就是一个寨子,寨子里总共有十几户人家,全都姓林,寨子就叫林家寨子。再往前就都是大山,一连七八座,翻过去就到森林公园了。”牧羊介绍道。他小时候好玩,5岁的时候就和村里大一些的孩子穿越过这几座山了。那次把他累得够呛,一行人从早走到晚,其中以他年纪最小,脚力最弱。回到家还因此挨了母亲一顿打,罚他跪在神龛前自我反省,直到父亲回家,问明缘由后才叫他起来。

父亲的态度让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因此那次经历一直被他当做一次探险,不断穿越山林野地,去见识熟悉却别样陌生而新鲜的东西。

“你都去过吗?要不我们今天也去转一圈?”李一凡问道,牧羊去过的地方,她也想去走走看看。

“我不去,这山里野草长得可深了我告诉你,草丛里有什么根本看不到,好多次是从边上走过,簌地一声里面钻出一条蛇来,有的有胳膊那么粗,要是不小心踩上去怎么办!”牧羊没有赞同李一凡的提议,他不是不想再走一次,但是现在李一凡的身体才是他首先要考虑的。山路崎岖,便是无碍也难行,何况如今的她!

“切,女生怕蛇就算了,你一个大男生还怕,真是没出息。”李一凡“轻描淡写”地鄙视道。

“我——”牧羊像是要为自己辩解,然而一顿,话出口已变了味,“反正我不去!”

“拿你真没办法!”李一凡无奈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父静静盯着牧羊,而后又看向李一凡,反复几次,赞了几声好,竟开怀大笑起来。

他不笑且罢,这一笑倒让在场的几个人摸不着头脑。终于笑声止住,他又啧啧几声,长出一口气,如此愈发使人觉得刚才那大笑余韵悠长并且复杂难明了。

“爸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好不好的?”李一凡跑过来挽着父亲的手,开口问道。

“没有不好,我说的都是好。”李父拍着她的手,注视着她。顷刻之间,李一凡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所包围。父爱,如山般厚重,如水般温柔,是最最难以比拟的,给予而不计一切。

“你有眼光,爸现在懂了。”李父接着说道。

李一凡一怔,随即哭着扑进父亲怀里,所有的情感这一刻都宣泄了出来。她对谁都可以故作坚强,唯独对自己的至亲,在内心最深处,想要的只有理解与安慰。

李母似乎不明所以,可是眼泪也不觉掉下来,毕竟抱头痛哭的是她最亲的两个人,她与他们之间理当存在着情感的共鸣。

余雅楠在笑,牧羊也在笑,余雅楠在流泪,牧羊也在流。

待李一凡止住啜泣,李父这才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好了,回去吧!”她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挽着父亲的手就往回走。

李母跟在后面,然后是余雅楠,再然后是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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