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雁夜紧盯着尼贝尔的眼眸，“我答应你。”
“如果你能够履行你的承诺的话，那…我任你驱使也无妨。”
“我从不违背承诺，雁夜。”尼贝尔紧握着雁夜的双手，“你的愿望，我尼贝尔·菲尼克斯必会帮你达成。”
“这些…漂亮话就不用多说了…”强撑着已经疲惫到极点的身体，雁夜缓缓的站起了身，尼贝尔顺着他的意思，同样站了起来。
“你还是先想一下要怎么帮我吧。”
“在我的愿望达成之前，我是不会帮你的，这一点我要先说好。”
“然后，可以把我的手放开了吧？”
收回了双手，尼贝尔挑了挑眉：“我当然明白，但你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别忘了，你几乎快要…”
“尼贝尔！”雁夜嘶吼着打断了尼贝尔，而后深吸了口，“我的身体能撑得住，这点…你不用担心。”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令咒给你，在完成了我的愿望之后。”
尼贝尔张了张嘴，但最终却也只能沉默着点点头。
“你的执念迟早会害死你的，雁夜。”尼贝尔看着雁夜阴鸷的脸庞在心中想到。
想了想，尼贝尔开口说道：“那就和我说说你的愿望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你了付出如此代价之后仍不后悔。”
看着尼贝尔，雁夜深吸了口气：“好。”
乌云遮掩住了天空中的圆月，故事从雁夜的嘴中娓娓道来。
（雁夜的背景在写一遍就太麻烦了，会看这本书的人应该也都知道，而且我也懒得去水那些数字，至于前几章那是没办法，因为要让尼贝尔参与进去，不写不行，总之就这样。）
尼贝尔摸着自己的下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能够理解雁夜的动机，但他却无法理解雁夜的行事方法、
为了解救那个名为‘远坂樱’的女孩，雁夜主动投身到了他原本已经逃离的地狱中。
在短短的半年之内，通过身体内刻印虫的‘帮助’，雁夜由一个普通人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些，尼贝尔都能够理解。
但就像刚才说的，雁夜接下来的行事方法，尼贝尔实在是无法理解。
在他看来，现在的雁夜就像是一头被蒙住了双眼的狂兽，只会用鼻子去寻找自己脑中已经牢牢记住的气味，并以此来作为自己的目标。
但在圣杯战争这种混乱的战场中，已经化作狂兽的雁夜要么被其余的master利用，要么被率先清理出局。
无论是那种结局，他都不可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失去了眼睛的狂兽，最终只能够悲惨的死在战场中。
尼贝尔已经看见了，面前这个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的内核，以及他必定悲惨的未来。
雁夜这种完全付出的爱，对于除他以外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
到了那时，雁夜脑中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的理智还能不能维持住呢？
但即使如此，尼贝尔却并不想去纠正他。
没有把握是一方面，更在于，尼贝尔没有把握能够让恢复正常的雁夜还站在自己身边。
比起控制一个人来说，控制一只野兽对于尼贝尔而言显然要更加容易。
“那么…”紧皱着眉头，尼贝尔斟酌再三之后，开口说道，“你要从那个‘间桐脏砚’的手中救出一位叫做‘远坂樱’的女孩。”
“没错，我必须把小樱从脏砚的手中就出来。”雁夜毫不犹豫的点头。
“然后杀掉远坂时臣？”尼贝尔继续问道。
“没错，时臣…那家伙，我必须要杀死他，为了小樱。”雁夜咬牙切齿的说道。
“即使他是那女孩的父亲吗？”这句话尼贝尔没有说出口，看着面前的雁夜，他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驱使你这样做的并不是你口中的小樱，雁夜。”
“是嫉妒才对。”
想着，尼贝尔向旁边的黑暗招了招手。
雁夜被他的动作吸引住了目光，还没等他开口发问，一种听上去黏答答的啪嗒声便从黑暗中不断的传来。
“章鱼？”雁夜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生物，脑中浮现出了与它的相似生物的名称。
“它并不是章鱼，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看着将自己和雁夜围住的水魔，尼贝尔开口向他解释到。
“别紧张，它们都是由caster召唤出来的水魔，不会攻击我们的。”一边说着，尼贝尔从他风衣的内侧口袋中拿出了一小块蓝色的宝石。
宝石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中，尼贝尔将右手举到了一只水魔的头上，如果水魔有头的话。
“Wasser（水）”
熟悉的蓝色光芒从尼贝尔的右手臂中散发而出，光芒缓缓集中到了他的双指之间，蓝色宝石游动着阵阵波纹，水的魔力充盈在其中。
“Absorbieren（吸收）”
咒语从尼贝尔的嘴中念出，蓝色宝石中的波纹开始按照着某种规律不停的流动着，天蓝色的光芒从宝石中射出，照亮了这片区域。
水魔开始们挥舞起触手，天性的本能让它们变得狂躁。
但也仅此而已，毕竟是caster召唤出来的始末，能做到稍微反抗一下，就已经是它们的极限。
“Plünderung（掠夺）”
高举着宝石，最后的咒语从尼贝尔的口中被说出。
红色的‘水’像是丝线般的从周围水魔的身体中被不断抽出，在空中汇聚成了鲜红色的丝绸，但最终只有丝绸中数缕最精纯的丝线，进入到了尼贝尔指尖的宝石之中。
天蓝色的宝色中，红色的丝线慢慢增加。
一缕、两缕…
天蓝色的宝石被丝线渐渐覆盖，最终，鲜红色的宝石出现在了尼贝尔的手中。
被剔除的丝线则变回了血液，滴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我应该说过，我是一个魔力属性为‘水’的魔术师吧？”将宝石放在手心，尼贝尔将其举到了雁夜的眼前。
“水属性是一种较为常见的魔术属性，围绕着它而开发出的魔术也是多种多样，大多数人都是利用水属性的精密和高效性，将它当成一个辅助性的属性，少有人会主修纯粹的水属性魔术。”
“但恰巧，我就是一个主修水属性魔术的魔术师，所以我才能够制作出这个。”
“Blut gemstone（血宝石）”
尼贝尔的脸上带着一些自得：“这是我现在掌握的所有水属性魔术之中最为深奥的一种，即使是在魔术师云集的时钟塔中，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够施展。”
“所以呢？”雁夜有些不爽的说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尼贝尔看着雁夜，有些了然的挑了挑眉：“这个东西在时钟塔内被称为‘第二生命源’。”
“如名所示，它的能力便是给持有者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对你而言，这是在合适不过的，雁夜。”
将血宝石放在了雁夜的手中，尼贝尔笑着说道。
雁夜呆看着手中的血宝石，手心中，温热感不断的传来，他的体力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不断的回复着。
雁夜虽然不懂魔术，但着并不代表他没有鉴别能力。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雁夜干涸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
“越是珍贵的力量，便越是要为其找到合适的用处。”尼贝尔将雁夜摊开的手掌合紧，血宝石被雁夜紧握在手中，“而且，盟约不可毁坏，雁夜，这是我的信条。”
“收下吧。”
“谢谢…”雁夜紧握着血宝石，无比郑重的向尼贝尔说道。
看着雁夜的表情，尼贝尔知道，自己的目的暂时已经达成了，随即开口道：“今晚就先到这吧。”
“既然要解救小樱，那么你也应该要回去了。”说着，尼贝尔又招了招手，黑暗中，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会让一只水魔跟在你的身后，你把它一起带回去，然后把它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明天晚上，我会和caster一起出动，我们里应外合，一举将小樱从间桐脏砚的手中救出。”
尼贝尔的话让雁夜十分兴奋，用力的重重点头：“好，那我就先回去。”
“不过，明天晚上你们来的时候要怎么通知我。”
“我会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你就趁着这时候把小樱留在自己身边就行，有berserker和血宝石应该不难做到。”
“等我们汇合之后，在一起解决掉间桐脏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