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见不得妹妹如此,虽然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但魏旭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顾不得理会云生,一掀帘子便跑了出去。
还不及跑到白起的营帐,便碰上了小跑着过来的夏大夫。顾不上多说魏旭连忙拉上夏大夫就跑,可怜了夏大夫一把岁数了,还要跟上年轻人的步伐,可把他累坏了。
待终于回到了自家妹妹的营帐,魏旭才撒开手,急切地说着:“夏大夫,快救救他。”好一会没见夏大夫回应自己,一回头,但见到夏大夫累地弯着腰,直喘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大夫犯病了。
好一会夏大夫才缓过劲来,看着魏旭,埋怨道:“我说魏旭啊!老夫这一把老骨头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夏大夫也不叫统帅了,直呼魏旭大名,魏旭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么些年夏大夫一直随军,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自己敬重他还来不及呢?
见夏老爷子这样说,魏旭也不好意思地说着:“老爷子,实在是事出从急,你快看看他怎样了?”
夏大夫虽然累了一天了,但在他这里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要救人,他自然不会在计较魏旭刚才的事,一听有病人连忙上前。
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魏澜,着实将夏大夫也吓得不轻。看着魏澜的样子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只是他还是有些震惊。不过那药第一次用,会如何他着实没谱。想到这,连忙为魏澜诊脉。
魏旭看着夏大夫诊脉一声不吭的样子,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云生心里也是明白了,在一旁也是为魏澜捏了一把汗,眼下唯一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云诚,虽然不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但看着痛苦的魏澜也是紧张不已。
号过脉的夏大夫,忽然面色凝重起来。起身对着魏旭打手势示意接一步说话,已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的云生自然是有眼色地拖着云诚走了出去。倒是云诚不乐意,想要上前听听大夫怎么说,却被自家哥哥一把扯了出去。
见人都出去了,夏大夫严肃地开口问道:“魏旭,此人是女子是也不是?她是你什么人?”
魏旭知晓瞒不住了,赶忙答道:“她是我妹妹,求老爷子务必救救他。”
夏大夫一副既震惊又心痛地样子看着魏旭道:“你呀你呀!你知不知道她骗老夫给她喝了什么?”
听到这话,魏旭也愣住了,试探地问道:“她喝喝喝了什么?怎么会成了这样?”
夏大夫叹了口气道:“她骗我说寻到了童女,让我给她开一副刺激女子来葵水的药?只是,这药太凶猛了,只怕…”
不及夏大夫说完,魏旭心中如同被针扎似的疼,顾不上再说些什么,跌跌撞撞来到床前,拉着魏澜的手,嘴唇颤了又颤抖了又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魏澜知晓自家兄长心疼自己,所以她才瞒着自家兄长,魏澜强忍着伸出手,拉着自家兄长,用虚弱的声音说着:“哥哥,别担心,澜儿没事,澜儿也是不得已。”说完还努力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
看着妹妹努力不想让自己担心的样子,魏旭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也忍不住眼泪湿润了眼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着自家妹妹苍白的脸色,痛苦的样子,也顾不上男子汉大丈夫了,魏旭怕魏澜担心,意识到自己决不能让自家妹妹再担心自己,连忙抹去泪水,笑着对魏澜道:“澜儿你真是个瓜娃儿,楞个不怕呢?行了,从现在开始好好听夏大夫的话,夏大夫医术高明,你会没事的啊!”
听到魏旭急得连官话都忘了,魏澜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自家哥哥太在乎自己了。魏澜乖乖地点了点头。
魏旭连忙起身拉着夏大夫,讯问着魏澜这样该如何是好,当听到夏大夫说魏澜可能再也不能做母亲时,魏旭也是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魏澜,魏旭也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满眼都是心疼。此时的魏旭恨不得杀了白起,这样自家妹妹便不必受罪了。
夏大夫嘱咐完魏旭后便要出去为魏澜配药,却被魏澜叫住了,魏澜艰难地抬起无力的手,指着向桌子,顺着魏澜指着的方向夏大夫和魏旭齐齐看了过去,只见桌上稳稳地放着一只碗,碗里还有些微微发黑的血,一看便知这血已经放在这里有些时候了。
夏大夫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儿,满眼也是心疼,若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必是不肯让她做这样的牺牲,更何况床上躺着的可是丞相之女,千金贵体啊!白起这小子修了几辈子的福,才碰上这么一个女子啊!
而魏旭想的与夏大夫所想孑然不同,他看着那血只觉得刺目,这是自家妹妹拼了性命换来的啊!他生生忍住了自己摔了那碗的冲动,催促着夏大夫赶快拿走去煎药。
夏大夫知晓魏旭护妹心切,摇摇头,端着那碗走了出去。门外的云生见夏大夫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刚想问些什么,就看见了夏大夫手里端着的血,云生便知道无需再问些什么,一切都明了了。
夏大夫看着眼前的云生,知晓他是个聪明人,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虽不知魏旭的妹妹为何会在军营里,只是看着她女扮男装的样子也知晓,只怕是见不得光。
“云生,今日所见一切最好还是忘了吧!大智若愚,想必你也是懂得的。”夏大夫笑着说道。
云生如此聪明,怎会听不懂夏大夫这是在提点自己,恭敬地朝着夏大夫拱手道:“夏大夫所言,云生记下了。”
夏大夫见云生心里有谱,随即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
云诚在一旁看看夏大夫又看看自家哥哥,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一脸疑惑地看着云生问道:“兄长,夏大夫说的什么意思?你怎的不问问白澜怎样了?”
看着自家的傻弟弟,云生叹了口气,自家弟弟这样单纯也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