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烂牙女士，”白染墨本就是抱着合作的目的前来，自然不会拒绝，“我想你希望与我们合作，对吧。”
烂牙红色的眼眸倒映着白染墨的脸庞，不知思索着什么，她伸出餐刀，割开一块松软的蛋糕，露出笑容，“哦，你还蛮懂的。”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白染墨率先问道。
烂牙嘴角翘起，绕有深意的看着白染墨：“在此之前，我想要先问一个问题。”
都到了这里，白染墨自然不可能拒绝，“请讲。”
“你们，”烂牙扫视众人，沉吟了片刻，“是否真的来自蔷薇教会？”
白染墨微微一怔。
在今天的谣言之中，指明了他们与蔷薇教会有所关联，这本来也是事实，他们初来这个世界便是降临到了考伦斯街道上的蔷薇教会之中，在查理·普罗尔·考伦斯主教的款待下，度过了最初的几天，并逐渐了解了这个期世界的模样。那三百四十七金的本钱和进城时使用的蔷薇圣徽都是普罗尔主教饯别时的礼物，如果不是进了城就被米格偷了一把，众人也不会扯上烂牙帮，而是打算先去这里的教区碰碰运气。
因此说白染墨等人与教会有所关联没有任何问题，可这似乎不等同于他们来自蔷薇教会，他们毕竟不是蔷薇天母的信徒，也没有任何义务听命与教会——尽管他们的确是直接为蔷薇天母服务的。
“不，”于是白染墨这样回答，“我们虽然在教会有几个朋友，但本身并不属于教会。”
此话一出，烂牙帮众人的神色都有所异动，烂牙更是停下了笑容，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本来希望那些谣言都只是谣言的。
“你有几位朋友来自教会，这是什么意思？”烂牙追问。
白染墨双眼微微眯起，他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烂牙帮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了，就从表面上来分析，他们和教会的关系似乎有些差。
联想着整个加尔分领的格局——南方由领主占据，北方被教会控制。
这样对立的局面似乎说明着某些东西，再加上如今烂牙帮与自己碰面的地方正是领主的后院，如此稍作猜想，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至少在暗中，加尔分领的领主与该地区的教会是互相敌视的，而烂牙帮显然站在领主这一边，同样排斥教会。
想到这里，白染墨开口说道：“字面的意思，有几个朋友是教会的信徒，仅此而已。”
“如果有一天，教会出现了灭顶之灾呢？”烂牙继续说着，似乎极其在意这些问题。
话以至此，意思已经传达的很明白了，这是个站队的问题。
不过白染墨可不跟别人混，他是要自成一队的。
“如果教会出现灭顶之灾，”白染墨想到了查理的面孔，还有水银那蓝色的眼眸，“我想我会救下我的朋友。”
“你在教会有几个朋友？”
“两个，不在这座城市里。”白染墨直接回答。
烂牙似乎思索了片刻，与灰雀再次交换了几个眼神，郑重的说道：“你必须对今天我所说的东西保密，信用可是合作的前提。”
白染墨嘴角翘起，“这句话不应该在一开始说吗？至于我是否愿意保密，这要看你们打算做什么。怎么，难道你们打算推翻这里的教会吗？”
白染墨的试探令烂牙眼眸微动，但那稍纵即逝的细微神色很难被察觉，她回话道：“怎么会，教宗的怒火可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只不过这里的大主教和我们实在不对付，所以我们不希望的原本的合作伙伴会和他们串通到一起。”
“那么，你们究竟想要我们做什么？”白染墨作出一副‘我值得信任’的表情，“放心，我不是那种会打通两面的二五仔。”
“……”烂牙沉默了片刻，思索着其中的风险，良久之后才说道，“暂且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不要与我们敌对。”
“只要你们不阻拦我们。”白染墨如此回复。
“当然，但也请你允许我们对舆论作出一些更改。”
白染墨笑了，“只要你们不把我变成莫名其妙的身份就可以，同时也不能透露我的信息。”
“我们一切都以南方的旅行者称呼。”
白染墨这才点了点头，“可以。”
烂牙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觉得有点亏，但还是问道：“那么，现在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为什么找我？”
“之所以寻找你，是因为——”白染墨停了几秒，在心中措辞，“虽然我们不惧怕其他人，但毕竟初来乍到，并不收悉加尔分领的状况，所以需要一个能让我们在短时间之内了解加尔分领状况的捷径，恰好在那时候我们遇到了米格，知晓了烂牙帮，”说到这里，白染墨还看了看米格，像是故意凸显他一样，“在米格的介绍下，我认为烂牙帮作为加尔分领最大的帮派，应当对加尔分领有着更深的了解，所以想要寻找你，让你跟我们讲讲加尔分领的具体状况，这是原因其一。”
烂牙闻言似乎送了一口气，她笑了笑，再一次露出了锯齿状的牙齿，“这个简单，那其他的目的呢。”
“我们要找一个人。”白染墨如实回答。
“找人？”烂牙一愣，“他在加尔分领？”
“当然，”白染墨肯定的点头，但随即有想了想，“只要我们得到的消息无误。”
烂牙闻言思索了片刻，如果只是找一个人，那么对烂牙帮来说还算不得难事，加尔分领之内，就算烂牙帮不能掌控一切，但是知晓十之八九向来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她点了点头，“你要找的人是谁？”
“我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的称号。”白染墨提醒烂牙。
“称号也没关系，说说他的信息。”烂牙想着，称号与姓名无非的都是称呼罢了。
白染墨看烂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轻笑一声，缓慢的描述起来：“他是以白鹰为化身的贤者，隐居在加尔分领的先知，传说度过了千百年岁月的长者。”
烂牙闻言，现实一愣，然后歪了歪头，就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一眼，但接着，他与灰雀和花蝶确认了眼神，发现他们也一样茫然。
这下，烂牙意识到自己的听觉没有出现问题，也因此，他红色的眼眸逐渐张大。
以白鹰为化身的先知，游走与世界的圣贤，传说的化身。
这个传说虽然不至于家喻户晓，但也声名远扬了，在神秘学者已经各种教会信徒之中，都有广泛的传播，其存在的证据看似多到数不胜数，但无缘之人穷尽一生也不可能见到。
而最近的传说，确实有传言这位先知隐居于加尔分领，在遮盖天空的乌云出现之前，慕名而来的人也并不少见。
不过在阴云与死灵的灾难出现之后，就没有太多人有闲情逸致来寻找传说中的圣贤了。
而现在。
白染墨要找的是哪个贤者？？？
“不是，”烂牙怔然，“你在跟我说笑吗？”
白染墨：“我很认真。”’
烂牙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