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晓挑了挑眉,转身做出要走的架势。可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挽留她的声音。
“哎,青遇寻,你怎么……”她嘴里嘟囔着转过身,却见到玄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知晓晓收敛嚣张的态度,小心地走过去问道。
玄齐白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想走便走,无需做出威胁我的姿态。”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这句话让知晓晓听着心里很是不舒服,却又不能像平日里那样无理地驳回去。
“你……”她伸手指着玄齐的脸,那神情恨不得掐住他的腮帮子使劲捏一捏。难道他真的不知她只是想逗他耍闹,他还较起劲了呢!
玄齐走开一步,他环顾文宅的院子,又仔细看了看这棵千年檀树。他没有心思与知晓晓纠缠,他心里堆积了太多的谜题,一个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整个院子里除了落了些尘土,植物因无人修剪显得杂乱,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檀树下原有的血迹,早已被日晒雨淋,看不出痕迹。
玄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走进文宅的厅堂。他刚一脚迈入,地上便扬起飞尘,随之而来一股阴冷之气席卷全身。他的脚步定在门口,如同被冰封一般。
知晓晓见他要进屋里,赶忙小跑着几步跟上来。
“青遇寻,你发什么呆呀!”她抬起胳膊撞了一下玄齐,玄齐猛地惊醒,扭头看看她说。
“没,没什么。”
知晓晓没有多想,正准备走进去,被玄齐伸手拦住。
“这屋子阴气好重!”
“阴气好重?哈哈哈哈!”知晓晓被他突然拦住,心里正觉得纳闷呢。她看着玄齐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这还没到晚上呢,哪来什么阴气!青遇寻,文宅虽然死了不少人,你也不至于这么胆小吧!”说话间她拉开玄齐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玄齐正要拉她,发现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好像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
他一边盯着知晓晓的背影,一边小心地跟上。
“哇!这文家不愧是楽平县的首富,家里藏了这么多的宝贝!”知晓晓兴奋地拿起屋里的摆设挂件,眼里满是惊喜。
玄齐见她这贪财的世俗模样,忍不住嘀咕:“那是亡者的遗物,你能不能别乱碰!”
“什么亡者的遗物。”知晓晓头也不回地回他:“这上面都是厚厚的灰尘,这么久都没被人拿走,这不是‘遗物’,是‘被弃之物’了!反正也没人要,不如……”
“知晓晓!”玄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不讲理也就算了,怎么还贪这不义之财?”;
知晓晓看了看他的手,又望了望他认真的表情,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别这么用力抓着我行吗?真是颗榆木脑袋!”
玄齐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松开手,他有些尴尬地将眼神看向别处。知晓晓握住自己的手腕,轻轻摸了摸,这该死的青遇寻,手劲可真大!
“哎,你过来看这是什么?”玄齐忽然喊她。
知晓晓好奇地将脑袋伸过去,一块别致的屏风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只看了一眼,立马摇了摇头,不屑地说:“屏风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玄齐没有理会她,他慢慢地走过去,缓缓地抬起手想去触碰它,但就在要碰上的瞬间,他收了手。
“你不觉得这画,很特别吗?”
“特别?”听他这么一说,知晓晓也走了过去,端详起这块屏风。
浓紫色薄纱为底,一轮明月被云雾环绕,月光下隐隐可见波光粼粼的溪流……
知晓晓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她立刻收住自己的视线,不敢再往下细看。这屏风好似会摄人心魄,将人带入画中。她定了定神,转过身认真地说:“有邪气!”
知晓晓话音刚落,知雨隐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的身边。
玄齐吃了一惊,瞪眼看着他。
他走到知晓晓的身边,低声说:“晓晓,要日落了,早点离开这里。”
知晓晓看了一眼梦玄齐,他明明听见了知雨隐的话,却假装镇定,眼神朝四周张望,一副与已无关的表情。
“好吧!我们走!”
她冲知雨隐调皮地使了个眼色,知雨隐会心一笑。两人转身就走。
玄齐不断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他们,待他们走到院中,他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阴冷的可怕。
“哎!你们等等我!别留下我一个人!”此时他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大喊着追上前。知晓晓噗嗤一笑,青遇寻,看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