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真仙人听他说完此事之后,更加忧心青远还活着,他喊来玄朗,玄朗细细地向他描述了那日青宅发生的事情,梦真仙人想了想说:“我要亲自去一趟这个青宅,看看究竟有什么猫腻!”
玄朗听了他的话,说:“师兄,您是清泉山的掌门人,您去不合适吧?”
梦真仙人看看他,说:“合你们三人之力,都险些被困,我若不亲自去一趟,又怎能放心呢!”
玄朗接着说:“那我和您一起去。”
“不必了,你留在清泉山,我去去就回。”玄朗没有再坚持,行礼后退下。
第三日清晨,玄朗匆匆来找玄齐,玄齐见他惊慌地样子,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叹了口气,焦急地说:“师兄说去青宅查看,已一天一夜未回。”
玄齐不解,问他:“大师兄为何要去青宅?”玄朗将前天夜里忆欢尘来过的事情告诉了他。玄齐听后非常震惊,他先安慰玄朗不要着急,大师兄仙法超群,不会有事的,接着立刻和他一起赶往楽平县。
二人来到青宅门外,院门上依旧挂着锁,旁边不断有行人路过,与平常无异。他们绕到院后隐蔽的位置,进入了院中。
玄朗看了看玄齐,示意他小心,玄齐冲他点点头,二人走进客厅,又去往各个房间查看。除了积尘之外,一无所获,也没有发现大师兄曾经来过的痕迹。
玄齐问他:“二师兄,你确定大师兄来了这里?”
听他这么一问,玄朗有些不高兴了,他没好气地回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在说笑?”
玄齐环顾了四周,说:“二师兄,看来我们只能夜里再来了。”
玄朗冲他翻了个白眼,二人暂时离开了青宅。
他们走到大街上,此时这里聚集了很多人,非常地热闹。玄齐问身边的一位乡亲,乡亲说今日是观音大士的出家日,一会儿会有表演的队伍过来,大家都在等着看呢。说完这位乡亲又往前挤了挤。
他们这会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干脆也在人群中等待表演的队伍,体验一下民间的风俗。
不一会儿,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各种装扮的观音神佛和童男童女从人群前走过,有的踩着高跷,还有的在车上翻筋斗,众人连连叫好。玄朗看了之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这些人真是可笑,神仙喜静,这么闹腾,活神仙都要被吓跑了!”
玄齐没有说话,他看着对面人群中有个老人,觉得很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玄朗见他没有回应,推了他一下,说:“哎!你想什么呢!”
玄齐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没事,再转头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他愣了一下,开始四处张望,可惜眼前只有一张张看热闹的面孔,玄齐心想,应该是自己眼花了吧。
“公子……你是在找我吗?”一个老奶奶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边传来,把玄齐吓得一惊。玄朗莫名其妙地看看她,又看看玄齐。
这个声音让玄齐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她是齐宅门口的那个老奶奶!他曾问过她齐宅的事情。
“老……老人家,您怎么在这儿?”玄齐诧异地问。玄朗见玄齐真的认识他,觉得更奇怪了,他双手抱臂,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什么。
这位老奶奶还是有些驼背,看上去眼神不太好的样子,她抬眼看了看玄齐,说:“公子……你看这些表演的人,披着神仙的外衣,装扮成神仙的样子,看上去慈眉善目,引来众人的崇敬与欢呼……谁又会关心,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呢……”
玄齐怔怔地看着她,玄朗也是一头雾水。
老奶奶笑了笑,转身要走,玄齐喊她:“老人家!”
她笑笑,抬眼看看玄齐说:“公子……要想知道答案,不仅要看见你能看到的,还要能看见你看不到的……”老人说完走进了人群中,玄朗赶忙去追,玄齐也跟了上去,但是她已不见踪影。
玄朗问他:“玄齐,她是谁?”
玄齐说:“几年前我曾在齐宅门口见过她一面,问了她一些齐宅的事情,她说得很清楚,感觉就是当地人。”
“当地人?可是齐宅在凤鸣县,这里是楽平县,她这么大年纪,不会是来凑热闹的吧!”玄朗一边说一边和他往人群外面走。
玄朗接着说:“还有,她刚刚说得话是什么意思,你听明白了没有?”
玄齐摇摇头,他也一直在想老人家刚才说得话,究竟是想要告诉他什么。
“二师兄,今晚我们进青宅之后,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千万不可独自行动。”玄齐认真地说。
“嗯!”玄朗看着他,重重地点头。
当夜子时,他们再次进入青宅,这里和他们上次来得时候一样阴沉静谧。玄朗准备再次进入屋里,玄齐想了想,拦住了他,客堂和其他房间他们已经查看过多次,都没有收获。玄朗轻声问他,为什么要拦着他?
“公子,要想知道答案,不仅要看见你能看到的,还要能看见你看不到的……”玄齐拼命想,看不到的,什么是他现在看不到的?
“二师兄,什么是我们现在看不到的?”玄齐突然问他。
“什么看得到看不到?赶快进去找大师兄,我们已经耽搁了一个白天了!”玄朗有些着急了,说完又要往屋里走。
“是门锁!”玄齐扭头看向院门的方向。
玄朗有些不耐烦了,冲着他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那是出口!”
玄齐镇定地说:“没错!是出口,但也是入口!”说完他缓缓地向院门走去。玄朗没有办法,只好跟上来,一边走一边不忘埋怨:“你是不是又中邪了?”
两人靠近院门后,玄齐伸手朝外一推,门竟然真的向外打开了!玄朗不可思议地看看他,这个门不应该是朝院内开得么,而且这个门上一直都挂着锁。
玄齐和他对视了一下,两人走了出去,他们跨出院门的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跨过院门之后,深夜变成正午,青远和父亲在院中下棋,青母在一旁晾晒衣服,不远处的花盆旁还蹲着一只雪白的猫。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幸福自在。
玄朗往玄齐身边靠了靠,并握紧手中的佩剑。这时青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他和父亲说了句话之后,转身朝屋内走去。二人跟着他往前走,路过青远父母身边的时候,他们好像看不见玄朗和玄齐,仍旧各自忙着手上的事情。
二人走入客厅后,青远已在等他们。他穿着素净的衣服,看上去和去束离岛之前一样,文弱的书生气质。
玄齐先开口喊:“青远……”玄朗在一旁不自觉地又握了握手中的剑。
青远笑着说:“梦玄齐,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