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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终章(上)

城市被火光笼罩着,越来越多的乌托市民冲上街头与监视者、镇乱者们对抗。

爆炸四起,每一处地方都沦为火海。这座城市正在向着毁灭进发。

镇乱者们攻破了剧院的墙壁,他们疯了似的向着剧院内冲去。

沙威怒吼着,他有着与往日一般的果断与勇猛。他拿着手枪冲在了最前方。

无数的监视者冲进去想要抓人,但是每个人都反抗着,每个人都不甘心被抓进监狱或精神病院。

——“我们都是被逼的!我们都是被逼的!如果你们这样,那你们应该把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抓进去!整座城市就只有你们这些人了!我们这些市民都无关紧要!”一个女人高喊着,一名监视者正有力地抓着她的手臂,她奋力地挣扎着。

“我们都是被逼的!”一个男人哀嚎着。

“到底是谁在逼我们!你想清楚到底是谁在逼我们,你好好想想真正把我们逼向绝路的人是谁!”另一个人吼道,他豁出去地一脚踹开正要抓他的监视者——“滚蛋!你们真以为我怕你们吗?大不了一死,这样一直装着虚假地活着小心翼翼地活着实在是太憋屈了!”

在男人的呼喊下,剧院观众席上的人们开始了史无前例地反抗。

“我们不要小心翼翼地活着!我们不要虚伪地活着!我们要自由!一切的自由!不要压迫!不要压迫!”

人们不再在监视者面前唯唯诺诺。他们与监视者们混战成一片,他们争夺着监视者们手上的枪。枪声不停地响起,回荡在阴暗的大剧院里。

此时的阿瑟-浮士德依旧站在台上狂笑着。

沙威已经冲了进去,他对着台上的阿瑟-浮士德连开了几枪。但是靡菲斯特正站在阿瑟-浮士德的身后。它伸出食指对着空气轻轻一点——沙威打过去的子弹瞬间定格在了半空中。就像芝诺的“飞矢不动”一样,定格在空中轨道的某一个位置。

沙威怒吼着,他愤怒地冲上了舞台。

阿瑟-浮士德依旧在镜头前对着观众席狂笑着——面无表情。

剧院里泛起火光,现场十分混乱。

“我认出你了!你就是之前在查拉斯图拉教堂里逃亡的那个男人!”沙威的声音在喧闹中传来。传进阿瑟-浮士德的耳朵里。

阿瑟-浮士德也记起了眼前的这个身穿制服的男人。

“停下你的行为吧,你越是压迫他们,他们的内心就越是扭曲。”阿瑟-浮士德面对着沙威说道。

“不,你这是纵容犯罪!你让他们将这座城市推向毁灭!我,沙威,维和部部长不允许你的这种行为!”沙威将枪口指向了阿瑟-浮士德。

“在真正的人性面前,任何形式的镇压都无济于事。我觉应该停手的是你,他们只想活着,他们都是被逼的。我逼他们就像你们逼他们一样,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你就能正义到哪里去。”阿瑟反驳说。

“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使命。忠诚于老大哥,这是我的职责。”

“但你应该忠诚的,是这座城市。而不应该是某一个人。”

“忠诚老大哥就是忠诚这座城市!”

“不,这不一样。老大哥仅仅只是一个人,他属于这座城市的一个部分,众多人中的一份子。他是人,人人都是平等的,不应该就他一个人高高在上,即便他是市长。这座城市是每一个人的,而不是他的私人财产!这座城市属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属于这座城市,而不是属于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

“你这个疯子,我无法与你沟通!受死吧,我将亲自将你送上断头台!”

沙威怒吼着,将枪口抵在了阿瑟-浮士德的额头上。

阿瑟-浮士德冷冷一笑——“杀了我吧,我不屑于在这座城市里活着。死亡,是一种更好的解脱。”

“不,死亡太便宜你了。我应该要亲自将你押送进精神病院和监狱里洗脑改造一番。我觉得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抓去洗脑!死去,太便宜你们了!”沙威说着将枪收起,他拿出了手铐想要去铐住阿瑟-浮士德。

恶魔靡菲斯特并没有让沙威得逞。他猛地出现在沙威的面前,他一把抓住了沙威那只拿着手铐的手。

“我尊贵的主人,你将要如何处置他?”靡菲斯特问阿瑟-浮士德。

“随你处置,我的朋友。”

沙威用力反抗着,但是,靡菲斯特那冰冷恐怖的爪子紧紧地抓着沙威的双手,将他握得无法动弹。

紧接着靡菲斯特又轻而易举地将沙威抛起,抛向了舞台上方的天花板。

恶魔靡菲斯特在将沙威抛起的一刹那挥起叉子。叉子有力地向上飞去,在一瞬间,沙威一声惨叫,失掉了性命。可怜的沙威被叉子高高的钉死在了剧院的天花板上。

恶魔们纷纷涌进剧院,监视者、镇乱者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这些平日里压迫平民的凶手被恶魔们惩治。

无辜的人们纷纷拾起监视者、镇乱者们掉落于地上的武器。

阿瑟-浮士德向着剧院被炸开的那面墙走去。他抬着头走着,这是阴暗的剧院,这是阴暗的夜幕。

靡菲斯特在阿瑟-浮士德的身后漂浮着,剧院里的人们拿着武器,紧跟在阿瑟与靡菲斯特的身后。

剧院里的最后一名监视者倒下了,最后一名镇乱者也倒下了。

人们呼喊着,呼喊起阿瑟-浮士德的名字。

——“你们不应该呼喊我,我只是你们其中的一份子,这座城市的一份子。如果你们想要呼喊的话,那就高呼这座城市的名字吧!”阿瑟-浮士德说。

于是,所有的人群都高呼着——

“乌托!”

城市火光四溅,加之血色的圆月将红色的月光洒满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整座城市都如火一般的红,火光吞噬着夜,将夜空染得暗红。

所有的人都汇聚起来,阿瑟-浮士德走在最前方,这里是第十四区,靠近马斯洛城市大桥。

而桥的对面,便是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所在的第十五区。整座城市只有十五区——此时没有被火点燃。

众人跟随在阿瑟-浮士德的身后,无数的恶灵在夜空中翻飞。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区的人们都在沸腾着。阿瑟-浮士德点燃了每一个人抗争欲望的导火索。

护卫者们早已守护在马斯洛城市大桥的十五区入口。另外的两座桥已经被封闭。

市民们高举着从监视者、镇乱者手中抢来的武器,他们呼喊着这座城市的名字。

众人跟着阿瑟-浮士德走到了马斯洛城市大桥十四区的入口处。——跨过桥便是第十五区。

两方的人对峙着,河流将十四与十五区隔开,连接于其中的,便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一道桥。

站在十四区这一头的人们不停地高呼着:

——“为自由!为人权!为乌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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