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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演出开始

阿瑟-浮士德来到剧场时史蒂文-杰森-丹尼尔正在舞台的幕布后等待着上场。阿瑟-浮士德找到了他的座位,此时的剧院内已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座位,而阿瑟-浮士德的座位位于正中间,又靠近舞台,这种距离,使得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观察舞台上每个演员的表情。

随着一声轻快的钢琴声,全场的灯被关闭,又仅仅过了一秒,照射舞台的聚光灯被开启。舞台被照得十足的光亮。紧接着幕布被拉开,高贵而又有风度的史蒂文-杰森-丹尼尔走上了舞台。场内随之响起剧烈的掌声。

史蒂文-杰森-丹尼尔也曾经是一名脱口秀主持人,他仪表堂堂,极具台风。他手持着麦克风向前走着,一直走到了舞台的最前端。他面对着观众,面对着他那忠实的粉丝、狂热的追随者。阿瑟-浮士德欢呼着,跟着身边的人一起鼓掌。整个剧院都沸腾起来。

英俊的史蒂文-杰森-丹尼尔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灯光照在他那漆黑的抹了发油的头发上。很明显,这与他年纪及其不符的发色,他确实是染了头发,这头乌黑的秀发使得他愈发的迷人。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开始了他的表演。每一次戏剧的开始,他都会先登台表演一段脱口秀,他借此机会与在场的每个人互动。互动完毕之后他会介绍当晚要演出的剧目。

上一次演的剧目是《美狄亚》【1】,那位美丽的会施法术的科奇斯岛公主,爱上了来到岛上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王子。他们一见钟情,但不料对方后来移情别恋,美丽的公主由爱生恨,将自己亲生的两名稚子杀害以泄愤,酿成了一场悲剧。阿瑟-浮士德回想着,那个女演员的样貌他难易忘怀。她将美狄亚的嫉妒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敬的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先生正在让大家猜一个很搞笑的谜语,但他解开谜底时,大家齐声大笑。阿瑟-浮士德也在其中,噢!你真是个天才!哈哈你这该死的天才。阿瑟-浮士德面无表情地笑着,他的笑声是那么的大,几乎压住了全场,他的笑声是那般的难听,带着一丝尖锐的哭腔。

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已经将全场观众的情绪带起,大家被他的笑话逗得捧腹大笑。嘿,那么现在,我将要抽一名幸运的粉丝,让他来猜猜这个谜底。全场沸腾。

阿瑟-浮士德大笑着,他举起了双手,像一个疯子一般。坐在他两边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但他身后坐着的那个刺着纹身的男人却早已握紧了拳头想要揍他。

嘿!你这该死的,把你那该死的手放下!否则我会让你难看!

纹身男人的声音夹杂在高分贝的欢呼之中,阿瑟-浮士德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愿意理会这名粗鲁的纹身男人。

正当纹身男人抬起脚想要一脚踹向阿瑟-浮士德后背的时候,我们高贵的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将手指指向了阿瑟-浮士德。

嘿!就是你啦,这位幸运的观众,对没错,就是你,就是你,不用东张西望,就是你啦。你高举着双手,我喜欢这种“疯子”。

阿瑟-浮士德不敢相信,他放肆地大笑着,猛地站起。

嘿!丹尼尔!噢!我没想到,我不敢相信。噢妈妈!这不是真的!

嘿老弟,快把麦克风拿过去!史蒂文-杰森-丹尼尔示意着一边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弯着腰及其猥琐地跑到了阿瑟-浮士德那边。

嘿拿着,嘿幸运儿拿着!

阿瑟-浮士德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麦克风。

我......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先生,您很棒,您可太棒了。

噢我可爱的先生,谢谢,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的粉丝,但我觉得你是个最出众的粉丝。

全场大笑。

嘿!你叫什么名字,可以给大家来个自我介绍吗?

我叫阿瑟-浮士德,来自......十二区,我住在路易十二大街4号楼,305房。

噢哈哈,真是朴实的粉丝。但是你的妈妈没有告诉你,不能随便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诉陌生人吗?

全场爆笑。

噢,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正在精神病院里躺着。她快死啦,我很开心,我期待她死去的一天。

全场唏嘘。

史蒂文-杰森-丹尼尔急忙圆场——嘿,亲爱的阿瑟,你真是幽默,来吧,告诉我,谜底是什么呢?

哈哈,这个简单,谜底是刷牙——一根的棒子进进出出,在里面搅动,指的是刷牙的动作;而有很多白色泡沫涌出来指的是牙膏产生的泡沫。

观众们放肆地笑着。史蒂文-杰森-丹尼尔也不禁笑了起来。

没错!不愧是我聪明的粉丝。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噢阿瑟,对阿瑟,有趣的阿瑟。我觉得你长得很适合一个角色。我觉得很有潜质阿瑟,大家想知道那个角色是什么吗?史蒂文-杰森-丹尼尔转向另一面的观众故弄玄虚。

见大家都在摇头,阿瑟也跟着摇头。他有些许期待。

是什么?大家纷纷提问。

嘿,这个角色的名字叫卡西莫多【2】!

全场爆笑。

阿瑟-浮士德见大家都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持续着,十分响亮、刺耳。大家都停下时他却依旧不受控制地狂笑着。他笑得放肆,笑得狰狞,笑得面无表情。至今都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他的旧病复发。

他的笑声独自回荡在偌大的剧院里。大家再一次被他的笑声逗笑。

“可爱的阿瑟,记得待会结束来后台领取你的礼物。”史蒂文-杰森-丹尼尔笑着,示意他坐下,那名猥琐的工作人员粗暴地将阿瑟手中的麦克风夺走。

嘿!你这该死的疯子!纹身男人在后面大骂着。

但是阿瑟-浮士德依旧狂笑着,笑声放荡,夹杂在全场的欢笑之中。

嘿阿瑟,嘿阿瑟......

又是早上的那些声音,好像大家都在叫他。好像大家都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好像剧院里的每个人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凝视着他。

嘿阿瑟,嘿阿瑟......

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又说了几分钟,把大家逗得大笑不止。他的表演结束后,他开始介绍今晚表演的剧目——莫里哀的《答尔丢夫》【3】。

嘿阿瑟,嘿阿瑟......

阿瑟-浮士德停住了放肆的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

灯光暗下,灯光亮起,幕布揭开。两个滑稽的演员登上舞台。掌声响起,旁白响起:

“答尔丢夫由于放荡不羁、身无分文流落到了法国的大城市。他装扮成教会的虔诚的教徒,凡是都按照上帝的旨意来做,而内心却是极其丑陋的。贵族奥尔恭被他虔诚的外表迷惑了,不仅热心地接济他,而且把他接到家里来住,家里大小事都按照答尔丢夫的要求来做。奥尔恭的妻子欧米尔、儿子达米斯、女儿玛利亚娜、和仆人桃丽娜都极力反对他的做法。奥尔恭不但不顾家人的反对,还决定悔了女儿玛利亚娜和未婚夫瓦赖尔的亲事,而把女儿嫁给答尔丢夫,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滑稽的演员夸张地演了起来,那名肥胖油腻的演员将贪吃、贪睡、贪财、贪色的极端残忍的罪恶之徒答尔丢夫演绎得淋漓精致。答尔丢夫被扮演得及其滑稽,逗得观众们大笑连连。阿瑟-浮士德也跟着小声地笑了起来。也许他已经忘记了刚刚的受辱。

这部剧很长,其中稍有改编,改编的内容全部出自天才导演、著名风趣的主持人史蒂文-杰森-丹尼尔。他将原本聪明勇敢的桃丽娜变得奸诈,让她成为了答尔丢夫的同伙。仆人桃丽娜与伪君子串通在一起,骗取奥尔恭家的财产。但是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又巧妙地把奥尔恭变成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在史蒂文-杰森-丹尼尔改编的这部戏剧中,奥尔恭从一早就看穿了答尔丢夫的虚伪,他只是故意装糊涂,巧妙设计让答尔丢夫陷入圈套中。

狡猾的史蒂文-杰森-丹尼尔,狡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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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1.《美狄亚》:是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之一的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它的素材来源于希腊神话。全剧通过一个血腥的复仇故事,描写了一出动人的家庭悲剧,提出了“妇女地位”的社会问题。

2.卡西莫多:是法国文学家维克多·雨果创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里的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卡西莫多是个又聋又畸形,长相极其丑陋的人,但又是一个善良的人。在本章中引用“卡西莫多”,其实是史蒂文-杰森-丹尼尔在暗讽阿瑟-浮士德的丑陋。

3.《答尔丢夫》:指《伪君子》,是法国著名喜剧作家莫里哀创作的戏剧作品,是戏剧史上的巅峰之作。该戏剧讲述伪装圣洁的教会骗子答丢夫混进富商奥尔恭家中,企图勾引其妻子,夺取其家财,最后真相败露,答丢夫锒铛入狱,奥尔恭幡然醒悟,一家人皆大欢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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