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工厂的女工们被带到了一处大礼堂中。领队的男人催促他们换上舞蹈服装,并在舞台的正中站成一排,等待那名叫做安埃尔的导演的到来。
众人不敢言语,更不敢反抗。礼堂的里里外外都是监视者。她们听从地站成了一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好在安埃尔导演是一个守时的人,他并没有让女工们等太久。他沉着稳重,很有大导演的风度。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顶福尔摩斯式的鸭舌帽。他来到现场的第一时间便向女工们深深鞠躬。
“尊敬的女士们,大家早上好。我是安埃尔。”他说话并不同之前那个胖子一样啰嗦,相反的他看起来十分的绅士,很有教养的模样。这一点令在场的女士们很是喜欢。
安埃尔也不说废话,他开门见山,在简单地介绍完自己后,便开始指导女士们排练。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此次排练的目的,在此我不必再啰嗦。总之大家只管认真排练、认真演出就好了,都不用过分地担心。做好你们本分的事情,你们就是安全的。”安埃尔十分现实地说道。
他开始给姑娘们分行分列。“我粗略听了他们的介绍,我大概了解到你们是曾经某某小剧院的舞蹈演员,我也知道你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台演出了。不过没关系,大家都是有舞台功底的,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会尽快让大家找到之前的感觉。”他一边说着,一边审视着舞台上的各位美丽的女士。此时的她们已经不能称为女工了,我们应该像安埃尔一样称她们为美丽的姑娘们。
的确,脱去了单调朴素的工厂员工服,换上了绚丽色彩束身的舞蹈舞台服,她们好像经历了一场蜕变。从小丑鸭到天鹅的蜕变。也许是她们还没有仔细认真地化妆,不然每个人都会变成如同雅典娜一般的美丽女神。
安埃尔扫视着,他在不停地调整着队形。他凝视着,当他看到站在一侧靠边的玛甘泪时,他忽然眼前一亮。他像是得到了某种珍宝,玛甘泪美丽的样貌令他倾倒。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玛甘泪站在人群中却能闪着她耀眼的光芒,她与众不同,她那高雅貌美的气质足以征服在场的所有人。
安埃尔的眼神停留在了玛甘泪身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她是阿芙洛狄忒下凡吗?安埃尔在内心里沉思着,他陶醉在玛甘泪的气质样貌之中。
确实,安埃尔指导过无数的演员,无数的女演员都在他的指挥下翩翩舞蹈,但是她们比起此时眼前的玛甘泪实在是逊色太多了。玛甘泪优雅地站着,站在人群之中。她的站姿是那么的优雅,她那金色又卷曲的长发垂于腰间,在聚光灯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她身材纤细,具有一个舞蹈演员所应该具有的形体。只可惜,她的脸上没有微笑,只有淡淡的忧伤与愁苦。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脸上挂着愁苦也足以艳冠群芳。
安埃尔看得入神,他举起手颤抖地指向玛甘泪。
“你,你叫什么名字女士。”他指着玛甘泪,在场的人也一同望向玛甘泪。
玛甘泪没有说话,她一直都沉陷在悲伤之中。她似乎都没有听到安埃尔问她的话。
“嘿玛甘泪,导演问你话呢。”站在玛甘泪身旁的一个女人低声提醒着,她用胳膊顶了顶玛甘泪的手臂。
玛甘泪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抬起了头,她看到大家都在看着她。在那一瞬间,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依旧沉浸在关于阿瑟-浮士德的悲伤之中。
“她叫玛甘泪!”没等玛甘泪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安埃尔点点头,他温柔地又极其绅士地说道:“尊敬的玛甘泪女士,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你站在队伍的最中间。对,就是C位。”
但这话并没进入玛甘泪的耳朵里,她压根就没有听,她的灵魂似乎已经飞到九霄云外正寻找着阿瑟-浮士德的下落。
一旁的女人再一次用胳膊顶了一下玛甘泪,“喂!醒醒,导演问你话呢!”一旁的女人紧张地说道。
但玛甘泪只是稍微地回了一下神,而后又沉浸在悲伤之中。她压根就不想来这里,她压根就不想在“老大哥诞辰日”的晚会上跳舞。这阴差阳错的命运的安排令她十分的无奈与痛苦,她只想工作、回家,一天复一天地等待着阿瑟-浮士德的回来。除此之外玛甘泪别无他求。
她没有理会安埃尔导演,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之中。她一旁的女人用着夸张的语调低声提醒着她:“喂!导演问你话呢!你怎么回事?喂玛甘泪!你不要命了吗!”
大家都在凝视着玛甘泪,气氛十分的尴尬。
见玛甘泪迟迟没有回答,她旁边的女人急忙摇她,并添油加醋地对着安埃尔说道:“嘿!导演!她说可以!她说没问题,她说很荣幸!”
安埃尔痴痴地笑了起来:“好的好的,叫她上来吧,噢不用害羞小姐,你很美丽,自信点。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老大哥会喜欢你的。”安埃尔用着一种恶心的语气说道。
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这个名字在玛甘泪的耳边回荡,她听到这个名字便感到十分的恶心。她一旁的女人推着她,将她送到了舞台的正中间最前方的位置。玛甘泪没有反抗,她任由着女人推着她往前走去。
“谢谢你,美丽的女士。”安埃尔微笑地对着那个推玛甘泪向前的女人说道。
那个女人像是被蜂蜜甜到了一般,整个人痴痴地望着安埃尔,她的脸蛋通红,刚刚安埃尔的那一番夸赞令她无比的喜悦。——噢!安埃尔大导演夸我美丽!噢我的天呐!
但实际上,比起一旁的玛甘泪,那个女人并不能说美丽,她的脸上长满了雀斑,她的身材略胖,总之她并不美丽。夸她貌美只是安埃尔的客套话罢了,我们不必将安埃尔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见玛甘泪站在了最前排,他欣喜若狂。他哼起了小曲儿继续安排着队形。不一会儿功夫他便将在场所有人的位置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他到了台下审视着这个队形,审视着他的艺术杰作。玛甘泪依旧沉默地站着,在聚光灯下她是那般的美丽,魅力十足。
安埃尔导演满意地拍了拍手,并用着他那特有的语调说道:“好的各位!现在让我们开始排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