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遵循阿瑟-浮士德的要求,将一本现流通于市场的《罪与罚》同纸笔一起拿给了阿瑟。他命人搬来了一张桌子,将桌子放在了阿瑟-浮士德的面前,并给阿瑟-浮士德松绑。他将书与纸笔一同放在了桌子上。
“合作愉快先生。”老者毕恭毕敬地说道。
阿瑟-浮士德转了转手腕,绳子将他的手绑的生疼。他拿起了纸笔开始给玛甘泪写信:
——“亲爱的,我是阿瑟。你不必为我担心,此时的我很安全。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用正常的话语来告诉你缘由。所以,你务必找到家里我放在桌子上的那本《罪与罚》,按照我提示的做。我将用数字来代替我要说的单词,如:‘21.1.3’便是全书的第二十一页,第一行正数第三个词。你以此类推,将我所有的数字对应的单词一一找出来,连成的话就是一些关于我现在的处境,以及我想对你说的话。”
接着,阿瑟-浮士德开始查找《罪与罚》中的一些词语,并用数字将它们代替。他将他要说的每一句话都拆分成一个个的词汇,并用数字加以加密。
很快,他将他此时的处境以及下班时被抓走的情形都告诉了玛甘泪,并叫妻子不要担心,他会用他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一旦完成任务他就可以回家。
他对《罪与罚》这本书很熟悉,所以,他很快便完成了那封写给妻子的信。
老者对他的这一方法很是赞赏——“你这是个好办法,我觉得我可以推广下去。”
“只是简单的加密转码,我觉得你修改字典这个工程才是最通俗易懂的。”阿瑟-浮士德冷冷地讽刺道。
“早期自然哲学的毕达哥拉斯派【1】就认为数字是万物的本源,数字先于事物而存在,是构成事物的基本单位。数字远远比文字有用。弗朗西斯-奥威尔-马斯洛禁止了很多字与词汇,却没有禁止数字的使用,这不就说明了一切吗?”老者说道。
“你错了,亚里士多德在他的《形而上学》【2】里就批评了毕达哥拉斯派的这一理论。毕达哥拉斯观点最大的弱点,就是混淆了抽象的数字单元与有体积的物理质点,这让他的数本原说不攻自破。”阿瑟-浮士德反驳道。
“但是,按照现今的物理学来看,毕达哥拉斯数本原说有他的合理性。毕达哥拉斯认为,数字与事物的结构相对应,1是点,2是线,3是面,4是体。这和现今点动成线线动成面的一维二维三维理论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得了吧你,管他是毕达哥拉斯还是巴门尼德【3】,赶快把要我做的事告诉我,我做完赶紧送我回去。我压根就不想待在这里跟你废话。”阿瑟-浮士德催促着老者。
老者没有再说什么,他示意着手下把阿瑟-浮士德的那封信送到玛甘泪手上,又吩咐另一个手下将资料拿到房间里来。
片刻宁静之后,老者的手下,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袍子的年轻人推着一辆推车进了房间。阿瑟-浮士德看到满满的那一车资料难免地下了一大跳。那些资料一直往上叠着,有近两米的高度。
“这么多吗?”阿瑟-浮士德有些无奈地问道。他打心里希望能够快点完成老者所要他做的事情,毕竟玛甘泪,自己的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他。
“别着急阿瑟-浮士德先生,里面有很多是参考资料。我们一共抓了......噢,不能这么说。我们一共招募了包括你在内的十个专业人才。当然有三个一直抗拒着,不肯干。所以我们不得不将那三个人的任务分摊给你们。毕竟大家一起分摊,效率高很多。”
老者的话令阿瑟-浮士德感到一阵恶心。
“那我可真他妈谢谢您了。”阿瑟-浮士德狠狠地说道。
“别激动,我的朋友。”老者不慌不忙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度,对你们这些学识渊博的人来说。我们不用你进行字典编译的工作,因为这个事情我自己搞定了。而你们要做的,噢也就是你要做的,那就是检查,没错,检查一遍字典。一定要老老实实地校对,千万不要马虎。之后,你参照这本我编撰好的字典,对这上面的这叠文件进行翻译。”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推车最上端的那一大叠,几乎有半米高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字。
老者拍了拍那一叠文档继续说道:“你只管翻译,不必深究里面的内容,当然,如果你觉得里面的内容很棒,想加入我们,那我们也是欢迎的。只不过,要加入我们,你要经过很多次考核,以此我们才能知道你是否忠心于我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阿瑟-浮士德不解地问。他双眼紧盯着老者。
“不用着急阿瑟-浮士德先生,你做完你的工作,翻译完这些稿子之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们是谁。所以,稍安勿躁先生。”
“都说了我帮你们干活,你又何必卖关子。”阿瑟-浮士德嘲讽道。
老者笑了笑说:“好吧,说实话是因为要解释我们是什么实在太麻烦了,我很懒,就不费那么多的口舌,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解释了。你不是也想早点解放吗,那你就干活吧,答案都在这里面。”老者指着那一叠文件说道。
阿瑟-浮士德没有回应,他直直地凝视着那一车子的纸张书本。
“来吧,我敬重的阿瑟-浮士德先生,从这本字典开始,开始你伟大的、即将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载入史册的壮举吧!这将是一项伟大的工程,未来的你会为你的现在而自豪的。而我们也会将你的名字记入史册,你的名字将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干活吧,我敬重的阿瑟-浮士德博士,投入水深火热的事业中去吧!”老者歌颂道,他将放在推车纸堆最上面的那本字典拿了起来,递给了阿瑟-浮士德。
阿瑟-浮士德接过了字典,仔细端详着。
“就这样吧,祝你工作顺利。原谅我们所有的稿子都只能手写,所以我只给你纸和笔,全部都写在纸上吧,我们不希望通过网络这种媒介,毕竟‘老大哥之眼’一直在凝视着你我。好了,我的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他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的。”老者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刚刚推推车进来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模样,同他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
说罢,老者离开了房间。年轻人将房门关上,独自站在房间的角落,等待着阿瑟-浮士德的吩咐。
阿瑟浮士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翻开了手中的那本厚厚的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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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毕达哥拉斯派:
前600一前500年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及其信徒组成的学派。他们多是自然科学家,把美学视为自然科学的一个组成部分。认为宇宙可以用单独一个主要原理加以说明,这就是数;科学的世界和美的世界是按照数组纵就绪的。美表现于数量比例上的对称和和谐,和谐起于差异的对立,美的本质在于和谐。(【参考资料】林崇德.心理学大辞典: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年)
他们的主要观点有:灵魂观与数本原说。毕达哥拉斯派与伊奥尼亚派分别代表了最早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看待世界的方式。(【参考资料】赵敦华.西方哲学简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
2.《形而上学》:
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创作的哲学著作,全书共14卷,集为1册。书中探讨了哲学对象和研究范围;对一些哲学术语做了释义;分析批判了以前的哲学家思想,重点批判了柏拉图的理念论;阐明了作者的实体、质料和形式等理论。
3.巴门尼德:
(约公元前515年~前5世纪中叶以后)是一位诞生在爱利亚的古希腊哲学家。他是前苏格拉底哲学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是爱利亚学派的实际创始人和主要代表者。他是克塞诺芬尼的学生,同时也受到毕达哥拉斯派成员的影响。他的著作残篇是希腊哲学的经典之一。(【参考资料】赵敦华.西方哲学简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