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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指南

天亮后大家继续启程,成功找到动力阳石,又是顺风行走,脚下轻快了很多。

张冬七让大家保持好队型,唯恐落入兽潮狼群。鸡鸣哨堡铺天盖地的风狼兽潮情形,想起来就让人心惊肉跳。察五木看不见心不烦,坐在铁皮五兵卫肩膀上,一双小脚踢来踢去,兴奋得像小学生去郊游。

中午过后,大家赶回生铁岭。石车机场还是老样子,磐羊战车静静趴在道路中央,等待新的能量阳石。张冬七临走时悄悄埋下的头发丝,依旧是完好无损,看来风狼兽潮一起,这片区域人都逃走了。

“五兵卫,这是我们一起埋的战车吧。”察五木抱着粗大磐羊撞角,在上面打起秋千,“十多年了,还是好好的。”

“是的。我们铁皮人的战车,是泥烬荒原最好的战车!”铁皮五兵卫拍着胸脯咚咚作响,自豪是铁皮族人。他做完出车检修,动力阳石已经换好,等冬七师傅一声令下,就可以直奔铁羽大营,见到红铜老族长了。

张胖子有些犹豫,滔天狼潮到哪里了?距离大营还有一座云山和50里云路,有了战车和小角马助力,一天时间很充足。为了避免中途野外宿营,最好是明天一早出发。

下午安排孩子们练兵,训练战车和角马的配合。张冬七和冬九练习双骑作战,当作轻骑兵斥候。铁箭辎重放上磐羊战车作为战术支点,小十三在上面练习做车骑兵。小月妹搂着察五木,坐在车头负责白天和晚上的观通,练习用旗语进行战斗联络。解救角马群战斗中,到处是狼嚎马叫异常混乱,两人扯破喉咙大喊才让母角马头领听到。

六个孩子学得很认真,训练到天黑才收兵。晚上围坐在篝火旁,孩子们继续热烈交流各自的职责分工,进行练兵心得最佳实践交流,希望尽快达成默契。

察五木最高兴了,她对夜间观通哨的分工非常激动,感觉自己不是瞎子废物了。入夜后她一遍遍的跑出门外,用红外感温天赋瞭望放哨。

“下冰片了!”察五木奇怪喊了一声,她以前在大火树上从没见过雪花。

大家匆忙跑出去一看,夜空纷纷扬扬落下鹅毛大雪,落到脸上冰得陡然一个激灵。张冬七对明天的路程,蓦然感到有些头大,后悔下午没有启程。张胖子无奈道:“人算不如天算,明天出行多带保暖被絮吧。”

不容易辗转反侧好挨到天亮,孩子们立刻爬起来忙碌准备。冬九拿好了饮马陶罐、小十三和小月妹抱了两床棉絮,铁五继续扛上门板大盾,或许可以当雪撬。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黝黑生铁岭上白雪皑皑。张冬七带上冬九到前面探路,他们拿了两根长棍木杆,插进厚厚雪层试探下是坎还是沟,在雪地里戳出两溜小洞作为前进路标。磐羊战车上装满辎重,一旦掉进山沟,凭他们几个人肯定拖不上来。

前进路上白茫茫一片,没有参照物分不清南北。队伍走了一刻钟,身后黝黑生铁岭也失去踪影。冒雪行进非常容易迷路,前进还是后退,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冰心张胖子慎重考虑,若是等到雪停再走,地面结冰将导致石轮战车寸步难行。若是扔掉战车徒步前进,一旦迷路没有庇护很可能冻死,毕竟车里要暖和一点。坚持30里到双角峰吧,那里有一条大峡谷常年温暖四季如春,穿过大峡谷就到铁羽大营了。

“向南。”小十三手握父亲铁弓直视前方,状若车骑将军腰杆站得笔直,雪大不低头冻死不弯腰。他看见冬九迟疑不决是迷路了,抬手向前射出一箭,大声指明方向。

张冬七攥着拇指的兽骨扳指,既然不知道方向,就让命运指南吧。他手里长木杆在雪地里戳了戳,继续带领孩子们前进。

笨重磐羊战车冒着浓烟,一路走走停停非常缓慢。遇到陡坡石轮会打滑,需要不断在石轮下面垫上木块增加摩擦,或者是改道易辙。最害怕遇到浅滩冰河,骑马走过一点事也没有,可是战车开上去顿时压塌。四人四马用上吃奶的劲向外拖,磐羊战车大声咆哮石轮飞转,又垫上门板大盾才勉强退出泥潭,浪费了他们一上午的时间。

孩子们累倒在地大喘粗气,分成两方激励辩论。冬九和小月妹建议弃车,冬十三和铁皮五兵卫坚持不弃。察五木和张冬七居中调解,若是下一次再陷车就不要了。

鹅毛大雪逐渐小了,辩论赛宣告结束。小十三抿住嘴唇闭眼感觉,向南射了一箭,指示队伍方向继续前进。笨重磐羊战车咔嚓咔嚓碾破冰层,绕过泥滩沙地压上石头河床,半轮泅渡过了雪里冰河。

大雪一停视野能看远了,模模糊糊看到远方,有一对尖锐羊角径直刺向天空,正是期盼已久的双角峰。

不过雪停后,狼也来了。小月妹眼尖发现,远处地上有雪在跳,蓦地大喊是雪狼。她负责站在车头四处瞭望,当即唿哨一声,急忙挥舞旗语指挥战斗。

事发突然,张冬七来不及后撤,仓促挥舞长棍木杆意图自保。后面的磐羊战车,轰隆隆开足马力,冒出滚滚浓烟冲了上来。

张冬七冷静请出重瞳神通,8K高清慢镜视野清晰看到,一群雪狼疯狂扑杀的节奏。他伸出长棍木杆轻点狼腿关节,绊得雪狼满地打滚。没有铁枪头杀不死风狼,但长棍可以及远,他挥舞长杆护住小角马,敲打得偷袭雪狼吱呦乱叫。

黝黑磐羊战车全速冲刺须臾杀到,以泰山压顶之势碾压过来,雪狼群竟然惊恐后退了,狼眼里充满绝望。张胖子8K高清慢镜视野,看到雪狼前倨后恭很是好笑,像极了邻居的胆小搞笑的哈士奇。

对,是二哈!

张胖子猛然想到了,这不是雪狼,而是哈士奇雪犬,和狼的血统非常近的犬种。它们没有风狼悍不畏死的凶性,受伤腿脚流下点点红血,落在白雪上如同一朵红艳梅花。

他大声提醒道:“不要误伤雪犬朋友,它们不是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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