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同学们对于那天楼道里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或者存在着很大的困惑。看得出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上课。飞来飞去的小纸条,没有停止的窃窃私语,一切都显露出浮躁与恐慌。
终于,当宾席教授从枯燥的1289年《巫术条例》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了高高举起手的格兰杰。
“嗯——?”
“教授,您能给我们讲讲密室吗?”
他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到同学们一下子全都聚精会神起来,不忍心辜负大家的期待。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
他讲的关于密室的东西和德拉科昨天晚上告诉薇娅的差不了多少。
当他讲完之后,教室里一阵寂静,那不同于往常昏昏欲睡的沉静,而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和恐惧。
教授显得有些生气。
“好了,让我们继续上课吧!那只是一个无聊的用来吓唬胆小鬼的故事而已!”
还有人想要举手提问。
“够了!我真后悔告诉你们这样一个愚蠢的故事!让我们还是回到课本上来吧!回到这样真实可信的事实上来!”教授尖声说。
于是,不到五分钟,整个教室又恢复了往日的昏昏欲睡的沉静。
“德拉科,一会儿借我看看你的魔法史笔记吧。”薇娅睡眼惺忪地看着德拉科。
“你不是很多都知道吗?”
“但是我都不知道宾席教授从哪里开始讲起又是在哪里结束的!”她脸上还有睡觉留下的红痕。
“你都不想看看我的笔记吗?”潘西一脸委屈。
“得了吧,你一到教室里就开始打瞌睡了!”德拉科鄙夷地看着她。
“那等薇娅看完,你也得借给我!”
学院生活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自从洛哈特把小精灵带到教室里发生悲剧后,他再也不把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带到教室里去了。
相反的,他只是绘声绘色地把自己著作里的片段读给学生听,还让他们扮演各种角色,体验那些戏剧性的片段。
当哈利扮演里村民,雪人等等奇奇怪怪的东西后,他又一次被拉到了教室前,被洛哈特要求扮演狼人。
“精彩的狂嚎——哈利——正是这样的——然后···”洛哈特在讲台上喋喋不休,他的神色显得很激动的样子。
德拉科已经因为波特的囧态都有些可怜他了——虽然他一开始嘲笑了他很久——不过,被洛哈特缠上真是够烦人的。
“这些明明什么用都没有!我以为他会教给我们一些新奇玩意——毕竟——他把自己在书里写的这么厉害。”潘西吐槽。
“我早就说了——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德拉科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好了——就到这里。”洛哈特终于完成了他的表演。“今天的家庭作业是写一首关于我打败狼人的诗歌!”
“他的作业总是这么有创意···他已经要求我们写了无数篇称赞他的短文了!”薇娅收拾着东西,抱怨者。
“你应该庆幸,这样我们才有更多时间完成麦格教授留的一大堆论文!还有背记魔法史——下周就要有小测验了。”马尔福回应她说。“话说回来——明天就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了。”
“你已经暗示了很久让我们去给你加油了!”潘西吐槽。“放心吧!只要是斯莱特林的比赛,我都会去的!”
“你也会去吧,薇娅。”德拉科兴致勃勃的问。
“应该···当然了!”她看着他热切的目光,突然觉得去看看也不会怎么样——虽然她本人并不对魁地奇那么感兴趣。
晚上,德拉科显得异常的亢奋——他终于有机会打败波特了!他坐在靠近火炉的沙发上,啃着一个青苹果。炉子里的火焰燃烧的很旺盛,但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还是不怎么暖和。
“德拉科,也许你该去睡觉了!”薇娅窝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正在把麦格教授布置在下周才交的论文的结尾写完。
“你才是呢薇娅!你说不定明天又会起不来,然后光明正大的放我鸽子!”
“别这样,德拉科!我上次也不是故意的。”薇娅点上了最后一个句号,“你要是呆到这么玩,明天的精神状态肯定不怎么好!”
“可是···这是第一次!我和波特公平较量的第一次!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少年的眼睛里映出火光。“我从很早很早就想代表斯莱特林打败格兰芬多了···”
“但是···你要是还不睡的话···肯定会出问题的!已经快两点了···我要去睡觉了。”薇娅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一摇一晃地回到宿舍门口。“你看···我都要睡了···”
“好吧···让我再一个人呆一会···算了···”德拉科嘟囔着,然后站起身来。“好梦。”
“你也是。”
第二天,薇娅起来的时候,潘西正坐在沙发上。
“德拉科很早就走了···他可能和其他队员去商讨战术了···”
“真希望他能赢···我们快去吃早饭吧!”
等到薇娅和潘西来到观众席上的时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绿色和红色已经装点好了。自己学院的学生很自觉的聚到一起,抱成小团体。
“西奥多给我们占好位置了!”潘西再人群里找到了那个与周围兴高采烈的学生相比神情淡漠的少年。“我们快过去吧!”
“好的!”薇娅跌跌撞撞地穿过人潮。
他们刚刚坐下罗兰达·霍奇女士——他们的飞行课教授,就宣布魁地奇球员入场。“首先是斯莱特林···”
薇娅注视着拿着扫帚从旁边通道走出来的德拉科。他带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一头服帖的金发无疑让他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斯莱特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些许的呐喊声。
“接下来——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爆发出雷鸣般的吹呼声——当然了,还有斯莱特林发出的一些倒喝彩的唏嘘声。
霍奇教授让斯莱特林的队长和格兰芬多的队长握手,他们给了对方一个不太友好的眼神,薇娅看得出,他们的下手动作很重。
“听完的哨声,”霍奇夫人喊着,“三···二···一!”
参赛者们飞上了天空。
德拉科在下面飞驰,灵活地躲过了游走球的进攻。薇娅突然觉得这项运动很适合德拉科,他显得很帅气,在他的技术的衬托下,也可能是他原本的样子就很好看了——如果他没有大喊着嘲讽波特,然后踉跄地躲开迅速飞来的·游走球。
——是韦斯勒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他试图把球引向德拉科。
可是游走球却想要击中波特。
一次又一次。
波特加速飞向场地的另一边,游走球就跟在他的身后面——这显得很滑稽的样子。
“潘西···游走球难道不是让尽量多的人掉下来吗?”薇娅凭借着自己算不上多的对于魁地奇了解。
“管他呢···真希望德拉科赶快抓住金色飞贼,这样我们就赢了!”潘西一边为斯莱特林再次的得分呐喊,一边回答着薇娅。
看样子,格兰芬多已经有些乱了,很多队员讨论着要不要暂停,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也是。
“有人——有人对这个游走球——做了手脚!”
“我们应该暂停比赛!”
“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
斯莱特林们才不管这回事呢!他们激动地呐喊着,一些人嘲笑着波特。
今天的天气本来就不好,早上的云就很多了,这是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薇娅施了一个小咒语,让她,潘西和西奥多不再受到这样的困扰。
看的出来,正在比赛的德拉科好像为这件事情很困扰的样子——毕竟,这样的天气下的雨是十分冷的。薇娅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给他施咒。他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雨点让他本来服服帖帖的金发松松垮垮地贴着他的脑袋和耳朵,雨点乱窜到他的眼睛里——一向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可很少面对这种问题。
“你在练习跳舞吗,波特?”他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当他看见波特手忙脚乱地躲开一直跟着他的游走球的时候,他嘲讽他。
波特一瞬间失神了——看的出来,他很想会回击德拉科。
这时,游走球打中了他的手臂!波特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
德拉科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梅林的胡子啊!这真是太残忍了!”薇娅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毕竟刚刚游走球击中波特手臂时的声音真的很响亮,“我想,他的胳膊也许断了···”
波特坚持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飞驰到马尔福身边。
马尔福吓了一跳,他以为波特要偷袭他,飞快的躲开。
波特站在扫帚上,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奋力地抓住了什么,然后一头向下栽到。
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他摔倒了泥地上,手臂放置在一个奇怪的角度——他抓到了金色飞贼!
格兰芬多的观众席炸开了!
接下来一片混乱。
教师们走下台子,处理着波特的伤势,洛哈特自告奋勇,但是···
薇娅并没有很注意到那边,不过她看到德拉科从扫帚上下来时神色落寞的样子——他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我们回去吧。”薇娅看着有些失落的潘西。
“好吧···正好到了该吃午饭的点。”潘西沮丧地说。
直到薇娅他们吃完午饭,德拉科都没有出现在大厅里。
“也许他还在休息室,我们得给他带点吃的···他上午那么累···”薇娅跟潘西说。
“那你得帮他···我一会和西奥多要去图书馆——毕竟并不是人人都能那么提前完成作业和复习的。”潘西说。
“好吧。”薇娅端起一个盘子,往里面随便装了点肉类和点心。
“薇娅···德拉科他不喜欢吃烤羊肉的···”潘西看着盘子。
“唔···好吧。”她把那块烤羊肉挑了出来,然后端起盘子离开了。
今天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真的很冷——既阴冷又潮湿——毕竟这里没有阳光从水里折射进来。火炉努力地燃烧着——但是看上去,它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也许这个点大家都在大厅或者图书馆还有别的地方。
薇娅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思考着要不要把德拉科从宿舍里拉出来。应该把窗帘拉开的···黑乎乎的真是让人郁闷!一个想法突然从她脑海里蹦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看随时可能停止工作的,发出昏黄的光线的水晶吊灯,然后,走到窗帘面前,把它来开。
少年蜷缩在向外突出的平台上,他的身后是深绿色的湖水和游鱼。他看上去本来是注视着窗外的湖水的,不过,他看起来被突然拉开窗帘的薇娅吓了一跳。
他本来带着些傲气的眉间平时的傲慢却荡然无存,此刻显得有些落寞,有些无助的样子。
“没关系的,德拉科,这是一次比赛而已。”薇娅看着神色落寞的少年,手足无措地安慰他——她一向不太知道怎么去安慰人。
“薇娅···是你···”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一副不想搭理薇娅的样子。
“别放在心上···德拉科···今天波特可是很滑稽的!”薇娅不知所措的想找到一个让德拉科稍微开心一点的事情。她笨拙地安慰着德拉科。
沉默。
少年有些颤抖。
薇娅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看到少年难过的样子,心里就和他一样难过,她很想去抚平少年的伤痛——尽管她刚刚的话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什么都不懂!”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低着头,金发无力地耷拉着。“他又成为了所有人的关注点!他让格兰芬多转败为胜了!他一直是那种英雄!我?我什么都不是!”
不用说名字,薇娅也知道,那个“他”,代指的是波特。
“别这么说···德拉科···你也很努力地在比赛场上为斯莱特林出力了···你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样子很潇洒···”薇娅努力地接他的话,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时金色飞贼就在我身边!我错过了它!”少年懊恼地说。他还是不愿意正视薇娅。
“可是···”薇娅还想说点什么···她想告诉他他很多次的训练已经很努力了,这次只是运气问题···她想告诉他还会有下一次,他总能战胜波特一次的···她想告诉他,他在赛场上灵活地躲过各种球的时候很帅气···她想··不让他难过下去···
可她不知道改先说什么。
沉默。
薇娅注视着少年。
少年自然是感受到她有些灼热的视线的,他忍不住了,转过头,怒气冲冲的说:“走开!别打扰我!”
她没有动。
沉默。
然后少年闻到了少女身上有些甜腻的味道,还有她长发上的洗发水味道——薇娅俯下身,拥抱了德拉科。
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
“爸爸说,在看到朋友很难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的时候···一个拥抱是再好不过了。“薇娅站起身来,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她垂下温顺的眸子,看着脚尖。
少年的耳垂也染上了一抹红色,仿佛夕阳下的云朵一般。
“薇娅···你真是够烦人的···”他站起身子,“我要是不振作起来,不知道你接下来还会使用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
“真是太可怕了。”他还在嘟囔着,不过他的神情没那么颓废了。
薇娅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你应该吃点东西···看样子你一中午都没吃饭了···”她跟德拉科说。
“好吧···听你的。”少年终于感受到他饥肠辘辘了。
看得出来,德拉科很快就忘掉了之前自己沮丧的时候,尤其是在魔药课上,当斯内普教授又嘲讽了手忙脚乱的波特,并以他笨手笨脚没有熬制出成功的解药为理由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德拉科表现的格外开心。
之前是墙上的那一次预警并不是一次玩笑,学校里传出了有麻瓜家庭出生的人受到了不知道什么的魔法被石化了的事情——不过,在看到德拉科那么确信他们不会受到攻击的时候,薇娅也就没有那么担心自己的安危了——尽管学校中还是弥漫着些许恐惧的气息。
洛哈特作为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创建了“格斗俱乐部”,教授学生们一些格斗的技巧。
“他认为学生会和怪物格斗?”当德拉科看着布告栏重点消息时,他用嘲讽的语气慢吞吞地把这条消息读了出来。“他疯了。”
“不过···斯内普教授会亲自教我们。”潘西说。
“那看起来还是能学到一点东西的。”德拉科并不想放弃当着斯内普教授的面奚落波特的机会。
“你也会去的吧,薇娅?”
“也许···是的。”薇娅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