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公公跟大嫂大吵一架的事,我没有问老公是什么看法,他也没有跟我说出他的看法。在一起时都不提这方面的事,好像没发生一样。
他要是怪他父亲多事,只能说明我这个老公还没有真的长大懂事。
他要是仅怪大嫂多事,那么他还没把不动脑筋想问题的毛病改过来。
不想公开指责那一个,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老公要是有点主心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女人能不能干不重要,嫁到别人家去基本上就是一附属品,除非你娘家比婆家能高出几个级别。
我在父亲的官司还没完全消停的情况下嫁出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为了搬救兵才出嫁的。
没人添乱就阿弥陀佛了,想要好的待遇那是多心了,急着嫁人的女人不值钱。
大嫂见我不上钩,不再像以前一样跟着她睁眼说瞎话,她这样跟我说道:“如果过年的时候没有人来接,我们就在镇里过年了。”
她想在镇里过年?我还想回娘家过年呢,只是为了老公的颜面没有提出来而已。
我没回答她的话,若有所思。
大千世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像这样的是非让我烦不胜烦。
装聋装傻也得有个度,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装不下去了。
不要以为我是因为估计自己怀的有八成是带把的就开始神气了,还有生死关没有过呢!就算侥幸生了个儿子,还得等到帮我养老送终后,待我到了阴曹地府才可以沾沾自喜。
叔弟他们打电话回家说不回来过年了。
我虽然不想去接大嫂她们回家过年,但我还是把大嫂想要我们去接她的事告诉了公公婆婆。
公公听我这么说,顿时软了下来,虽然没有求着我们,但话里有要我们去接的意思。
接回来干嘛?一但又吵架,而且不管是为了什么吵架都会怪在我的头上。我是个背锅的吗?
我想跟老公说去娘家过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
老公见他父亲有盼大儿子跟儿媳回家的念头,就顺了他父亲的意思,表示愿意去接。
他抱着闺女去了,我坐在那里不动,也没有阻止他去接人。公公还在旁边小声嘀咕说我为什么不去。
已经到年关了,姑姐早就从中山回来了。凑巧的很,老公前脚刚走,姑姐后脚就进了娘家的门。
我把事情简单的跟姑姐说了一下,姑姐把脸一板:“怎么?回家过年还要接?不如就别回来了!”
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话,我没有接话茬,保持了沉默。
大嫂跟公公吵了那么多的架,有时说话口不择言,姑姐早对她仅有的一点好感都荡然无存了。
大哥将要跟赵老板合伙开厂时,大嫂把这事跟她大姑妹说了,得到这样一句话:“就凭你也可以办厂?”
说话从来就没个分寸,姑姐怀疑他们夫妻俩的能力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嫂将这话传给我听时,当时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我老公没得到这个机遇,但我打心里还是希望大哥能够把握好这个机遇。他要是能把家庭收入提高一大截,我们也好跟着沾点光。
可我想错了,还没发达的大哥私下里跟我说的话让我咋舌——谁谁谁是兄弟,谁谁谁又不算是兄弟,等他有钱了,他要怎么怎么样?
他是爷爷奶奶的长孙,在旧社可以称得上一个小家族的族长,有这样说话的吗?心眼就这么小?
有时我还真的猜出大哥跟大嫂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样的弟妹,只要时间一长,我的话会比她们的话更有号召力,她们害怕被边缘化。
我不是圣人,不可能完全做到不跟谁谁谁产生矛盾,但在关键的时候,我都会以大局为重,更不会在兄弟姐妹间干拉帮结派的勾当。
家里有这么多叔伯们,有时被他们训斥是难免的事,大哥起报复心还真的太不应该。
我娘家的堂哥加起来也有五六个,可他们到现在还是亲密的兄弟关系,虽然有时也会闹点小矛盾,但最终都看在血缘亲情上不去过多的计较。
好在我这人不乱传话,有些话就是不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听到的人都会心在滴血。
公公的几个兄弟有时也会闹点小矛盾,我也没见公公干过拉帮结派的勾当。
幸好我老公肚子里没这么多的坏水,动不动要治死这个,整死那个,他要是敢有,我会在他还没出手时就出手了。心眼如此小,想给我丢人现眼不成?
老公带着女儿把他们一家人接回来了,我即不表示欢迎,也不出言讽刺。
“往后等我跟老爸再发生争吵的时候,他吵不过我到时候就会这样怪你:我赶出去的人,谁要你接回来的。”大嫂得意的笑着跟我说。
那么我就等着这一天好了。我没有去跟老公吵架,而是静静的等着这一天到来。
回到娘家把家里这些丢脸的事跟妈妈和外婆说了。
外婆说:“去接大嫂回家过年是对的,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的。”
外婆还告诉我,我的前大外婆不能生育,太祖婆看她不起,常骂她,还唆使我外公去打她,被我外婆给拦住了。
前大外婆有时气不过就离家出走,都是我外婆好言相劝给接了回来。
我在心里苦笑,我这个家比你那个家可要复杂的多,几乎都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别占地方。要留下来也行,我要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有人心里就不舒服了,整不死我算我命大。
我没说话,只是征征的看着门外的风景。
冬天来了很久,春天应该不远了,当枯黄的原野变成翠绿的一片,那才是这世界该有的样子。
在婆家,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饭,公公把大嫂待若上宾,好吃的都往她碗里夹,给我的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好像我就一要饭的。
这样的氛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受不了也得受,傻瓜才这个时候去大吵大闹。婆婆炒的菜味道很好,但这个时候的我就像在嚼蜡一样没有胃口,仅可能的多塞几口就离开了是非地。
本来老公一直有春节外出打牌的习惯,这个春节很安分,居然留在家中看电视。
“我们来打扑克。”大嫂提议。
“我不喜欢打牌,也不会打牌。”我说。
“这有什么难,我教你。”公公在一旁说道。
那就打几盘吧!打牌时间一长我还不习惯,反正还没闹够,喜欢演戏的还是接着演吧!不然不太冷清了?
大哥跟我老公对坐,我跟大嫂对坐。
公公一边教我怎么出牌,一边用眼睛去看大嫂,尤其说是斗牌,不如说是刻意讨好更贴切一些。
我父亲是牌迷,年轻的时候一有空就往牌桌上坐。
我跟弟弟都不及他的一半,都没有打牌的瘾。我是不喜欢这耗脑细胞的事,我弟也只是偶尔陪朋友玩一下。
公公年轻的时候也好赌过,不过没成习惯,大多数时间不过是贪杯酒喝而已。
我没多说话,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家变得正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