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也爱看古装电视连续剧。很小的时候也想过自己写武侠小说,只因不懂武功招数和不知江湖倒底是什么样子而放弃。
我这人后来养成了喜静不喜动的习性,天生长得柔弱,从没跟人打过架,不具备女汉子的习性,看到电视剧里武艺高强的女主角,总会投去羡慕的目光。
上面有蓝天白云,下面有青青的草儿红红的花,我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偶尔会听到哪个山谷中传来某大嫂或某大婶拖着冗长的调子在骂街,那也不过是单调生活里穿插的音符罢了。骂人的那个不过是菜园子里丢了几颗菜,等她骂累了,山谷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还记得我腊姨父说:“我家那个从不骂街,有时丢了菜我要她扯着喉咙喊几句她都不肯。”
保持平常心不是坏事,也怪不得腊姨母后来招得贵婿,让很多人羡慕了好一阵子。
话题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年少的武侠梦一直都在,并没有因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梦有一天会近在咫尺,就差那么一丁点就实现了。
老公的村子跟我娘家的村子没有多大区别,大多数房子都是低矮的,外加绿油油的田野和碧绿的森林。
我选择他做我的终身伴侣并不是因为他家境有多好,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帅。做为一个农村的大龄适婚男青年,就算命中注定是个大帅哥,到近三十的年纪,残存的帅气也不多了。
老公他爸跟我接触的时间多了,从我的言辞中了解到我是一个很崇拜英雄的人,这个时候,他搬出了他已故多年的母亲。奶奶的故事的却曾打动我的心弦,没想到我心中多年的武侠梦,在这个时候离我竟然这么近。
奶奶因为懂功夫,所以总给人身轻体健的感觉,爷爷也许是常年辛勤劳动,大概从小的体质也不怎么好,给人的感觉总是一种元气不足的感觉。
那时的农村做饭烧的除了山里的柴,就是矿里的煤炭了。老公家附近没有煤矿山,买煤炭还得跑到我娘家附近的村子才能买得到。
那时有公路,但没有车运输,运煤炭靠的是人的两条腿和一对肩。每一次买煤炭,总是奶奶挑着最重的那一担走得飞快,爷爷挑着轻的那一担追得气喘吁吁。奶奶已走了老远,回头一看老伴竟然没有跟上来,只好放下担子往回走去帮忙。
学功夫的人都懂得养身之道,身体素质自然好一些,太祖父还手把手的教会奶奶如何治疗跌打损伤,在女人堆里,奶奶给人的感觉是鹤立鸡群。
“我要是能学上一招半式就好了,从小就是个病秧子,这样说不定能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听公公讲奶奶的故事,我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你奶奶把学过的功夫教过我一些,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公公自信满满的跟我说。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就天生一个半残废,平常做什么事都不知如何使出力气,那里有那根基去学什么功夫?”
我说的是大实话,但这样的话跟自己的公公说未免显得非常愚蠢。刚进门的媳妇,要展现自己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要学会隐瞒和包装。
大多数农村里的公公婆婆帮儿子娶老婆,不仅仅图的是为家族开枝散叶,同时也希望儿媳能为儿子分担一些须用力气或须用脑的事情,这样当自己老到动不了的时候,才好有个依靠。
做为农村的媳妇,我几乎没有优点,缺点沾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一个浑身都是缺点的人,想在婆家受宠好像有点异想天开。
我的二伯母对我是知根知底的,我要是能把日子过好了,她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选对象去凑合过日子,要选个十全十美的本来就是不靠谱的事。刚进门没多久的时候,公公是这样跟我说的:“我跟你妈就不怎么吵架,就有那么一次我气不过打了她,后来一直都没打了。”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我一直保持着警戒,但不会流露出来。我只是笑笑,就当相信了。我老公要是有家暴的倾向,虽然我手无搏鸡之力,我认为凭我的智慧还是应付得了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还没到一个月,公公就感觉到我这个人不是他儿子能掌控的了的,担心有一天我会弃他儿子而去,开始想说服我呆在家相夫教子,不要再有外出打工的念头。
结婚本来就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外出的路都断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很狂的人,听我说几句话就能感觉得到,要是不让我狂和霸气,那会把我逼疯的。
没有什么力气没什么,不懂功夫也没什么大不了,曾经在外面,我过了一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相信当自己再次踏入社会还是能重回以前的日子。
有时在家里受气了,我也会想这样的问题:我选择结婚是不是错误的,当初应该闯职场才对。有时又自我安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虽然在这个家饱受矛盾煎熬,但老公对我一直还是很好的,我并没吃亏。
也只能在饭桌上听公公讲有关功夫的故事,我跟功夫没那么深的缘分。在我的心里,打得赢一两个算不得本事,能指挥千军万马那才叫本事。
婚姻的事算是了结了,但事业呢?我真的能做到放弃?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是一个艰难的旅程。譬如奶奶,自从爷爷早逝后,她没有改嫁,一个人拉扯大五个儿子,容我弱弱的问一句,你们谁有这个恒心牺牲难控制的情欲,去等待希望渺茫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