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未能说服柳美人诊病，臣妾有负皇上重托，对不起。”冰雨急匆匆去至轩辕子湮跟前，垂首道。
“不关你的事。依歪歪的性子，她说不诊治，定就是铁了心。也许不是什么大病，由着她去，待几日后病就好了。”轩辕子湮轻声细语，握紧冰雨的手。
“皇上……”冰雨躲进轩辕子湮的怀中，娇嗔地呼唤。
轩辕子湮则发出满足的叹息，反手抱紧怀中的女人。
他看向折回来的奴儿，只见她站在门口对他点头，示意冰雨所言不假。之后，轩辕子湮处理朝政，冰雨则一直陪伴在侧。
待到冰雨离开书房，奴儿入内，轩辕子湮才问道：“她怎么样了？”
“皇上说的是哪个她？”奴儿不以为然地道。
“随便哪个都可以说。怎么，对朕有不满？”听出奴儿语气有问题，轩辕子湮反问。
“奴婢以为，即便德妃再好，皇上也不该心里装着一个，而对另一个好。”奴儿说出心里的想法。
她就是没道理地喜欢歪歪，而不喜欢冰雨。
虽然她也不喜欢玉暖香，但是和冰雨比起来，她觉着冰雨不如玉暖香。
轩辕子湮只是淡笑，没回答这个问题。
“皇上，难道奴婢说的不对么？皇上心里若只有柳美人，为何还要对其他妃嫔那么好？德妃她，她……”想起自己的身份，奴儿欲言又止。
这是轩辕子湮的家事，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宫人，有什么资格对轩辕子湮指手划脚？
“说下去。”轩辕子湮放下手上的奏折，笑问：“你对冰雨有什么想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方才奴婢跟过去了，看到德妃对柳美人好言相劝。虽然德妃那样看起来并无不妥，可奴婢觉着她知道奴婢在暗处跟着她，只是做戏给奴婢看。奴婢觉着，德妃不是什么好人！”奴儿不吐不快。
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她心里头痛快。
轩辕子湮起身走出书房，看到三个宫人就站在不远处，于是朝她们招手道：“进来。”
三个宫人依言走进书房，轩辕子湮沉声道：“奴儿，把她们三个杀了！”
奴儿睁大眼，看到吓坏的三个宫人心有不忍，“为什么？”
“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她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不是么？”轩辕子湮眸中闪过嗜血，有两个宫人眸色游离，而另一个不在状态，显然不知怎么回事。
轩辕子湮朝另一个挥挥手道：“你，可以离开书房。”
那个宫人颤颤微微地爬起来，怆惶地走出书房，不知轩辕子湮为何要大开杀戒。
不多久，书房里传来那两个宫人的惨叫声，之后奴儿把两具尸首抬出，轩辕子湮走到那个吓傻了的宫人之前道：“你什么也没听到，更没看到，知道么？”
宫人定了定神，脆声应道：“是，皇上！”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轩辕子湮好心情地问道。
“奴婢草儿。”名叫草儿的宫人回道，腿脚还有些哆嗦。
“无需害怕。草儿，以后你就在玉乾宫当值。记得，忠心才能命长，退下吧。”轩辕子湮对草儿挥手，草儿这才匆匆离去。
之后奴儿再回来，想通了一些事，兴冲冲直到轩辕子湮跟前问道：“皇上早知德妃不是好人，还对她好，是要稳住她，对不对？”
“奴儿，你终于变聪明了。”轩辕子湮掀出一点笑意。
“是皇上的演技高，奴婢才被骗了的。就不知以德妃的狡诈，会不会知道皇上是在虚应。”奴儿想到冰雨，思绪游离。
冰雨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如果轩辕子湮要牺牲自己的色相来稳住她，那就是轩辕子湮顾忌她，冰雨到底有什么能耐的地方？
“想必是，心照不宣罢？”轩辕子湮眯了眼，露出兴味的笑容。
冰雨的本领可不小，据他所查到的消息，当晚玉暖香所谓的密报，正是冰雨透露予玉暖香的消息。
还有就是玉暖香的还魂丹，据说也是悄无声息地就被人放在暖香坞。
思来想去，还是冰雨最可疑。
如此，宫中隐藏的那股势力，会不会是以冰雨为首的潜藏势力？那么轩辕子染是不是落在冰雨的手中？
如果他做皇帝是冰雨设下的一个圈套，那么冰雨这个女人实在是很可怕。
冰雨对他确实有感情，可他感觉，冰雨对他的恨也不少，对歪歪那就更不在话下。若说关雎想歪歪饱受折磨而死，冰雨何尝不是如此？
他最怕把冰雨激怒，那个女人会对歪歪下手。
是以他只能用“美男计”，再用缓冰之计，只想稳住冰雨再说。
本想择机把歪歪送出皇宫，近些日子在知道这些关于冰雨鲜为人知的事后，他不敢走这一步。
在皇宫他还可以保护歪歪，可如果歪歪离开皇宫，冰雨要对歪歪下毒手他也不可能知道。
除非把歪歪藏起来，直到尘埃落定。
到了晚上，轩辕子湮破天荒地召玉暖香侍寝。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冰雨服侍在轩辕子湮身旁，此次轩辕子湮的意外举措，令玉暖香喜不自胜。
“子湮。”玉暖香去到玉乾宫，轩辕子湮正坐在宫灯下摆下一盘棋。
“来了？暖香，坐这里，我们好久没有下过棋了，自从……”轩辕子湮已取下面具，失笑，自顾自地摆上棋子。
玉暖香在轩辕子湮对面坐下，轻叹道：“自从我进了宫，做了子染的贵妃之后。一眨眼，就是十年，我以为有生之年都不能再和你对奕一盘。”
轩辕子湮唇畔的笑容温柔绽放，一如多年以前。
只可惜，他们都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