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歪歪满脸疑惑。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下面那道身影所吸引，只听得那人向上大吼：“轩辕子湮，你要对歪歪做什么？！！”
他的长袍在风中飞舞，长发亦如是，似发狂地大吼。
隔得老远，她也能感觉到他是紧张她的。
若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楼下，一定时时刻刻注意歪居的动静。
“疯子，我没事……”想通这点，歪歪扬出灿烂的笑容。
虽然距离太遥远，凤月情不可能看到她的笑容，可她希望他能感觉到。
看着高高在上的两人站在屋檐摇摇欲坠，凤月情心慌意乱。
他飞身而上，踩着檐角冲天而起，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心急如焚……
轩辕子湮俯视拔地而起的凤月情，唇畔勾出一抹邪笑。
对身畔的无忧使了个眼色，无忧手中的暗器便往凤月情周身袭去。
凤月情左闪右避，这一分神的功夫，轩辕子湮抱着歪歪从高空纵身而下。
歪歪以为自己会尖叫，她却只倚在轩辕子湮的怀抱，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脸庞出神。
风声呼啸而过，隐约她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缭绕在她耳畔：“俏俏，如果我带着你往下跳，粉身碎骨，你愿意么？”
而她凑上前，圈紧男人的颈子，在他唇畔低喃：“大哥，无论天堂或地狱，你都带上我吧，只要在你怀里就好……”
歪歪痛苦的闭上眼，以为自己又进入了梦中。
许多混杂凌乱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如此清晰，就像在她眼前重放。
梦里的她替一个白衣男子挡了一剑，在那里她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这回随着头疼的加剧，那个男人的脸变得清晰，凝聚成眼前的这张脸，属于轩辕子湮的脸。
原来，她就是那个李俏俏，那个用生命去爱轩辕子湮的女人……
“是你，大哥。”歪歪轻抚上轩辕子湮的脸，他的大吼声变得遥远，随她一起，坠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这一回，歪歪没有做那个怪异的梦。
睁眼之时，已是次日清晨。
室内有许多人，最近的，是坐在床沿的轩辕子湮。
站得最远的，是凤月情。
二楼与轩辕子染则站在床前满脸焦虑之色。
看到她醒了，所有人眼睛一亮，而后，又黯淡了眼神。
一室的静默，没人开口，或者说，不知开口说什么才好，或许，只是不确定歪歪是否恢复了所有记忆。
歪歪搜寻一番，终于找到无忧的身影。
无忧怯怯然站得老远，歪歪朝她招手，无忧这才恍神，大踏步跑到她跟前，泪眼盈盈。
歪歪看了失笑，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起，现在才想起你……”
无忧大力冲进她的怀中，把她撞倒在床榻，令歪歪笑弯了眼：“无忧，你任何时候都这么可爱。”
“美人，你真的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么，包括……”无忧看向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轩辕子湮，欲言又止。
“记得。不只记得王爷，也记得千尘大哥，起楼大哥，还有染哥哥。”歪歪笑着扫视众人一眼，轻声回道。
轩辕子湮却听出了，歪歪管所有人都叫大哥，却只有他轩辕子湮，是王爷。
“歪歪，你真的记得我？”楼千尘激动地上前，拉着歪歪的手问道。
“当然了。”歪歪看向风起楼，微笑：“我记得附魂李俏俏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起楼大哥。再接着千尘大哥和王爷进来了，你呀，和现在一个德行，不像是一个将军……”
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她记得哪些人带给她痛苦，哪些人带给她欢乐，都记得的。
看到歪歪出神的模样，所有人默然。
凤月情远远地看着，发现自己迟了所有人一步，因为他未能参与歪歪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是关于歪歪曾经深爱过轩辕子湮的事实。
那日歪歪不知轩辕子湮是她爱过的男人，她的心却诚实，情不自禁为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轩辕子湮流泪。
他只是在意他喜欢的女人心里爱着另一个男人的事实，更在意她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就在他跟前晃荡，与他喜欢的女人“你侬我侬”……
凤月情只觉心里憋得慌，他看着被众人包围的歪歪，像是服食了蛇胆，从嘴里苦到了心里。
“王爷应该时刻守着柳姑娘，莫让其他人有机可趁，尤其是霁王。”见凤月情垂头丧气地离开歪居，蔷薇立马追上来鼓励凤月情道。
“我和她什么都不是，要怎么守着她。再说，她也不喜欢我。”说到这里，凤月情只觉肠子打结，苦涩之余，酸味直冒。
“王爷是多情公子，自信飞扬的齐王，怎能说这种丧气话？”蔷薇恨不能拉一把凤月情，让他振作，跟轩辕子湮血拼到底。
凤月情径自回到风月居躺下，对蔷薇的话充耳不闻，浑身无力：“蔷薇，给我找酒，今晚我不醉不休！！”
见蔷薇怔站在原地，凤月情摧促道：“蔷薇，去吧，我想醉！！”
蔷薇无奈地退下，去到酒窖找了很多美酒送至风月居。
凤月情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索性拿着酒坛喝。
一个时辰后，风月居满室酒气，凤月情应声而倒。
依稀能听到凤月情喃喃自语，叫着歪歪的名字……
歪居。
招呼所有人用了午膳，歪歪终于发现之前站得很远的凤月情不见了踪影。心有疑惑，她没有想深一层。
待无忧把所有人赶走，歪歪才对一直静默不语的轩辕子湮道：“王爷，要不要出去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