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泽斯双手持剑,屏声凝气。他的心中想着艾琳娜以往种种的的动作,并计算出应对之法。这正如之前应对真谷时的做法。
艾琳娜迈着高傲、冰冷的步子缓缓走来,神色无情。丹泽斯一剑率先刺去,直刺艾琳娜的额头,艾琳娜头略略一偏,不多不少,刚好闪过。这本也是丹泽斯预料之中,他瞬间倾身过去,手肘击向面门。此时,艾琳娜才微微皱眉,身子快速一侧,同时脚下一绊。丹泽斯摔倒在地。
“你这招很好。”艾琳娜评道。
这招正是卡洛所教的。
丹泽斯用剑撑起身子,趁着艾琳娜不备,往下盘扫去。艾琳娜连连后退,这招式给她诡异之感,到底是哪种诡异又说不出来。到了退无可退,艾琳娜便一脚踩住丹泽斯的剑,另一脚就势踢去。
这一踢却没踢中丹泽斯的面门,他往后一翻堪堪躲过。不过,艾琳娜另一只脚趁着躲闪的空挡顺势蹬在他的胸口。
再一次落败。
丹泽斯不无绝望,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做,多么精细,艾琳娜总能抢先一步挣脱出他缜密的大网,还以最完美的攻击。她的武艺与身形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是丹泽斯学到卡洛的武艺,从另一角度出发所看到的。
艾琳娜负剑而立,显出落叶萧萧之意。每逢用剑,这样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还比试吗?”鉴于丹泽斯的身体,她问道。
“当然比了。”丹泽斯重新振奋精神,向艾琳娜冲去。这次他的破绽更大了,在挥剑之时缺陷早已暴露,艾琳娜却并没有利用这个缺陷,而是正面迎击。
看着丹泽斯这般的锲而不舍,艾琳娜多多少少是会有些心软的。这正是丹泽斯所利用的。卡洛说过: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在交战三回合之后,丹泽斯趁着艾琳娜躲闪之际,飞身一记膝撞。这一招突如其来,但还是被艾琳娜反应过来,她用剑横挡。然而,出人意料的在于,木剑直接被撞断。这股力量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丹泽斯想收回力道已经不可能了,他的膝盖势不可挡地击在艾琳娜的胸口。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丹泽斯压在艾琳娜的身上,她的身子是柔软的,散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精致优美的面庞就在眼前,她傲慢的红唇近在咫尺,她的眼睛盈盈秋水里荡漾着动人的涟漪。两人的呼吸碰撞着火花,丹泽斯能感觉到她的心跳。第一次,他是这么靠近她。
丹泽斯不由有些痴了,他着迷般想顺着那股呼吸,那种好闻的花香吻她。他低着头,闭着眼,吻的距离不过那一分、那一秒,时间仿佛停留于刹那的永恒。
但艾琳娜推开了他,她站起身冷冷地打量丹泽斯,这让丹泽斯清醒过来,并感觉无地自容。他不该那样做的,在那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关心伤势才对吗?
真是个禽兽!
“抱歉,我......”
艾琳娜却打断了他的话,“今天到此为止。”她捡起地上的断剑离开,走到远处微微回首,夕阳西下最后几缕光芒正好洒在她侧脸之上,给这层冷峻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色。“你进步很大,以后基础训练减少,实战训练增多。”
她的身影消失在那片夕阳里,夕阳也消失了。
丹泽斯那么久久地看着,才迈起回宿舍的脚步。
丹泽斯看起来不仅伤痕累累,还神色消沉。卡洛知道,他又输了。只是奇怪,输对于他来说只是兵家常事,怎么却落到如此消沉的地步。“你打不赢她是正常的,我说过,你只是有赢的可能,并非一定可以赢。”
丹泽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我赢了。”
卡洛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赢了还这么失落?“你真赢了?”
“嗯。”
“那你还这副表情。”
“只是.....”丹泽斯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呢?说趁机占人便宜?终是叹气一声,把话憋了回去。
他独自坐到书房里哀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