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配了一下,越泽和言叙前往“地不灵”,姜月和赵暮皑去“天不应”。越泽一直觉得地下停车场是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地方。
长久不见天日,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个个“箱子”一样密封的车,车里看得到车外,车外看不到车里。
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
越泽刚得知这家酒店还有一处地下停车场时,就觉得奇怪,这家酒店的下方明明是酒吧,为什么还有这么大一个地下停车场?
越泽的方向感很强,在地下车库仔细辨别了方位,瞬间明白酒吧是在酒店的正下方,而停车场是在酒店后方的地下。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越泽小声道:“为什么要把酒店地下车库的位置让给一家酒吧?”
“或许是酒吧先建的呢?”言叙猜想。
“也有可能。”越泽道:“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你往南,我往北。”
“好。”
地下车库里比外面的温度要低不少,越泽一踏进这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只能抱着两个胳膊仔细寻找。
空间很完整,没有什么特殊的突起,也没有什么隐藏的空间,越泽目光仔细扫过每一处拐角,越发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地方。
半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越泽拢拢头发,在原地打转。
她曾经见过利用空间错觉设置一处隐蔽空间,为此她还专门去请教了相关老师,以便能更快的找到目标的藏匿地点。
可地下车库一马平川大开大合,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况且这里阴冷潮湿,要是有人长久的生活在这里,首先关节和气管就是一堆病痛,能不能活得长一点都是问题,更遑论要拿这些女孩儿去做交易。
这是屈中平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他必定想用这些女孩翻身,为他在这座城市打下根基。所以,他一定会让这些女孩非常安全健康的待在某个地方。
这么想来,宫呈真是太符合怀疑条件了。
Q&C集团掌门人的儿子,有权有势,是屈中平需要巴结的对象。
从这里带走了一个亚洲女孩儿,未成年,很有可能是屈中平的“贿赂”。
越泽脚尖点地,不停的在地面上点点点。
这是她的小习惯,点点手指点点脚尖,情绪有波动的时候都会这样。
“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越泽早就听到远远而来的脚步声,只是一直没有抬头,现在突然被询问也没有什么措手不及。
只是还是要表现得惊慌一点,她转过身去,眼中的惊吓一闪而过,然后道:“你好,我在找我男朋友的车,我的东西忘记拿上去了。”
来人是个保安模样的非洲小伙,口音还有一点点奇怪,他说:“你可以把房间门牌号告诉我,我们酒店是按照楼层安排车位的,我帮你查一查。”
越泽一时语塞,刚想随口胡诌一个,旁边的车狠狠按下了喇叭。
这一声简直贯彻云霄,越泽觉得她已经看到了声波的实体,还把她的魂儿往外带了带才向四面的墙壁冲过去。
她吓得不轻,耳朵里一阵轰鸣,心脏瞬间疯跳。
越泽半挡着耳朵去看是哪个傻/逼这么按喇叭,就听到那保安小哥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谁?你想干什么?”
谁屁啊谁?问啥啊,你上去打他啊。
越泽看着保安小哥抽出腰间的棍子,谋算着自己是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呢,还是要好好帮他俩调节一下。
于是她二人同时紧盯着那辆车。
越泽还在想,这车好像宫呈也有一辆,下一秒就看见宫呈开了车窗露出两只眼睛:“Honey,here。”
“???”越泽震惊,这特么还真是宫呈的车???
保安小哥松了口气,拿着棍子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车:“你男朋友在那呢。”
“???”越泽依旧很震惊,他不是走了吗???
保安小哥揉了揉耳朵,以为她没听见,又喊了一遍:“你男朋友在叫你!”
“?哦!”越泽虚虚呵了一声,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慢腾腾的走到车后座,开了门坐进去。
保安小哥揉着耳朵走了。
宫呈坐在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看她:“越小姐坐后面干什么?怕我?”
越泽不屑的笑笑:“宫先生还能做什么呢?”
宫呈看了眼她两条白嫩的腿,迅速开了车门,从驾驶座换到后座来。
越泽被他突然的换座惊了一下,顺势往右边挪了挪,戒备地看着他:“宫先生有话说话,我能听见。”
宫呈不喜欢她这样跟他说话,也不喜欢她离他这么远,伸手便要抓她的手腕把她带进他怀里。
越泽如今不用在他面前装什么柔弱小白兔,反手狠狠拍开他的爪子,道:“宫先生,不能因为到了国外就动手动脚,猥亵女性在哪都是要被唾弃的。“
她今天化了个偏韩式的妆容,整个人显得青春洋溢,但这样的妆容都没能盖住她眉间的厉色。
宫呈抓了个空,手在空中虚虚停下,然后颇有些兴味:“越小姐长进不少啊?”
越泽有点小骄傲,秀气的眉毛一挑:“是你太弱//鸡。”
宫呈静了两秒,轻笑:“宝贝,为什么每次都在没有人的时候这样勾/引我?”
“???我可去……哎,n……”
半年多,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一跑就是半年多。
越泽越来越紧绷,终于狠狠一用力,把他推开。
宫呈一手扶着椅背,准备迎接因为唐突了她而被赏的一巴掌。
但越泽并没有这个闲工夫,她靠着身后的车门,正抚着胸口喘息。
“您有毛病吗?谋杀也没见过用这种手法把人憋死的啊?还是你要造个新闻?‘地下车库惊现一具女尸,疑似接吻换气不通被憋死’?”越泽瞪着他:“临了都不让我体面的死,宫先生您是不是太记仇了?”
宫呈大拇指拂过她唇边,闷声道:“我没有。”
越泽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给自己顺气。
越泽觉得怪怪的,小小声哼了一下,然后下巴往回收了收,轻轻咬了下唇。
宫呈停顿一下,道:“双下巴露出来了。”
“啊?”越泽连忙抬头,手背蹭了蹭下巴:“没有……”
越泽抱着他的腰身,恍然间那种被他深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间。
他真的很符合她对男朋友所有的幻想,除了他可能不是个好人。
越泽想,要不就当作他以后会被她抓进去的补偿吧,亲一下也不少块肉。
于是她阖了眼睛,生涩的回应他。
宫呈将她换了个方向,一手抬着她的下巴
泽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越泽觉得痒痒的,笑出一点零散的笑声。
宫呈退开半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问她:“笑什么?”
越泽将他的手压住,低头咬唇道:“痒/痒。”
“?”宫呈会错了意,大手立时要往下,越泽一把抓住他的手,嗔怪道:“你这人……能不能单纯的接个吻。“
宫呈反手握住她的手,很诚恳的跟她道歉:“抱歉,太久没见你。”
越泽晕晕乎乎的想这男的是不是憋疯了?
他明明刚才还领走了一个小姑娘。
领走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
越泽用力推开他,趁着他眼里的错愕,翻身做主。
宫呈刚想问她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就被越泽掐住脖子。
越泽半真半假的问:“说,这半年有没有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过?“
宫呈怕她掉下去,双手虚虚扶着她,然后回答:“有。”
“有?!”越泽一巴掌拍在他身上:“那你还敢亲我?!滚开!”
宫呈扶正她的身子:“吃饭,工作,合作方,都有女人。”
“谁问你这个……”
“那问哪个?”
越泽戳戳他胸口:“牵手,拥抱,啵啵……”
啵啵是什么?宫呈无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诚实的回答:“牵手不能有,拥抱不想有,啵啵不敢有。”
越泽哼一声。
宫呈挺起身问她:“还有一个你怎么不问问?”
越泽并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宫呈刚才回答的那些不能有不想有不敢有她也一点都没信。
信了我就是个憨批,她这么想着,宫呈这种人能闲下来?她信他个鬼。
她错开宫呈想让她提问的那个问题,转而像抓包一样问他:“你刚才还跟一个女孩儿走了呢?你可别告诉我那是你家哪个亲戚。”
宫呈皱起眉头:“你在哪看到的我?”
越泽撅嘴,手里玩着他胸前的扣子:“就你俩要走的时候,我看见你俩一起上车了,你别想骗我。”
宫呈的手落在她腿上,哄着她:“她才多大。”
!!!
越泽拍掉他的手:“宫先生,您自重一点好不好?别想用这个掩饰你的心虚……所以她是谁?”
宫呈捏着她的小下巴,很无奈:“重逢之际,你怎么总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