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摇头道:“焉敢有此念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王朝宗知道他这种人物不是小红这样的角色就能打动的,刚才一问也只是做个试探。见他不再谈小红,只好转了话题:“大人适才说得了活佛指点欲认小儿为义子,此话可是当真?”
“本人从不说假话。活佛说念初与我有父子之缘,正好我膝下无子,故而前来与王老板商议。”
王朝宗说:“能得大人垂爱,乃小儿前世修得的福分。只是小可也就这么一根独苗,若给了大人,小可在祖宗面前不好交待呀。”
陈家洛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把孩子递给小红就走。
王朝宗赶紧道:“大人请留步,请留步!”
陈家洛看着他:“王老板还有事吗?”
“大人若愿意,小儿认大人为义父,您可以随时来看他,也可以接他去府上呆几天,只是这抚养之责还得小可来履行。您看……?”
陈家洛有些为难:“这样啊?”
王朝宗赶紧说:“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让念初视大人为亲生父亲,绝不少了半分孝心!”
陈家洛略一沉思,说道:“容我再考虑考虑吧。”说着又要走。
王朝宗急得不行,就这么把孩子送人他实在舍不得,他四十多岁才得这么一个续香火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走这一步。他还有最后一步棋,那就是李瓶儿。他相信,世上像她那样的女子找不出几个来,是个正常男人见了她都会动心。于是,他说:“大人请再留片刻,小可这就去与贱内商议一下,如果她……”
李瓶儿出现了:“老爷一再催妾身前来,为着何事?”当她看到陈家洛时,身子不由一颤,“哎呀,家里来贵客了么?小女子李瓶儿见过公子,只因身有微恙,未能及时出来拜见,请公子恕罪!”
陈家洛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哎呀呀,王老板,这位便是尊夫人么?”
王朝宗心里有数了:“大人,她便是拙荆。”
“哎呀,尊夫人一定是哪位仙女下凡吧?你真是好福气呀!”
王朝宗说:“内子出身世家,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会得,最崇拜像大人这样的儒雅饱学之士。只可惜时乖运蹇,家道沦落,家岳为解困厄便把她许了我这个粗人。小可时常觉得心中不安啦!”说着跪倒在地,向陈家洛施了个大礼。
陈家洛说:“王老板这是为何?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便是,何必如此客套呢?”
王朝宗说:“小可有句不要脸的话想对大人说,但又怕大人生气。”
“说吧,我不生气便是。”
“小可自觉配不上瓶儿,一直想为她寻找一位合适的人,可小可一介小贩,结识的人实在没什么可称道的。大人儒雅风流,又是朝中重臣,身份地位学识俱属一流。小可恳请大人收留瓶儿,我愿即刻与她解除关系,并奉上一份嫁妆。”
陈家洛心中狂笑,嘴里却在装处:“这样做有点于理不合吧?”
王朝宗连忙向李瓶儿使眼色:“大人,我想瓶儿一定愿意侍候大人!瓶儿,这可是你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李瓶儿更会装:“老爷,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瓶儿虽不敢自封什么贞节烈妇,但也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既然我已是你妻子,又怎能随意改嫁他人呢?大人,请恕瓶儿直白。”
王朝宗气得想骂娘,但他能骂吗?一计不成便来二计:“唉,你这是何苦呢?”
陈家洛说:“夫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可以弥补嘛。”
王朝宗又叹一口气:“大人,小可实在是胸无点墨,跟她说话都自惭形秽呀。”
“慢慢来,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
王朝宗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瓶儿,你何不拜大人为师,时时接受大人教诲呢?这样你不但不用对牛弹琴,也无需作你不愿做的事情。岂不两全其美?”
李瓶儿闻言大喜,直勾勾地看着陈家洛:“大人愿意收下我这个不入流的学生吗?”
陈家洛假惺惺地道:“夫人过谦了。能与夫人交流切磋,乃鄙人之幸。”
李瓶儿立即跪倒,口称恩师,便要行礼。陈家洛连忙上前阻拦,把一双纤纤玉手握在手里:“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李瓶儿羞涩地低下头,声如蚊吟:“谢谢恩师。”
王朝宗看得心里发酸:一对狗男女,当着老子的面就开始勾搭!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么?只要将此人拴在了李瓶儿的两腿之间,何愁捞不到好处?不就是绿帽子吗,老子习惯了,多戴一顶更暖和。他干笑着说:“瓶儿,你与大人交流着,我去备些酒菜,好好庆贺一番。大人,小可暂时失陪了!”
至于王念初是否拜陈家洛为义父,王朝宗自有打算。自己的儿子首先要保证是自己的,只要李瓶儿能拴住这棵大树,他不想把儿子也搭进去。
自此,陈家洛“理直气壮”地与李瓶儿接触,而王朝宗也很识趣,将李瓶儿当祖宗一样供着。以往那些人尝了滋味,筹足了钱物想要再温旧梦,都被他无情地挡驾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被陈家洛知道李瓶儿还与别的男人有染,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陈家洛跑得也很勤,简直就把这里当家了。有时李瓶儿甚至让小桃小红与她一块儿侍候陈家洛,王朝宗也无所谓。因为陈家洛隔三差五给他带来一份采买单子,他捞到的好处远比这点付出多。他还有个老婆,虽然姿色远远不及李瓶儿,甚至连小桃小红都有不如,但他不是十分好色,关键时候解决一下小弟弟的温饱问题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