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试问在座的各位爱卿你们在他这个年龄也是否能做出这班诗句!”理宗大笑。
“陛下,臣斗胆,想与这位翰林院侍读一较高下!”一道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
此刻,众人目光都随声音方向转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赵辕和谢灵儿当日在酒楼遇到的那位男子。
“哦?翰林侍讲挑战翰林侍从?王适,你父亲是朕的肱骨之臣,你可不要辱没了你父亲征虏将军的名号。”
“家父戎马一生,在诗词方面不是很擅长,但我愿为我父亲争一份荣光!”王适平静回答道。
“好,翰林院大学士何在?”理宗大声问道。
“老臣在!”邹兆龙回答道。
“那今日便由爱卿你出题,他二人即兴作答,如何?”
“一切谨遵陛下旨意。”说罢,转过身看着赵辕和王适二人,沉声说道:“你二人便以国家为题,即兴作赋。时间为一刻钟!”
赵辕知道对方今日是故意想让自己难堪,甚至连老邹不自然表情也能看出,他也不过是演戏罢了。一会儿王适写出的诗词怕也早就构思好的…知晓了这一切,赵辕清逸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狂傲,大笑说道:“既然你想玩我便陪你玩,今日竟是连令尊的脸面都不要了,真不知道是何事让作为属下的你,竟敢不顾礼节,以下犯上!”
“赵辕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奉陛下旨意与你一较高下,何来忤逆一说!”
陛下望着二人拌嘴,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望着赵辕说道:“的确是朕的旨意,赵爱卿有异议?”
赵辕顺势望着陛下回答:“诗文乃是用来陶冶情操,但如果是陛下旨意,那我想这文斗诗争也是可以的。”
面对着源源不绝的阴谋与算计,强大的压力之下,赵辕此时终于爆发。他大声答道:“若待会比拼我输我便辞官!”
赵辕也不在乎旁人诧异目光,两眼死死盯着王适,挑衅的看着他。
王适自然不甘示弱,甚至流露出讥讽的目光,像是嘲笑赵辕的莽夫行为,也大声说道:“我若败了,也愿辞官!”
“好!在朝廷之上,立下这么大的赌注算是多年来翰林院侍读注解经文最有趣的一回了!”理宗思维异于常人,更加好奇赵辕所作。
“你二人也别耽误了,现在开始吧!”邹应龙说道。此时入春不久,春风还有些清凉,但场间的气氛却有些类似于战场之上鼓声渐起。
赵辕内心想的却不是与王适扯这口舌之争,只是为了拖延些时间,快速回忆诗词。听到开始,也便静下心来,认真创作起来。
一旁的赵禥小声嘀咕道:“赵辕你可一定要赢啊…”
另一旁邹应龙也愧疚的看着赵辕,他一生公正廉明,但如果赵辕因此丢了官位,他也一定要站出来告诉百官真相,不然他良心会受到谴责……
赵辕并不知道自己身边此刻关心他的人此刻想法,他已经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了。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王适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诗句递给邹应龙,邹应龙只是简单的看了下,没有做声。扭头看向赵辕,却发现赵辕依旧冥想,一时有些着急,走下台轻轻触碰赵辕。
赵辕逐渐睁开双眼,望着邹应龙关怀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放心,一步步走到理宗面前,大声说道:“陛下,我刚刚没来及书写下来,若可以,我愿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来与王适比拼。
“准!”理宗面无表情说道,但心中更好奇了。
赵辕平静说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理宗听完微微皱眉,但邹应龙见状,连忙出声:“这首诗描绘了我大宋的繁华景象,以小见大,可谓是将小到市井小民,上到皇宫贵族的乐景描绘的栩栩如生。我认为比王适的意境高深的多!”
理宗顿时无话可说,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其中深意,但一定没有人愿意道出实情,更有不少大臣忙不迭的夸赞起来。
包括皇帝在内,都将此事隐藏在心底,不愿揭露赵辕把戏。
而一旁的王适听完,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当着众人面脱下官服,便摔门而去!
理宗脸上不悦,但还未说话,又有一位士卒慌张走向大殿,向理宗禀告:“前线谢奕昌将军军队溃败,谢奕礼将军率领部队前去支援,无奈金军人数众多,马上就要守不住了,希望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在座的不少大臣闻之大惊,眼中纷纷流露害怕目光,却见理宗面色不改,微笑对赵辕说道:“赵爱卿果真才气过人!”他向赵辕投去赞赏目光,却话锋一变,喜怒无常,语气中蓦然散发出君临天下的庞大气势,森然道:“此时金国叛逆,居然胆敢进犯我大宋帝国,实在是自取其辱!朕一再忍让却绝非怕了这帮逆贼,随我命令,立即派兵支援!”
赵辕暗自思量,“理宗虽然荒淫奢侈,可是不愧为皇帝,言语之中透出凌厉霸气!”他抬头高声道:“若陛下不嫌,我愿当临时将军统领朝廷大军与谢将军汇合,剿灭金军狗贼,定将金军斩尽杀绝!”赵辕厉声喊道,保证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理宗惊讶望着赵辕,他没想到赵辕此刻居然会挺身而出,作为一国之主他居然产生了一丝悔意,但转眼消逝隐藏在心底。
理宗欣慰道:“朕当年也曾南征北讨,平定天下,大败金军,三次出征蒙古,军功盖世,天下百姓和三军将士敬服!哈哈,朕今日心情颇佳,既然赵爱卿愿意派兵出征,朕很是欣慰,爱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朕一定满足!”
赵辕没有在说些什么,向理宗告辞后便低头走出了大殿。
宋朝此时已是风雨飘摇,不但边关面临金军的进攻,而且国内朝廷争斗从未停止。
此刻大军忙着镇压各地纷乱暴动,实在无力抽调军队对抗气势汹汹的三十万金军铁骑,理宗居然只给了谢奕礼十万将士,命令谢奕礼死守关卡,绝对不能让金军铁骑突破防线……
谢奕礼站在沙场,眼前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黄沙绞风,卷舞直上,荒漠的上空,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冷冷在起伏的草原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天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却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